0065 迎战东邪

    来者正是黄药师，他一身青衣，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当真是恍若神仙中人！
    他对梁凉知道他会到来，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只是背负着双手，淡然的看着梁凉。好半晌之后才说道：“你终于有勇气见我了，是因为练成了《九阴真经》吗？”
    梁凉很老实的说道：“是！蝼蚁尚且偷生，弟子虽然自知罪孽深重，也还是想活着。”
    黄药师被气笑了，哈哈了两声，咬牙说道：“你以为，修炼了《九阴真经》，就能打得过我了吗？”
    梁凉依然毕恭毕敬的样子，说道：“弟子从不敢如此妄想，只求能在师父手下逃得性命，就心满意足了！”
    黄药师说道：“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可要领教领教了，看招！”
    说着，黄药师如鬼魅般欺近，双手幻化出十几条手臂，狂风暴雨般向梁凉打来。
    梁凉虽然态度始终很恭敬，可是真动起手来也不会客气，当即还以颜色。
    两人眨眼间就交手了几十招，黄药师发现自己居然占不到上风，当真是吃惊不小。
    黄药师是老牌五绝之一，一向自视甚高，除了其他五绝之外，就只有一个周伯通能让他高看一眼，其他人如裘千仞之辈，都不被他放在眼中。至于郭靖，也将近十年没切磋过了，在他心目中依然是个还不错的傻小子而已。
    如今遇到梁凉，才发现自己这个徒弟居然已经追上他了，怎不让他大为吃惊？
    但他身为师父，要是打不过徒弟，自觉太丢面子了，于是提前动用了绝招，弹指神通！
    弹指神通这种武功，有两种使用方式。最常用的是弹出一块石子或者围棋子之类的东西，可以将石子弹出十余丈远，依然能重创武林高手。第二种方式，是直接在近距离用指风伤人，或者干脆直接弹在人身上，威力更大。
    现在黄药师和梁凉近在咫尺，当然用第二种方式就好，顿时将梁凉逼的手忙脚乱。
    梅超风在黄药师门下学武时，不止一次见过黄药师使用弹指神通，可是被弹指神通对付，却是第一次。这时候他才知道，五绝级高手的压箱底武功是何等威力。
    九阴白骨爪的威力就不用说了，能轻易洞穿人身上最坚固的头盖骨。可是和弹指神通对上的时候，依然被弹的双手发麻，爪不成爪，只能连连退避。
    既然无法正面和弹指神通抗衡，梁凉就只有避其锋芒，先用游斗的方式消耗黄药师的功力。
    弹指神通确实威力巨大，可对于功力的消耗也非常严重，就算黄药师的功力再深厚，也不可能用起来没完。
    可是黄药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梁凉用螺旋九转游斗，他就用奇门五转对付。
    奇门五转的特点，就是攻速极快，逼着对方随着自己的节奏旋转，最后自己把自己转晕。螺旋九影本来就需要连续旋转，再被奇门五转针对，简直是转上加转。
    好在梁凉反应也够快，发现螺旋九转被克制住了，立即顺势倒地，换成了蛇行狸翻身法。
    蛇行狸翻身法的特点是模仿蛇类和狸猫在地上爬行翻滚的动作，大多数时候是四肢着地的，立即破解了黄药师的奇门五转。反过来还让黄药师很不习惯，弯着腰攻击总是很别扭的。
    两人又过了几十招，黄药师终于无法一直使用弹指神通了，只能大部分时间用其他武功，只是偶尔用弹指神通突然袭击一下，于是两人又重新回到最初的局势。
    打到这里，黄药师已经确定，自己确实很难奈何梁凉。就算打上几百上千招，把梁凉压在下风了，梁凉也可以转身逃跑，想杀他是不可能的。这又不是华山论剑，谁跑谁就输。
    既然梁凉说的没错，他确实有保命的能力，那么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黄药师干脆的退后停手。
    黄药师不打了，梁凉当然不会不知好歹。他也感觉到了，虽然短时间内能和老牌五绝打个平手，可时间长了就难说了，所以还是见好就收吧。
    黄药师定定的看着梁凉，半晌之后才说道：“你很好，出乎我意料的好！”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梁凉急忙叫道：“师父，留步！”
    黄药师回过头来，眼神中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愤怒，说道：“怎么，你还想留下我吗？”
    梁凉连忙赔笑道：“师父想到哪去了？我是想介绍几个人给您认识。念慈，带过儿出来一下！”
    穆念慈等人都在后面，紧张的听着前面的动静，直到听到梁凉叫她，这才松了口气，立即带着杨过走出来。
    梁凉说道：“念慈，过儿，这位就是我师父，东邪黄药师，你们磕头拜见吧。师父，这个叫穆念慈，是徒儿的徒弟，那个孩子叫杨过，是念慈的儿子，算是我的徒孙，不过平时他都叫我外婆。”
    黄药师愣住了，没想到梁凉叫住他是要介绍徒弟徒孙。梁凉的徒弟徒孙，岂不就是他的徒孙曾徒孙？这算是四世同堂吗？
    黄药师早就是爷爷辈的了，郭芙这个外孙女已经九岁了。可是曾徒孙，这个……
    在黄药师发愣的时候，梁凉又说道：“除此之外，我还看好了附近陆家庄的两个女娃娃，都是品性纯良、资质上佳的好苗子，准备收为徒弟，到时候您就有三个曾徒孙了。”
    黄药师一甩袖子，冷哼道：“我桃花岛一脉，难道要靠你来开枝散叶吗？”
    梁凉说道：“弟子不敢有此妄念，只是想让师父知道，弟子从没忘记自己是出自桃花岛。说句您可能会认为是推卸罪责的话，当年我其实没想离开，只是陈师兄坚持，我才跟着他走了。我不求您原谅，只求您不要迁怒下一代，他们都是好孩子，若能认祖归宗，弟子就没有遗憾了。”
    黄药师的脾气怪异，这是他自己都承认的。心情好的时候，是慈眉善目的大善人，要是心情不好，立即变成杀人如麻的魔鬼。
    当初陈玄风和梅超风叛逃，和其他弟子毫无关系，黄药师却迁怒他们，将他们的腿都打断了。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黄药师对当年的事已经有了悔意，将陆乘风父子、曲灵风的女儿傻姑，都重新收归门下，可不代表梅超风也能被原谅，承认他的弟子是桃花岛一脉。
    此时的黄药师，确实没有当初发现弟子叛逃、《九阴真经》被盗、妻子耗尽心力而死时那么狂怒了，但要他当即点头接纳穆念慈等人，也是不可能的。他对梁凉的解释不置可否，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黄药师的背影消失后，杨过拍拍心口说道：“哇，这个老爷爷好吓人！婆婆，他就是我曾师祖吗？”
    梁凉看着杨过，心情有点奇怪。如果没有他，杨过长大后会和黄药师颇为投缘，要不是黄药师还顾及面子，差点和周伯通一样，拉着杨过磕头拜把子了。
    现在有梁凉插手，杨过就成了黄药师的曾徒孙，辈分一下子跌到泥里去了，只能说缘分真奇妙！
    事情都结束了，梁凉挥挥手让穆念慈去处理剩下的杂事，自己则回到卧室，准备休息一下。
    梁凉作为家主，伺候的丫环自然不少，他刚回到屋里，就有丫环送上湿毛巾让他净面，接着又奉上温度刚刚好的茶水。他喝了一口茶之后，又有丫环过来请示，要不要洗个澡？
    梁凉刚才打了好几场，出了几次大汗，确实想清洗一下，就又起身来到专门的浴室。浴室里正有个丫环提着水桶，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浴桶里。梁凉无意中瞥了一眼，才发现这个丫环竟然是洪凌波。
    那天梁凉将洪凌波带回来之后，就交给了穆念慈，让她随便安排点事情给洪凌波做，之后就再没过问。没想到穆念慈让洪凌波当了烧水丫头，今天才在这里见到。
    烧水丫头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职位，府中自梁凉以下有十几个人，这些人的饮用、洗漱等等用的开水，都要她来烧。而烧水就需要劈柴、挑水，这可都是体力活儿。
    洪凌波之前跟着李莫愁，在江湖上威风凛凛，现在却成了苦力，可想而知心理落差有多大。
    梁凉没有理会洪凌波，和平常一样脱了衣服坐进浴桶，舒服的泡起热水澡来。而洪凌波也在旁边乖巧的伺候着，她甚至连给梁凉搓澡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在浴桶里的水凉了的时候，再往桶里加热水。
    这么多年过去，梁凉已经习惯了女身，由侍女们服侍着搓澡也毫不在意。
    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他还面红耳赤来着，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感觉了。
    这让他有些担心，等回到现实后，不会也对女人没兴趣了吧？那可就糟糕了！
    洗的差不多了之后，梁凉从浴桶里出来，又有侍女们服侍着擦身穿衣。洪凌波则开始收拾浴桶，将脏水倒掉，再将浴桶洗干净。
    在洪凌波忙碌的时候，梁凉忽然问道：“凌波，你若是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洪凌波茫然转身，说道：“我……我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