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问心

    汪鹿这边很快就回到了天地集团，眼下整个案件的脉络越来越清晰，只需要找出证据，那么剩下的就是抓捕了。
    “队长，你回来了！听说你们受到袭击了？老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蔡轩在看到汪鹿的第一时间便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老吴、于淼还有姚东升牺牲了”汪鹿沉声说道。
    “什么？”蔡轩神情呆滞站在原地，他和老吴之间的关系非常好，用亦师亦友来形容也不为过，蔡轩刚进警队的时候就一直都是老吴带着他。
    “别愣着了，你这边现在什么情况？查出是谁把赵圭臬办公室时钟动了手脚了吗？”汪鹿拍了拍蔡轩的肩膀，没有过多的安慰。
    刀子没有扎在自己的身上，就永远不知道到底有多痛，所以更别提感同身受，汪鹿很清楚这一点，这个时候什么安慰都没有用，还不如用工作麻木自己，等过一段时间，一切就都过去了。
    “查出来了，老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调集了整个上午的监控，确认是赵慕白的秘书所为”蔡轩的声音很是低沉。
    汪鹿不由眉头微皱“那人呢？”
    “根据她的同事所说，上午十点左右赵慕白的秘书从赵慕白办公室出来后就请假了，说家里面有急事”
    “那就不用找了，这人应该已经死了”汪鹿面色难堪无比，换位思考如果自己要是那个玩家，绝不可能在这方面有所纰漏的。
    蔡轩点头“老大，你咋知道的，我当时知道消息后立马就让小冯带人去她家，结果发现人已经死在家中了”
    “通知信息科，让他们配合咱们调取她最近几天的所有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以及银行账户，如果有什么发现立即告诉我”赵圭臬沉吟片刻后说道。
    “知道了，老大，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蔡轩继续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了”汪鹿摸了摸下巴，眼下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对方绝对不是单个人，而是一个团伙。
    通过对方所留下的脚印很快就可以确定对方的人数以及大致的体型，到时候就是找到对方，然后将其抓捕。
    汪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猫捉老鼠吗？他倒是很喜欢这种游戏。
    “杨靖呢？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汪鹿突然问道。
    “这小子正带人去尸检科呢，赵慕白的尸体正在尸检，另外痕迹科那边也是杨靖在看着”蔡轩继续说道。
    “行，走了，带着你的人收队，吃点东西然后去春城分局那边，咱们今晚得通宵了，明天早上就得把所有东西全都弄出来”
    汪鹿看了眼外面，眼下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刑侦局是会给各个中队配车的，坐在车的后座汪鹿正在闭目养神，而负责开车的蔡轩通过后视镜看着汪鹿，几次三番想要张口却又闭上了嘴。
    “想说就直接说”汪鹿缓缓睁眼。
    蔡轩不由讪笑“老大，这都被你发现了”
    “老吴的死，我也不想看到，但已经发生了，没办法避免，活着的人还需要活着，看开就好了”汪鹿突然说道。
    蔡轩一愣，那张年轻的脸上多了几分抹不掉的哀愁和迷茫“老大，你说我们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吴死了，于淼死了，可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汪鹿转头透过车窗看着这座城市，万家灯火车水马龙，每一扇亮着的窗户其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家庭。
    “为的什么啊，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汪鹿哑然失笑，虽说这只是一场游戏，而他现在的身份其实也是虚假的，但在这之前他却也同样是一名警察。
    “为的其实就是这个社会啊，为的是无数普通人能够安稳的过好每一天，网上不是有一句话吗，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汪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座位上“有些事情总是有人要去做的，而我们就是这样的人，既然穿上了这件衣服，那就要对得起它，你懂了吗？”
    不等蔡轩回答，汪鹿就自顾自的说道“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等再过几年啊，等你见到了更多，你就明白我说的这句话了”
    汪鹿说这话的时候没由来的想到了自己的老师，那位为了华夏法制默默无闻付出了一生的老头子，想到了和自己同期的同学，想到了当时和自己一样义无反顾投入卧底警察这一特殊身份的同事们。
    真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不过仔细想来，自己是不后悔的，哪怕到最后为之付出了生命。
    “嘿，老大！你瞧我不起我是不是！你和我也没有差几岁，凭啥总这么老气横秋的和我说话啊！”蔡轩愤愤不满的说道。
    汪鹿呵呵一笑“就凭我是队长，怎么，不服？”
    一句话直接让蔡轩无话可接，讪讪一笑的同时蔡轩突然来了兴致“老大，车上现在就咱们两个，要不你和我说说当初你为啥会选择干这个呗”
    汪鹿瞥了一眼蔡轩“好好开你的车，是不是还不够累？要不一会剩下的资料全都交给你来做”
    “哎！别别别，老大你咋能这样呢，不想说就不说呗，咋还玩这一套呢！”蔡轩立马认怂。
    一路无言，约莫二十多分钟后，蔡轩将车停在了春城分局的院子内。
    “老大，到了”
    “知道了，你去定点外卖，我先上去看看杨靖那边的情况”汪鹿直接下车。
    “哎！老大，钱！还没给钱呢！”蔡轩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回去局里面给你报销！”汪鹿头也不回的说道。
    匆匆进了春城分局，汪鹿倒是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李开胜早就和他们分局的人打好了招呼。
    直接前往尸检科，汪鹿在进行一番消毒和换衣后这才进入其中，刘涵这边正带着几个人操作。
    “老大，你咋来了?”看到汪鹿，刘涵连忙问道。
    “过来看看，子弹取出来了吗？”汪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