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剑道的尽头

    “九公主？竟然是九公主？”
    “九公主竟然出宫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九公主啊！”
    “没想到，真的如传闻之中的一样，九公主也太美了吧！”
    “……”
    当那圣洁的少女走下马车的瞬间，全场立即变得轰动起来，甚至比起当初叶时雨的到来，还要更加得沸腾。
    剑道宗师叶时雨他们至少一年还有见过一次面，但是眼前的九公主，却常年未能见得一面啊。
    在皇室的各大皇子之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太子与大皇子，以及这九公主了，只是前面位出现在人前视野前比较，也并不出奇了，但九公主却长年不出现在视野之中。
    整个皇城之中，众人也只听说过有那么一位天之骄女，却从未见过一次面。
    这一次，可算是九公主第一次出现这么多人的视野中。
    “没想到今年的剑道座谈，会出现这么多意料未及的人物！”陈殿忍不住砸了砸舌，轻叹道。
    “她便是你之前所说的皇室之中最出色的骄女么？”
    叶尘的眼神，也同样落向了下方的广场而来，眉头微皱，眼中也是难得的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九公主在走下马车之后，便抬眼看向了广场而来，与长年躲在温室之中的羞怯不同，九公主并没有多么惧怕这种大场面，反而很是适应。
    那一双琉璃美眸，宛如装满着浩瀚星辰，扫望了一眼广场之后，就淡然的移动莲步，朝着那楼阁之上走来。
    九公主一登上楼阁，便直接抵达向了第四层，一路上，她的眼神并没有任何人而有所移动，似乎在她的眼中，除了那几位顶尖的剑道大师，没有任何人能够入得了她的眼。
    “老师，皇兄，以及诸位前辈，安然来迟了！”
    九公主一登上楼阁，便朝着叶时雨的方向尊敬得拱了拱手道。
    “哈哈，不必客气，快坐下吧！”叶时雨笑着点了点头。
    九公主点了点螓首，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现在人都到齐了，座谈便开始吧，这次座谈的内容是探讨一下诸位都很感兴趣的一件事，剑道的极致是什么？或者应该说，剑道的尽头会是什么景象？”
    叶时雨浑浊的双眸，看向了全场而来，陡然皱起了眉头，思索道。
    而他的话一出，全场也是静默了下来。
    剑道的极致！
    这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而又时常怀疑的一个问题，他们一生都在追求剑道，可是到底哪里才是个头？
    剑道是否有尽头，而尽头又会是什么？
    “诸位也都知道，前几日老夫进入了闭关之中，而在这一次闭关之中，老夫也是有所收获的，那便是剑域上的收获！”
    叶时雨淡笑道，言语之间，也颇有几分骄傲，领悟到剑域，乃是他这一生最为自傲的事情。
    陡然，叶时雨抬手朝着虚空一握，天地之间的元力，便突然疯狂汇聚了起来，最后在他的掌心之中便凝成了一把长剑。
    以气凝剑。
    如今的叶时雨，也同样达到了这种境界，这一手法落入其他人的眼中，不少剑道大师也是一脸的艳羡。
    不过，接下来叶时雨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剑意，却让在场所有人脸上同时泛起了凝重之色。
    轰。
    磅礴的剑意，犹如洪水涛浪般，自叶时雨身躯之内滔滔不绝的爆发而开，这股剑意一出，连四周的空间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紧接着，时间仿佛要被冻结住，狂风在四周肆虐，一股无形的领域扩张而来，快速笼罩。
    “这是？”
    凡是被这股领域所笼罩而进的人，心中同时咯噔一声，眼神中满是一种惊骇与震动，在这一瞬间，置身于这领域之中竟有种像是成为了他人的口中食，无法逃脱也无法挣扎。
    “这便是宗师的剑域吗？”
    陈殿与柳白同时脸色微变，身穿这剑域之中，就连自身运转的元力都仿佛滞缓了下来，犹如陷入了一片泥潭之中。
    “诸位，这便是老夫的剑域！”
    叶时雨笑道，但紧接着，他的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道：“这剑域，老夫十年前就已经领悟，只是，这十年来，除了这剑域之外，老夫的其他剑道，便已经难以再延伸了！”
    “因此，在我看来，或许剑道的极致，便是剑域，无论是地阶剑术也好，天阶剑术也好，剑术的尽头，便是建立剑域，而建立剑域之后，便是不断得强化自身的剑域！”
    “当剑域不断强化之后，就能够将其扩张，当真正能够扩张到像剑穹大陆这么大的一界之后，就成为这剑域之主！”
    “这便是剑道的极致！剑域之主！”叶时雨自信的道。
    他相信，这个言语一发出，定然会引起前所未有的轰动。
    剑道的极致，便是自成一界，并且成为这一界的主人。
    他乃是剑道天赋惊艳之人，至少在这皇城之中，还没有谁的剑道天赋比他还高，可是这十年以来，他的剑道一直就是在剑域之上。
    除了剑域之上的不断突破之外，剑术之上他已经难以再寻突破了，因此他敢断定，剑道的极致，便是不断强化自身的剑域，成为剑域之主。
    “哼，叶老头，我可不认同你这说法，剑道的尽头，可不是什么狗屁剑域，你的剑道之途停滞不前，可不代表就已经立足于极致了！”
    叶时雨的话刚落下，另一道有些不太和谐的声音，便陡然响起。
    只见得万山海直接站了起来，眼神看向叶时雨时竟是眸底露出一些失望，道：“叶老头，我没想到，你也是这么鼠目寸光，宗师之名已经让你蒙蔽一切了吗？剑道的尽头，可不是什么剑域，而是飞升！”
    “飞升？”
    听得这个词汇，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觑，满脸的疑惑。
    万山海解释道：“相信在座的诸位，都不是什么无知之辈了，想必也看过不少的古籍，那些活了上千年的剑道通神的大能前辈，他们真的死了吗？我不信，我相信，在这个剑穹的大陆之上，还有另外一片世界，而这些剑道通神的前辈，真是领悟到了剑道极致，才消失在这个剑穹大陆，进入了更高的世界，所以我相信，剑道的极致，乃是飞升，而是什么剑域！”
    此话一落，不少人都是点了点头，显然，相比于有叶时雨那番话，更多人则是认同万山海这个说法。
    否则的话，那些已经活了上千年的剑道通神的前辈，又到哪里去了呢？
    死了？
    这不可能，他们的剑道修为早已出神入化，在这天底下有谁能够轻而易举就抹除掉他们的。
    被万山海一言否决，叶时雨脸上并无恼怒之色，只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反而是看向了身旁的九公主而来。
    得到示意，九公主这才站了起来，道：“万前辈，小女子代为师而论，不知可行？”
    “九公主有话直说，有资格踏上这第四层，就已经足以证明其剑道天赋了，因此在这座谈上，你尽管发言！”万山海大手一挥，也并没有那么古板，沉声道。
    “好，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直说了，万前辈之前所说的飞升，小女子并不认同，我与老师一样，同样认为，剑道的尽头可能就是不断强化剑域，然后自生一界，成为这一界的王！”
    “至于前辈所说的那些剑道通神的前辈去了哪里，我可以解释，他们已经死了！”九公主淡然道。
    “死了？你是在开玩笑吗？那些人是什么人，那些人可是剑道通神的人，别说是这皇城，就是这整个天运国，恐怖都敌不过那些剑道大能的一道剑气就得毁灭，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堪比神明一般的人，会死？”万山海冷笑道。
    在某些古籍之上，数千年前的一些剑道通神的大能，一剑可斩断山川河流，更有些甚者，一剑可灭一国。
    这完全不是不可能之事，因为这些事都是在史书的记载之中。
    “为什么不会死？你口中的堪比神明的人，他们终究不是神明，所以他们终究会死，要么坐化，要么被人杀！”
    九公主陡然转过身，面向整个广场，淡然道：“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帝国是这样，人也是这样，强如当年的宗门与圣地，这些势力哪一尊不是可以号令群雄，一言之下血流成河！”
    “可是这些势力，最后的结局又是怎样的呢，还不是成为了这漫漫时间长河的尘埃，他们曾经辉煌过，但也终会陨落！”
    九公主此话一出，全场又再次静默无言。
    不是因为她说的话多么具有权威，而是她说的话，完全令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毕竟，当年的有些宗门与圣地，确实强得离谱，别说是皇城，就是这整个天运国，在那些宗门眼中，不过是尘埃一般，弹指间就可毁灭。
    但是，这些宗门最后的下场呢，还不是化作淘沙，被后来继起的势力所打败，最后占据其地位。
    一朝换一朝，一代人更替一代人。
    这便是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