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8 往事

    尚菊德听完，半晌未语。
    良久重重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你什么意见？”
    “爷爷，咱们什么意见没用，关键在于言悦。不过，我之前试探过，她好像一心认准了崔华骥，这次是奔着和人家结婚的路子走的。”
    “那，那就，那就崔华骥嘛。”尚菊德结结巴巴，底气明显不足。
    尚言修轻轻喊了一声爷爷，沉默一时，认真道：“看得出，言悦心里还住着南风，而南风，这些年最牵挂的人也是言悦。明明是两个有情人，中间也没大山大海的阻挠，为什么不能走一起？爷爷，我不想再看到爸爸的悲剧，更不想再看到譬如言悦、言箴这样悲剧的结果，当然，还有我。”
    这么些年，尚言修第一次在尚菊德面前提他父亲的事儿，说的还是这样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尚菊德忘记呼吸，双耳嗡嗡响。
    悲剧，悲剧的结果……他引以为傲的大孙子原来这样认为的……他，他……尚菊德重重坐下，浑身的力气像是猛的被抽干，老泪纵横道：“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你们……”
    当初，如果不是他强硬的逼迫儿子娶言修的母亲，也就不会有那些悲剧发生。
    “爷爷，不怪你。是爸爸没有坚持。他想要的太多，既想要江山，又想要爱情，他既然选择了江山，那么，只能接受失去美人的结果。”尚言修这话不假，当初他们的家族企业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他父亲为了力挽狂澜，接受的他母亲的追求，两个家族联姻，尚氏得救，而他的父亲为此抛弃了挚爱，言悦的母亲。
    后来，言悦的母亲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地下情人，言悦降生后，她越发不甘，想要为自己，为女儿挣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于是乎，她们母女的存在很快被他母亲知道，结果可想而知……母亲在那次事件中几乎丢了大半条命，也不知因为什么，在那之后被查出身患绝症，没几年就去了。而言悦的母亲更惨，死于意外车祸，那天，她带着言悦想硬闯尚宅，来的路上因为疏忽，被两辆相撞的汽车连累，丢了性命。如果不是她在危急关头扔了女儿，哪里会有现在的言悦。
    当时，他和言悦，一个七岁，一个三岁。
    可是，悲剧并未就此终止，十年后，父亲找了个神似言悦母亲的人，俩人过了一段可以说非常幸福的时光，可是，当言箴的母亲发现那幸福其实是个假象，而她，只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代替品，无法接受这种事实的她选择逃离，到现在，谁也不知她身在何处。
    那时候，言箴尚在襁褓。
    没多久，父亲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他悲哀、荒唐的一生，留下三个孤儿于世。
    爷爷接二连三遭受打击，身心早就被掏空，而他，硬是拼命扛了三年，直到他回国，接手尚氏，方才喘一口气。
    尚言修虽然没说太多，但是尚菊德完全明白大孙子的意思，点点头，“就听你的。”
    “爷爷不插手了。”
    “我真心希望言悦幸福。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这些年，虽然她什么都说过，我知道，她心里是怨我，怨尚家的，幸亏有了你。言修，你是个好哥哥，你救了她们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