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8章 鬼舞秋的献祭

    “苍火老祖没有死！”
    “这人竟然就是苍火老祖！”
    鬼舞秋和牧煜芝虽然相隔极远，但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糖球和九彩并不知晓苍火老祖的威名，但鬼舞秋和牧煜芝，却是如雷贯耳。
    特别是牧煜芝，作为烈鬼门大小姐，对于星域中的诸般传闻典故有着极其广泛的了解，苍火老祖的赫赫英名、几乎是神话中的不朽传说一般。此时此刻，楚天策轻笑着说出的话语，如同惊雷般直接将灵魂炸到混沌，双瞳圆睁、简直是见了鬼一样。
    “好眼力，好灵觉！苍火老祖虽然早已经不再存活，但确实不能说已经身死魂灭。”
    血色男子嘿然一笑，沙哑的声音充盈着毫不掩饰的怨怒与惨淡。
    双刀交错，太极旋转愈发强横激烈，恐怖之极的吞噬之力，甚至让鬼舞秋、糖球和九彩渐渐失控。
    “金大爷，什么叫做不再存活、又不是身死魂灭？我家公子有没有危险？”
    牧煜芝声音颤抖，神色中满是惊疑和骇然。
    她对于事情的真相，当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好奇。
    正常情况下，苍火老祖究竟是死是活，对于她牧煜芝的前途未来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然而此情此景，刀芒漩涡愈演愈烈，狂暴无比的力量、赫然已经将虚空绞碎，整座苍火世界、甚至连左近的星空猎场，都在被迅猛之极的不断吞噬，甚至视野极限、恍惚之中、星域极限的边缘，似乎都随着这股恐怖的力量，影影绰绰、摇摇晃晃。
    纵然楚天策一路横扫无敌、永恒不败，此刻深陷漩涡，依旧让牧煜芝心胆欲碎。
    金砖目光凝重，随口说道：“不死不活，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你眼前的金大爷就是一个。至于楚小子……他虽然杀性凌厉、战法霸烈、善作生死之间的决死搏杀，但主动送死这样的事情，倒不至于。”
    只是说话之中，金砖的血脉本源，却是运转得愈发迅速。
    血翼裂天虎的威压煌煌烈烈，暗金色的毛发，隐隐泛起一丝血色光影。
    身后的牧煜芝虽然没有感到丝毫威压，然而不断破碎着的苍火世界碎片，却是悄然绕开了左近。
    似乎金砖的存在，好似朗朗大星，神威唳天，连黑洞都无法吞噬。
    “这是苍火真经的灵韵，这人竟然真的就是苍火老祖！”
    鬼舞秋双眼微眯，紫光激荡，紫瞳修罗王血脉疯狂燃烧着、气劲却是源源不绝、灌注到楚天策的本源深处。而她自己，却如同风中摆柳、巨浪扁舟，飘飘摇摇，逐渐失控一般向着太极漩涡深处飞坠。
    天鬼猎魂直击灵魄，乃是天鬼冥魂经中的恐怖杀招。
    可是战局到如今，血色男子的灵魄本源已经完全融入虚空血瞳、继而融入刀芒太极深处。
    此时此刻，血色男子的血脉、灵魂、真元、肉身，以及种种灵思、种种神妙，尽数融贯刀芒太极。
    这一刹那，鬼舞秋相当于将自己的本源与生命，完整献祭。
    以期为楚天策增添一分力量！
    “鬼舞秋！”
    “舞秋姐姐！”
    “主人！”
    糖球、牧煜芝、九彩同时嘶吼，声音充满着惊骇和恐惧。
    鬼舞秋将全部力量尽数灌注到楚天策本源，自身几乎完全不设防御，赫然是已经放弃命魂。
    任何一丝攻击逸散，以血色男子的力量与境界，哪怕只是擦到肉身，都足以将鬼舞秋湮灭。
    一刹那间，牧煜芝双瞳血泪迸流，噗通跪倒在金砖身后，头颅深深伏下，涩声道：“金大爷。”
    她对于金砖并没有太多了解，鬼舞秋和楚天策同样没有太多为她介绍金砖的情况，但牧煜芝何等敏锐、何等聪慧，漫长岁月中掌管烈鬼门庶务，对于局势的判断、对于人性的洞悉，让她立刻猜到，金砖必然有惊天动地的手段，亦必然有莫可名状的艰难。
    事到如今，大概只有金砖可以出手相救。
    然而，牧煜芝亦是明白，金砖一旦出手，必然难以全身而退。
    于是她只是跪伏在地，泣血呼唤，却并不开口说话。
    金砖目光微微扫过牧煜芝，突兀一笑，冷声道：“火丫头，你的心思倒是比楚小子和鬼丫头灵敏多了，怪不得偌大的基业，都由你来掌管。不过楚小子天资横溢，这种旁门左道终究不得行远，何况端木家那位大小姐的手段，同样不错。”
    牧煜芝闻言，却是依旧不开口，依旧只是跪伏在地、血泪流淌。
    她当然知晓金砖的意思。
    管理才能，当然很重要，但也并不特别重要。
    在这个伟力归于个人、绝对力量塑造绝对权力的修行世界，只要楚天策不死、势力便不会崩塌。
    所谓的管理才能，只是让利益尽可能多一些、管理尽可能顺畅一些罢了，并不改变本质问题。离心离德、阳奉阴违的事情，当然会因为管理的手段与才华而变多变少，然而一切稳定与发展，关键都在于顶级战力。
    譬如御魂宗、譬如剑鸣谷、譬如天火神宗，这些顶级势力，无一不是等级森严，管理严苛。
    但随着巅峰强者一朝陨落，几乎是瞬间土崩瓦解、一败涂地。
    相反，天兽宗如今不过大猫小猫两三只，只要楚天策尚在，便可巍然屹立，绝无人敢欺凌小视。
    至于端木大小姐、端木明月，牧煜芝同样有所耳闻。
    一个同样拥有极佳管理才华、同时拥有两成凤凰血脉的顶级妖孽，天凤谷圣女。
    楚天策少年时生死并肩的红颜知己，无论天赋、身份、感情，都远远胜过自己。
    “力量再强，如何抵得过苍火世界？如何抵得过两千万年的根基？”
    血色男子声音中充盈着淡淡的嘲讽。
    平凡的五官，渐渐变幻，容颜虽然并未特别变化，但气息神态，却是迥然大异。
    威严，霸道，神异。
    凶戾，暴虐，惨淡。
    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同时在血色男子的脸上泛起，却并没有丝毫的违和。
    “道友所言极是，以我二人之力，自然无法抵挡。”
    漩涡深处，楚天策突兀手印变幻，苍火真经的意韵，霎时间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