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疼

    23:00:33
    fadeurf 2016/4/5 23:00:33
    凌波看着从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胸有成竹的思韩，犹豫了一下：“你说说看吧。”
    思韩想了想，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市政府，现在能让我们生存下去的地方也应该只有市政府，我知道应该在这附近，但是我说过这一片儿我不熟，所以我并不知道具体在哪。你们住在这里，应该会知道吧？”
    “嗯，是的，我知道。”
    “市政府是政府机构，应该会有一些备用的资源，以应对各种突发的状况。并且政府有他们自己的内网，说不定我们可以试试去联系一下外面的世界。”
    思韩说完，抬起头看着其他人的反应，因为他自己对于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有底。
    凌波仔细想想，目前的确也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不如索性就这么试一试。
    “我们知道在哪，这个你不用担心，但是市政府里现在的我们不算近，我们要去的话就必须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 ”凌波淡淡地说。
    其他人没有说话，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却没人说出来。
    “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这几天就出发。大家各自准备吧。”凌波站起身，走回了屋内。
    大家心里都十分的清楚，这一路上肯定会遇到危险，各自准备的意思是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仅存的物资也不多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要拖大家的后腿。因为路上的危险可能让他人没有办法分出精力去照顾你。只有照顾好自己，才是最好的准备。
    大家也都各自散去了，明瑜跟在思韩的身后，想叫住思韩，却不敢开口。思韩知道明瑜一直在后面跟着，所以自己就放慢了脚步，等着明瑜给他打招呼，可是过了好久，明瑜却一直没有走上前来，慢慢的，思韩自己忍不住了，回过了头：“明瑜！”
    “思韩！”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互相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思韩微微的笑了笑：“你先说吧。”
    “不不不，还是你先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去市政府的时候，你跟在我后面，我保护你。”
    “当然可以！没问题。”明瑜的脸上跃出一番欣喜，但又很快趋于平静。
    “那么，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没什么想说的了。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拜拜。”明瑜舌头打着结丢下了这句话，迅速的从思韩的视线里消失了。
    “呵呵！”思韩笑着微微地摇了摇头，提起刀准备去收拾东西准备准备，却发现自己只剩下手里的这一把刀了，于是无奈地走到一旁的大树旁，靠着大树坐了下来。听着微风穿过林间，卷起满地的枯叶，发出了嗦嗦的响声，用以打发这无聊而又煎熬的时光。
    思韩闭上眼细细聆听这风的声音，享受着这难得的喘息时间，一深一浅地呼吸着，让身体得到充分的放松，毕竟这几天神经一直紧绷着。如果神经像弦一样一直紧绷着，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这条紧绷的弦就会断掉，思韩十分清楚这个道理，所以抽出空来休息是十分必要的。
    思韩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大脑放松了下来。
    “思韩！”
    “嗯！”思韩睁开双眼，“凌波姐，有何吩咐？”
    “今天晚上你先休息，我守前半夜，到时候我叫你。”
    “好！”
    思韩提起刀，走到了小木屋门前， 想了想，放下了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的右手，自觉地靠着墙坐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这一幕被远处的凌波看在眼里，凌波嘴角微微上扬：“这孩子还可以，挺自觉的嘛。”
    思韩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困意以一种酥酥麻麻的疼痛感从地面浮了上来，渐渐地在头顶聚拢，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
    “啊”一声竭尽全力的嘶吼，我终于睁开了双眼，一个陌生的环境出现在我的眼前：周围全是白色，一种没有任何杂质的白，一种白到恐怖的白色。除了白色没有任何东西。这里是哪里？我向下看去，我双膝跪在这白色的地面上，地面上有着一滩晶莹的液体。心脏又开始疼痛了.......谁来救救我.....啊。我努力地保持冷静，把手攥成拳头放在胸口下面，整个身体压在拳头上，试图能够减缓心脏跳动所带来的疼痛。然而效果并不好，疼痛几乎没有任何缓解。不过。我好像能够分出心来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了。疼痛依然在撕裂着我的感官，我身上不住地往下淌汗，我好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身体蜷缩在地面上。我终于意识到我是一个裸体的状态，但是我却感受不到地面的温度。“啊”我再度控制不了，叫了出来。身体蜷缩地越来越紧了，好像出汗太多，肌肉痉挛了。怎么办？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我这是在哪里啊？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我的躯体会如此痛苦？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浮现出来。我是谁？对，我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的名字呢？我为什么会知道名字这种东西？名字又是什么？名字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啊剧痛再次袭来，我的思绪完全被打断了，啊谁来救救我？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11号试验体情况报告，请您......”一个女性的声音颤抖着说。
    “不用了，直接告诉我结果。”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话。
    “看起来是失......失败了。”女人声音渐渐趋于平静，“不过，不能说完全失败，至少他还活着，只是心脏有了缺陷。”
    “记忆清除试验呢？”男人看着显示屏中一个赤身趴在地上的人冷冷的说道。
    “结果还可以接受，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是并没有失去认知能力，没有达到预期的和初生儿一样的效果。毕竟我们对人类大脑的了解程度还不足。”
    “哼，残次品！”男人冷笑了一声。
    “他好像还有周期性遗忘，这应该是记忆清除试验的后遗症，不过慢慢周期会增长的，最后应该能够痊愈的。那么这残次品怎么办呢？杀掉？”
    “留着吧。再看看情况，或许以后还有用。”男人转过身离开了。
    “哼，留着？电熟了吃才好呢。”
    女人一只手抱紧报告页。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下了桌面上的一个按钮。
    屏幕里蜷缩在地上的男人看起来更加痛苦了。
    ........
    “啊”，一声低沉的嘶吼，思韩突然惊醒，有意识地压低的自己的吼声。心脏好痛苦，好辛苦的感觉，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次剧烈的疼痛。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再次疼了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疼过了。上次疼痛的时间都已经记不得了。
    疼痛把思韩从睡梦中拉了回来，占据了整个脑海。思韩的身体蜷缩在草地上，不住的抽搐着，疼痛还在持续，一直在持续。好久，好久，疼痛终于过去了，思韩也终于恢复了意识。思韩无力地勉强睁开了一丝眼，发现大家都已经站在了思韩的身旁，天还未亮，从林缝中还能看到满天的繁星。明瑜满脸写满了紧张：“思韩，你怎么样了？”
    “看起来是过去了。”凌波淡淡地说。
    “啊，死了？思韩，怎么会？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明瑜摇了摇思韩的身体。见没有反应，低下了头，默默地啜泣起来。
    思韩全身无力，只能任由明瑜摆动，无力做出任何反应，看到明瑜的啜泣的样子，嘴角居然提起了一丝微笑。
    “我意思是症状过去了，他好像恢复意识了。”凌波看着明瑜的样子，笑了笑。
    思韩用力的呼吸，终于完全恢复了意识，身体也能够自由地控制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笑的很没头没脑：“我没事了，哈哈哈。”摸了摸明瑜的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凌波看了一眼思韩，思韩明白了，如果不说明情况或许我就是一个拖累，说明了情况我就是一个潜在的定时炸弹。好吧。既然大家都看到了，不如就把事情挑明了，看凌波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我这个病好像从小就有，时不时会发生一次，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好像频率越来越低了。我已经记不清上次发病实在几年前了，只是心口痛，剧烈的疼痛，能够疼到失去意识。你们不用担心，如果在危机情况下我发了病，你们大可不必管我，那应该就是我的宿命。”
    凌波笑了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就好，我怕我成为你们的拖累。”
    “你想多了吧，你不是说发病频率越来越低了么？下次估计要好几年以后吧，再说了，我们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你，我亲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