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狱门咒

    牛头狐疑道：“嗯！到了，人事部在239层。”
    我的心在吐白沫（生理上的刚才吐完了）：“牛哥，来日方长，咱瞬移吧？”
    牛头做了一个“也行”的表情。
    不过我还是在“吐”完了之后开始观察现在所处的环境。
    那可能是我此生最难忘的一刻。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大厦的里边还是外边，
    估且当是在大厦的外边吧，但我可以看到我们身处某个直径少说也有3公里宽的超大井型空间里，而大厦就是在这个空间四周的“壁”上。
    “壁”上是密密麻麻像公寓一样的“公寓”。那透出光亮的窗户似乎比宇宙中的繁星还要繁。
    这个空间的中央也是一座高楼，和四周的壁同步垂直地屹立着，其两者之间由许多走廊错落地连接起来，
    这个空间有多高，我目测不出来，只是在透视的灭点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中央大楼的顶部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把整个空间的上半部照得通红闪耀。
    看到仰头盯着楼顶，嘴巴张得大大的我，牛头开口了：“你就不怕再有人在上面修房子掉下来一块小石头？”
    我“嗯”了一声，继续仰头。
    牛头讨了个没趣，认真地介绍：“那最顶层的是末日之火，相当于你们人间界的超大电灯泡，当然，它可远远不只是电灯泡。”
    我把头放了下来，接着全身打了个超大超冷的冷战。
    在离我较远的周围有好多鬼！
    他们中有好多正在盯着我，有些走得匆忙，有些飞得疾速，有那么几个看见我之后马上消失了。
    我没办法一一阐述他们的模样，总之千奇百怪，万紫千红。
    尽管在人间我观恐怖电影无数，但这个时候却丝毫没有半点娱乐精神，
    我颤着声喊道：“牛哥，登记去！”
    这时一只很大很重的已经进化成类似爪子的牛蹄按在我肩膀上，接着一股疾速的烈风在我和牛头周围生起，我被刮得难受，闭上了眼睛，
    不过很快又风平浪静,然后我睁开眼睛……
    可怜我的小心肝啊，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足足有功夫茶杯那么大的眼睛，是超大型号的茶杯，我家里的那种……
    算了，换个比喻：像一个猕猴桃那么大。
    不但如此，还有一个像梨子那么大的鼻子正好顶着我的鼻子，我像触电一样快速往后退开。
    然后才看清了那个东西，他有一个大西瓜那么大的头颅，芒果一样大的耳朵和香蕉一样的两瓣嘴唇。高度和我差不多。
    好丑哦。
    估计是人事经理之类的，我盯着他呆在那，等待牛头给我们引见。
    只听那个“水果头”开口了，一脸疑惑：“你是阿防？”
    牛头道：“当然。”同时给它使了个眼色。
    有阴谋？？
    “你的瞬移术还是那么烂。”
    “呃，其实坐标是对的，是你自己放着高椅不坐，到处乱跑而已。”
    那“水果头”鄙夷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那表情很不友爱：“哪捡来的杂毛生物？”
    什么？杂毛生物是在说我吗？我下意识地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发现原来因为刚才的瞬移，我的头发已经凌乱成非主流。
    牛头道：“刘功曹啊！他就是那个人类，你懂的，先来你这登记下！”
    功曹？嗯，听说过。
    刘功曹一听登记，马上转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那气势马上就上来了，我不知道现在牛头的官职和他比怎么样，反正先装孙子没错的，于是我立正耸肩，给他报以微笑。
    刘功曹道：“哦，就是这人类啊！不过本官今天休假，后天来吧。”
    和我们村委的同志一个德行。
    牛头没什么表情变化，挠了下痒，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我收起了微笑，其实装笑挺累人的。
    刘功曹愣了一下道：“我今天真休假，不信你去看日程表。”
    牛头道：“我昨天在瘴池畔遇到九尾，我们聊了一小会……”
    刘功曹的西瓜头颅上沁出了一些汗珠。
    原来鬼也有汗腺。
    我也随便找了个椅子来坐，刘功曹瞪了我一下，我全身打了个冷战，想起来又觉得很没面子，就那么僵住了。
    还好他的心思估计给牛头口中的“九尾”勾去了，对着牛头道：“你们都聊些啥了？”
    “你们的事没少说，还有……”
    突然牛头一拍椅子扶手，声音如雷道：“刘功曹你好大的胆，连后土娘娘……”
    刘功曹一个箭步冲到牛头身边，捂住他的嘴道：“马上登记……”
    奇怪！他那身材是怎么做到的箭步如飞的？
    此时我僵住的姿态得以放松。
    知道画院模特的幸苦了吧？
    刘功曹对着牛头陪笑继续道：“可以马上登记，但烦请牛大人帮个小忙？”
    牛头点头。
    “有劳！我这边空名册用光了，您的瞬移术了得，帮忙去向值日功曹取些来？我这边先和这位小哥了解下情况？”刘功曹说完瞅了我一眼。
    我能感觉到汗珠渗出。
    牛头道：“小事一桩，这就去。”
    完了！我只觉小命堪忧，急忙跑到了牛头身边道：“牛哥，您可是我在这个冥界上唯一的亲人，怎么能留我一人在这？”
    牛头道：“你要记住，不管在人间还是地府，没鬼敢对你怎么样！”
    这话爱听。
    然后牛头一阵风走了，然后我的心还是跳得贼快。
    刘功曹见牛头走了，马上脸拉得好长，我的心跳得比贼还快。
    “老牛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什么？”
    “九尾狐和我通奸的事？”功曹靠得很近，似乎想再来一次鼻子的亲密接触。
    “我不认识她！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白痴，不明显在害我嘛，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听。
    “我销魂的时候喊后土娘娘的事也没说吧？”
    “不知道，绝对不知道。”靠！这不害我吗？我真的什么也不想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真的不知道，比这张椅子还真。”
    “椅子？为什么是椅子，它当然不知道？”
    “是啊，所以我比它还不知道？”
    “可是你现在知道了啊？”
    “刘大人，我发誓，我绝对什么也不知道，骗你的话叫我永远不能回到阴间。”我一脸认真。
    刘功曹茫然了一会，不过看神情还是比较满意。
    “你不知道，也绝不会说出去是不是？”
    “绝对的！”我斩钉截铁。
    他终于露出微笑继续道：“很好，很好……”顿了一会又问：“对了，你和牛头是亲戚？”
    我囧道：“从我没出生就认了的。”
    刘功曹呵呵笑道：“知道，当年的议会我也参加了。”
    “呵呵，您功德无量。”嘴上说着，心里在骂：共犯。
    刘功曹道：“嗯，好吧，我们开始登记。”
    我狐疑道：“不是那个……？”
    “我骗他的，这可恶的八卦牛，让他受点累不为过。”刘功曹在偷笑，看样子似乎我也应该和他一起笑。
    功曹啊！别忘了我和我牛哥才是一伙的。
    然后他就很详细地记录下了我的全部资料，工作态度还是值得表彰的。
    一切搞好了，刘功曹道：“嗯，现在就只剩一个狱门咒了。”
    “那个怎么弄？”
    “你想一句独一无二的句子说给我听我记下来就可以作为你个人的狱门咒了，但是要铭记，以后你只要读一声那个咒，狱门就会为你敞开。”
    “哦，就像网站上登录个人帐号一样是吧？”
    “什么玩意？”刘功曹疑惑道。
    “算了，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开始吧。”
    于是我开始想我的“帐户名”。
    我几乎把从小到大看过的电影和动画片里的经典台词都过了一遍。什么“熊的力量”，“武装起来”，“战神金刚，宇宙的保护神。”“师父，有妖怪！”等等……还有想过用我以前的《魔兽世界》帐号。
    后来我统统毙了，感觉好傻。
    突然，我想起最近班的公司正在做《芭啦啦小魔仙》的周边产品，觉得好玩，便摆了个poss脱口而出：“芭啦啦能量，狱门开开！”
    说完自觉好傻，又开始想新句子。
    刘功曹道：“嗯！注册成功。”
    我吓了一跳，急忙道：“呵呵，我那是随便说说，没决定下来呢。”
    “已经注册下来了，而且不能更改。”
    我慌了，汗流那个夹背啊，赶紧陪笑道：“那个，刘大人，我真没决定呢，刚才那句哪行啊，白痴死了。换一个，换一个。”
    “你没想好瞎叫个啥啊，不能改了，真要改你只能去地藏王那申请修改！”刘功曹一脸无私。
    靠！比移动联通的业务订制还黑。
    “可是，那真的好傻啊，小女孩的东西……”
    “我爱莫能助”
    然后我又是卖萌又是抱腿又是威逼挟迫努力了好半天，刘功曹依然大公无私，坚决不能修改。
    我只能作罢。
    “你们有没有客户满意度评分？”我无奈地说道。
    “干嘛？”
    “干嘛！当然是给差评了，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