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秦皇陵

    马哥前肢跨出，后脚一登，嗖的一声窜上半空。
    我赶紧叫道：“等等，我还没回家带我的相机呢，像秦皇尸体这种世纪大发现，没留影太对不住自己了。”
    当我第7次要求回家带相机的时候，马哥开口了：“你可以现在就跳下去然后买张火车票回家去拿。”
    我同时惊讶了两次，一是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人间某个我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另一个惊讶我直接用语言表达：“原来你在这种状态下也可以说话啊？”
    马哥道：“当然！我只是尊重自己做为马的尊严故意不说人话而已。”
    我愠道：“让你说人话很丢马吗？”
    马哥道：“你觉得你们人类有多高贵？”
    我词穷，继续乖乖承受自始而终的恐高情结。
    过了片刻，我道：“马哥，这地面上的人类能不能看见我们？”
    马哥道：“能看见就见鬼了。”
    我道：“那我呢？会不会只看见一个半蹲姿势的人在天上飘？”
    马哥不耐烦道：“我答的就是你说的“我们”！明白？”
    我道：“哦！”
    飞过了中华大地的半壁江山，马哥突然道：“我们到了。”
    不等我晃过神来，马哥一个45度迅速往下疾冲，就像坐云宵车一般的惊心动魄，我能感觉到心脏蹦到了喉咙，屁股几乎离开马背。
    顶着急速的风吹，我艰难道：“马哥，下次先提前报站行不？”
    马哥道：“我有报了！”
    我：“……”
    接着我心脏干脆停止跳动，因为我们已经离地面不到200米，但马哥依然没有减速的意思。
    我惊得大叫道：“马哥，要撞了。”
    马哥的速度依然，我能看见地面上有一个四方形的金字塔形状的山丘离我们越来越近。
    当我清楚地看见地面上的绿草的时候，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然后我感觉到马哥下降的速度变慢了，直到他踩在地面上，我终于才睁开眼睛。
    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原来我们不是降落在草地上，那是哪里？
    我道：“马哥，什么情况？”
    马哥的声音传来：“我们已经在陵墓里了。”
    原来如此，我刚刚还在想我们没带撬石门的工具要怎么进来呢。
    陵墓里边，当然一片黑暗，除了黑暗，便是不止鼻子而是从七窍也能涌进来的尸臭味。
    我不禁喊道：“各路好汉贤魂，我和马哥本来无意叨扰，您要找就找那个鳖孙黑无常吧。”
    其实我现在兴奋死了，冒险电影看多了总喜欢跟点风。
    马哥倏地低斥：“闭嘴，闭息。有东西。”
    我惊讶道：“什么东西？这才刚进来呢就遇到危险了？没有前戏和伏笔？”
    马面道：“这个东西毫无生气，也许是僵尸，你快站到我身后来。”
    “什么？有僵尸？我是地狱秘书不是僵尸道长哦！”
    马哥道：“少废话。”
    我们两个闭了气，慢慢往僵尸的反方向退开，马哥吹起火棍。
    说来真丢人，在火棍点燃的那一刻我就内液崩溃了。
    我们现在正置身一个两边石墙前方一个小门的宽敞走道中央，在我们的面前赫然一只歪脖僵尸正徘徊着。
    那僵尸全身包皮（另一种说法叫皮包骨）干枯，黑褐色，脸上是四个窟窿眼，上俩个中一个下一个大的，还有两排恶心的黄牙。
    下身居然还裹着一块破碎肮脏年代久远的粗麻布。
    我先是大惊，转而狂笑不止道：“哈哈哈，马哥你看到没有，这个僵尸居然也会害羞。”
    马面一脸茫然。
    我道：“看它下面，用布包着。哈哈，笑死我了。”
    马哥又气又好笑憋的一脸的红腮，道：“危险当头还没个正经，你是不是还想去扯掉那块布来看看。”
    我道：“好主意！原来马哥也有想到。”
    马面拿着火棍的手在发抖道：“还是先想想办法对付这个怪东西吧。好可怕。”
    我道：“勾魂使也会怕僵尸吗？”
    马面道：“哦！差点忘记了”
    我一把抱紧马哥的马肘子道：“你自己倒不怕了，可我是活人哪，你来对付这个东西。”
    马面一脸木然：“这这这――”
    我道：“快动手啊，我们要被啃了。”
    马哥道：“我……我也不知怎么办哩，我只是个勾魂使，不会搞僵尸啊！”
    这话说得很欠揍，但不无道理，我能感觉眼前似乎开始回放生平画面……
    突然，一阵刺骨的劲风伴随一道白光闪过，马哥的火棍灭了，接着便是僵尸“吱”的一声惨叫。
    又是黑暗一片，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人一鬼哑口无言，片刻，马哥又一次吹起了火棍，不远处的内室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长发白衣的不知是鬼是人的“人”背对我们凛然不动站着。
    那人一头脏乱的长发直垂到腰下，身着白色古代长袍，腰间缠了一条很粗很旧的麻绳作为腰带，左手隐匿在长长的衣袖里边，右手的袖子则用布条扎在腕上。
    而刚才的僵尸倒在地上，一把长长的钢刃贯穿它的头部直入地面岩石。
    那钢刃好奇怪，看似一把刀，不知插入地面多长，但可以肯定那刃很长，不只长，还很细。说奇怪，是因为应该是刀柄的地方没有刀柄，只是一节人类肢体的骨头套在刃上，当作了刀柄。
    马哥呆了片刻才叫起来：“鬼啊――”
    我战战兢兢道：”勾魂使怕鬼，没救了。”
    此时那个不明人物开口了，声音居然是好听之极，清脆中夹带着沉着淡定的音色：“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出去！”
    那“出去”一词说的很重，听起来像是毫无商讨余地的死命令，不过我确实太想出去了。
    不明人物说完似乎抽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
    我一开始就极力想象这个东西的长相，这时又有些紧张，直到我看到那个不明人物像僵尸一样僵硬的脸。
    苍白，毫无血色，那眼睛就和他用来钉“死”僵尸的钢刃一样犀利和冷艳，似乎一样可以盯死人。
    一边的马哥突然面露喜色，走过去撩起僵尸裹下体的布。
    不明人物露出不悦的表情，只白了马哥一眼，对我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走吧，我肯定你们不会想呆在这鬼地方多一会。还有，我不想要你们的命，如果把今天的事说出去，那个僵尸就是你们的榜样。”
    我道：“我们就是从鬼地方来的。”
    那人眉心一紧道：“所以呢？”
    话一说完，只见他一个转身，迅速闪到僵尸倒下的地方拔起钢刃再闪回来，那把奇怪的刀刃在空中形成一道光线，连同那人闪电般在墓室走道掠过，照亮了所到的地方，石砌的潮湿的墓墙显得阴沉压郁。
    这一动作差点又把沉木的火棍给闪灭了。
    我兴奋的叫道：“哇，好历害。”
    那人不屑一顾，正要走进内室。马哥看完僵尸的下体又站起来道：“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
    那人不明所以。
    我这也才想起我们进来墓穴的原因道：“是啊，我们可是有任务的。”
    转而问马哥：“那东西的下面什么样？”
    马哥笑而不语。
    那人道：“要么出去。要么死。”
    我道：“你放心，一时半会我还死不了，倒是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人道：“住在这的人！”
    我道：“这么说你是人？可为什么会有人住在陵墓里边呢，而且还是秦始皇的陵墓？”
    那人道：“我属于这里。”
    我道：“这里属于秦皇，你是他的什么人？不不不，你当然不是他的什么人，除非你已经几千岁了？”
    那人似乎陷入了深思，一脸的黯然。
    我继续道：“呃！你不会是那个时代的人吧？”
    那人依旧。
    我道：“你没有出过这个陵墓？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转转，须知你在这地方白吃白住了这么……久？交租了没有？哦对了，你平时吃什么？”
    那人眼神犀利地望着我还是不说话。
    我道：“好吧！好吧！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马哥在一边呆呆地傻笑着。
    我碰了下马哥道：“马哥，冷场了，怎么办？”
    马哥突然晃过神道：“呃，还能怎么办？反正是硬不起来的。”
    我：“……？？？”
    马哥指了指地上那个僵尸的下体。
    我强压住即将喷涌而出的大笑，历声喝道：“那你是不是还想给他做个大保健啊？开工了知不知道，这是第二关。”我说着指向那个人。
    那人不见了。
    我打了个响指道“搞定！”
    完全不按我的剧本走嘛，这种情节就算拍成纪录片也没人看吧。
    马哥道：“那个人呢？我估计问题出在他那把刀上，得找他问明白。”
    我不解道：“为什么？”
    马哥道：“你觉得那刀上的骨头是谁的？”
    我恍然大悟道：“哦！他用了僵尸的腿骨做刀柄。”
    马哥叹了口气道：“我认为那是秦皇的腿骨！笨！”
    我鄙夷道：“所以阴间那个秦皇就脚疼了？”
    马哥点头，一脸得瑟相。
    我道：“这情况也忒无厘头吧？”
    马哥做了一个“followme”的手势便径自走进刚才那个人出现的门里边。
    我跟了进去，里边一样是石室，只是多了4道门。马哥随意进了一道门，很快他的惨叫声就传了过来，然后见他又从那个门跑出来，身后一群手里拿着长矛的僵尸追着他跑。
    我心想不妙，如果和马哥走散就麻烦了，所以马上跟着马哥跑进了未知的另一道门里边，一边跑一边骂道：“叫你乱引怪，叫你乱引怪，没下过副本还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