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甲士

    只见两头貔貅舍了身后的金刚天猿，带着浑身杀气狂吼着朝自己逼来。那先前被砸中头部的貔貅更是展开一张巨口，带着浓烈杀气想要将自己一口吞下。
    貔貅速度极快，暮临渊回首往事尚在自己身后十丈处，待他看清之时已是距离不足两丈。那金刚天猿此刻已是奄奄一息倒在广场之上，双目充满悲色，正怔怔望着暮临渊。
    此刻暮临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自己尚且身处险境，又哪里还有其他机会。腰身猛地一拧，强行将身子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双足一落地便狠狠一踏，整个人仿佛利箭一般再度冲向殿内。
    先前冲出的那团瘴气对暮临渊毫无作用，只是让他感觉真元微微一滞，片刻之后便恢复如初。看来这圣地与桑依口述一致，其中所含瘴气对外来之人丝毫不请作用。
    身形如电，暮临渊顷刻间便以窜入了大殿中。双足稳稳落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着大殿角落冲去。
    “吼~”
    两声不甘地兽吼，两头墨玉貔貅在暮临渊双足踏入大殿内的一瞬间猛地停顿下来，仰天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随后竟硬生生在空中飘散。
    门前的石墩上，两头墨玉貔貅的身形逐渐显现，昂首而立。显然是不会再次发动。
    暮临渊微微一愣，不曾想两头貔貅竟如此轻易便失去了作用。他定定站在点钟，望向场外，心中暗自惊奇。想来那两头貔貅定是这大殿的建造者所立之看守，以防有人从外强行闯入。但若是一旦突破二者守护进得这点钟，那这两头貔貅便不可再追击入殿者。
    将身上的包袱取下扔到外面。暮临渊朝着已是奄奄一息地金刚天猿笑道：“若是没有你与那恶狼，怕是今日我也进不来。罢了，凡事皆有因果。你既未曾身陨，想必也是上苍垂怜。这包袱里有些草药，你也认得，拿去用吧。”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地轰鸣声骤然响起。高达十丈的巨大殿门猛地动起来，顷刻间已是将大殿紧闭。
    暮临渊神情一凛，浑身真远流转。这大殿诡异无比，想来定与外面一样凶险重重。若不打起精神来，怕是一样难逃厄运。
    一边凝聚真远，一边仔细环顾四周。先前进来得急，竟没有将大殿看清楚便窜了进来。
    大殿四四方方，通体墨绿。墙壁上带着点点云纹，一丝丝碧绿流光游走其中，仿若活物。大殿正中乃是一座人像，刀削斧凿，栩栩如生。人像高八丈有余，通体同样是碧玉雕琢而成。人像身着长袍，一手前指，一手捧书，神情威严无比。人像双目中隐隐有光华流转，仿佛活生生立在暮临渊身前。
    除去一张巨大的神台之外，整个大殿中左右八根玉柱和十二名玉甲武士。玉柱通光滑，毫无半点瑕疵杂色，浑然天成。暮临渊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惊骇欲绝。单单这几根玉柱放在外面怕也是价值连城，若是照着这世上的价格来计算，恐怕武唐帝倾尽国库都无法与之价值相比。
    暮临渊木然而立，心中震撼已是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如此豪华玉殿竟没有丝毫装饰却依然透出一股威慑天下之势。尤其正中那座玉象，更是让人不自觉的便生出一阵顶礼膜拜的冲动。
    暮临渊朝着神像细细望去，始终觉得眼前神像除了栩栩如生之外还另有古怪。那双闪动着异彩的双眼好似紧紧盯着前方，无论自己站在哪个角度看它，它的眼神好似都只是盯着一个方向，毫无偏差。
    看了半天，暮临渊终于心有所感。对着玉象屈膝跪下，轻轻磕了三个响头，告罪道：“在下暮临渊，今日得入此殿实属万幸。岁不止前辈是哪位高人，但暮临渊却仍然仰慕之至。若是前辈留有余泽又不嫌弃晚辈，还望指点一二。”
    说完，暮临渊站起来，纵身一跃，已是稳稳立于那玉象所捧之书本上。
    转过身，顺着玉象手指方向向前一看，果真另有蹊跷。
    只见大殿正中央五丈高的地方，一团白色光点竟悬空而立，静静旋转漂浮早自己眼前。一篇简透明地金色短文字则是漂浮在其右侧。暮临渊浑身一震，眼前那文字与当日自己在天梯之下所见竟如出一辙，语气笔迹均是一摸一样，分毫不差。
    “余苦追天道，望有一日能得上天所感，解析苍茫大道。奈何天资所限，虽有感大道却碌碌苦追而不可得。今钟至大限，穷毕生所学强参天道，却只得这茫茫大道一角，却终不知何用。奈何自负一生天纵奇才，竟终不得脱出这云云终生之所限。唯有将本必胜希望寄于后来人，望能有天纵绝世之才继承此物，使吾毕生所愿得以圆满。后事若有能过得玄玉貔貅入得殿内者，可入我十二碎天甲士阵中。若能破阵，便可继承这天道分崩之第一碎片，日后力证苍茫，也不枉余以身殉道……青帝林十一绝笔。”
    落款处没有写明日期，只有一个名讳。暮临渊将一片短文念完，直觉心中震骇欲绝。立下这玉殿之人在白年轻竟亲体天道碎裂，甚至抓下这一块天道碎片。若非当时尚无人所知这天道碎片如何使用，他必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感悟天道，以身殉道，以一身天大神通强抓这天道碎片已是闻所未闻。更遑论临终之前还能立下那天梯与这玉殿。难怪字里行间傲然无比，更自称青帝。那三个响头，果然受之无愧。
    “哎，世事难料。这林十一自负天资绝伦，能与天道有所感应，到头来也不过只留下这一方恩泽。若是普通生灵，苦其一生虽也不过只得温饱安眠，但却也乐得轻松自在。孰胜孰败，孰优孰劣，又有何可比较。”
    暮临渊长叹一声，心中不禁生出无限感慨。这青帝在世之时必当也是威慑一方，奈何天道无情，最终也只得抱憾而陨。只是能够留下拜年福泽与丹阳药灵二族，又能建出天梯此等神妙之地，以是常人万世难以匹及。如今被两族日日供奉，深深铭记，也算是弥补了小小缺憾。
    这圣殿想来便是每年祭圣节前两族人前来祭祀供奉的地方。据桑奇所言，这雨点后应该才是这云梦第三界的入口。而圣人遗骸，则是在第三节之内，想要进去，还得通过这大殿之后之毒瘴。
    回过神来，暮临渊我那跟着身前的天道碎片，双目中一片热切。当日摩云一战，石刻凭着天道薯片险些将自己击杀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而叶无殇所用天道碎片将清月杀害的画面更是永世难忘。若是今日自己能拿下着林十一所言的第一块天道碎片，那三年后行云一战，自己的胜算便又增多几分。
    “轰隆！”
    一阵闷响猛地将暮临渊惊醒。那原本静静立于大点两侧的碎天甲士不知何时已是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玉像之下，手中兵刃直直暮临渊，一个个双目中爆发出湛然神光。
    杀气升腾，一股壁纸精绝铁骑更为强盛地庞然其实自碎天甲士身上猛然爆发，冲天而起。暮临渊直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几乎将他身形撼动。
    “哼哼，反正迟早要上行云宗找叶无殇，此刻便当你们是垫脚石罢！”
    暮临渊长笑一声，猛地自玉像上一跃而下，身形自半空中展开，飘飘荡荡落下，立于碎天甲士所列阵中。
    “各位，得罪了！”暮临渊一拱手，身形一闪，已是须臾间蹿至了最近一名碎天甲士身后。单拳握紧，浑身真远猛地八法，一拳砸在了甲士后心。
    “砰！”
    一声闷响，被暮临渊砸中地碎天甲士竟全无反映。浑身上下分毫不动，仿佛全无感觉。暮临渊心中一惊，身形瞬间又是一闪，堪堪避过了身后甲士刺来的长枪。
    一者动，皆者动。十二名碎天甲士随着暮临渊的动作同时发动，身形急速晃动，将暮临渊牢牢锁定在自己阵势之中。手中各色武器挥动，带起阵阵呼啸之声朝着暮临渊全身个方位笼罩而下。
    暮临渊微微一笑，此刻他已非几日前所比，面对这样的合围再不是束手无策。身形变幻，脚下练练晃动，整个人已经是游鱼一般上东宅碎天甲士阵中，每一次均是险之又险地将碎天甲士的攻击避过。
    十二名碎天甲士面无表情，只知挥动手中武器，朝着暮临渊杂乱无章地攻来。虽然懂得合围之道，但进退配合间全无章法，好似一盘散沙，攻击力着实有限。倒是暮临渊，好似极其享受这样的何为一般，由始至终都面带笑容，衣袂飘然间游走于十二名碎天甲士之中，显得毫不紧张。
    “这便是碎天甲士的合围之阵了么？散漫无序，全无章法，破阵又有何难？”暮临渊心中一笑，想起林十一所立遗言不禁生出一股不屑之情。这碎天甲士一身实力也不过在明悟境后期，就算懂得合围也只是乱杀一气。对付普通凶兽还绰绰有余，但是碰上暮临渊这等懂得进退之人，这样的合击之阵可谓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