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痛饮

    暮临渊笑了笑，朝着桑奇介绍到：“这位是我在圣地中结识的青帝后人，也就是你们说的圣人后代，名曰韶韵。我身中毒瘴之时就是她替我解毒，又教我出谷之法。”
    暮临渊将韶韵的身世来历稍作删减之后解释给了桑奇与桑依。韶韵的身世太过离奇，若自己说她乃是百年前青帝养女，怕是无人肯信。只能稍作修饰之后让桑奇桑依二人得以接受。
    二人一听暮临渊介绍，纷纷大惊失色，连忙从座位上走出来，照着韶韵便拜。百年前若非升任挽救，怕是两族早已在这云梦泽中绝迹。如今见到圣人之后，哪里还敢怠慢。
    韶韵脸色一白，惊慌失措地望着暮临渊，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似的望着暮临渊，盼着他上前来替自己解围。
    暮临渊慌忙起身，将桑奇桑依二人一把拉起，面上认真地说道：“二位族长不用客气。韶韵自幼便在深谷之中，不懂这些。二位也莫要再因她身世对她有所特别，便是当她如平常女子编号。若是这样她反倒觉得不惯。”
    说完，暮临渊将两人扶回了座位上，端起酒碗朝着二人说道：“两位族长，今日我与二位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明日一早，我便要出这云梦了。命途无偿，此去一别，不止合适能够再见，来，我进而为一碗。以谢二位祝我恢复修为大恩。”
    说完，暮临渊自顾自地满上一大碗，仰头一饮而尽。那丹阳泉入喉，不似温酒那般回味三转，却是如一团烈火一般将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燃烧起来。其烈性乃是暮临渊所见之最。
    “好酒！丹阳泉，果真如烈日千阳，入喉如火！再来！”暮临渊胸中涌起无限豪气，那感觉已是不知道多久未有出现。自修为尽废之后，他还是头一次尝到此等好酒！
    桑奇桑依二人一愣，同时出声问道：“明日一早便走？”
    “太急了些吧？再怎么说也要在我两族中各住上几月再走啊！”桑依脸上尽是挽留，盼着暮临渊能够多逗留些时日。
    暮临渊摇摇头，一声口哨吹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房屋颤动之感传来。他缓缓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大块腌羊肉走出屋外。
    桑奇桑依二人对视一眼，纷纷不知道暮临渊打得什么名堂。
    将金刚天猿身上的十多个包袱解下，随后把一旁腌羊肉摆在它面前，暮临渊笑着说道：“我知你也饿了许久，这肉虽是不多，却也是聊表心意。若是不够，便出外寻去吧。”
    说完，拍了拍金刚天猿的身子，自顾自地转身会晤。
    回到桑依屋内，暮临渊将十几个包袱一一分好成两队，对着两人说道：“两位诅咒那个，此乃是暮临渊自山谷之中带来的青帝遗物，分别有医书十六卷，药草百余棵，还有衣冠两套。除去衣物之外，其他事物都是时间难寻，还忘两位族长好生保存，也算是圆了两族百年来的愿望。”
    桑奇二人一愣，飞快地站起身来，浑身颤抖地不知道该对暮临渊说什么好。两族百余年来都只有一个愿望，便是能够再见圣人一眼。虽早已知道圣人羽化多时，但是两人心中对于圣人的成百和敬仰已是到了常人难以感受的地步。
    轻轻拿起了一套衣冠，桑奇颤抖着对暮临渊说道：“暮兄弟，你如此大恩，我二人实在不止该怎么感谢。原本只是想你为我二人取出圣人遗骸好让我两族能够时时供奉，却不想你竟如此大义。为了我两族愿望不但险些丧命不说，便是被困于谷中这等时日，也是我二人无法弥补。如此吧，着两套衣冠我两族收下了，其他事物你便呆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桑依也是同样点头，拾起一套衣冠，对这暮临渊说道：“暮兄弟，大恩不言谢。你对我二族大恩我等永世不敢想忘。他日若是暮兄弟有所差遣，我二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暮临渊笑了笑，却不说话，只是拿起了身旁的三坛醇酒递到二人手中。随后举着酒坛与二人重重一碰，溅出一蓬旧话：“两位族长若是再说这些，那暮临渊转身便走！来，干了这一坛！那一日祭圣节你二人藏着这好久不曾取出，明日我离开之时，这好酒我便各要十斤，如此可好！”
    桑奇二人神色激动，纷纷望着暮临渊不知该如何作为才能谢他大恩。当下同样一言步伐，举着手中酒坛大声叫到：“来，干了！”
    酒坛硕大，起码装得下二十斤醇酒，却是被三人毫不停顿地一口干下。
    暮临渊此刻只觉得浑身上下畅快无比。这醇酒浓香，能使他暂时忘却一切烦忧，只记得痛快畅饮！他心中知道，明日一醒过来，便是自己真正踏上付出之路的开始。今夜所为，便当将此前岁月一并祭奠，化作己身动力让自己举步向前。
    浑身散发出磅礴劲气，将眼角滑落热泪绞得粉碎。暮临渊不相知此刻让任何人看出他心中所想，只想痛快豪饮。
    一坛酒顷刻间已是见底，暮临渊放下酒坛，痛快至极地大叫一声：“好酒！”
    桑依二人也是同时将酒坛放下，纷纷大笑道：“好！暮兄弟果然豪爽！”
    三人再度坐下，桑依对着暮临渊说道：“暮兄弟，那祭圣节之时非是我等藏私不讲此酒拿出。只是无论这丹阳泉还是温酒，都是性子极其霸烈地老酒。云梦泽白日如火炎热无比。若是一碗就喝下去，怕是不知要有多伤身。是以只有每年入冬，天气寒冷之时才会取出用以御寒。今日暮兄弟既然喜欢，我便名人取上几十坛来，让暮兄弟合格痛快！”
    桑奇点点头，同样笑道：“是了，我接到桑依通知，也是叫族中人取了百坛温酒过来，只怕片刻便到。暮兄弟，看来你今晚便是想不醉都不行了！”
    暮临渊哈哈一笑：“如此甚好！今日我等一醉方休！”
    又是一碗饮尽，暮临渊周和眉头望着酒坛叹道：“哎，生平得遇如此好酒。怕是我暮临渊今生今世也看不上其他所谓佳酿了。前后明日便要离开，来，两位族长，我们再来！”
    韶韵见暮临渊如此不管不顾只知饮酒，生怕他喝多了伤了身子。樱唇微启就要出声提醒。却不想一旁的彩儿暗自伸手将自己拦下。
    转过头，疑惑地望着彩儿，韶韵不止她为何要拦下自己。
    “韶韵姐姐，暮大哥心中藏尽心事却不愿吐出，便让他今夜喝个痛快吧。我虽与暮大哥认识不就，便是相处也不到一日。但从他双眼中神色便能看出暮大哥其实并不快活。我既不能帮上他什么，便不要再劝阻他了吧。”彩儿眼中带着丝丝忧郁望着韶韵说道。她虽不知暮临渊有多少心事，但是暮临渊的每一个感觉她都仿佛感同身受。
    韶韵微微一愣，却没想到彩儿竟是能说出这样一翻话来。想自己在谷中与暮临渊独处三月，听他诉尽心事。却是还不如眼前彩儿对他这般了解。
    “临渊能得你这等蕙质兰心的女子垂青，实在是天生万幸。罢了，既如此，我姐妹二人也来陪着她痛饮吧！来，彩儿，我敬你！”韶韵端起面前酒碗，学者暮临渊样子一饮而尽。
    彩儿一愣，随即也是微微一笑。端起酒碗同样一饮而尽。她生来无父无母，全靠族人养大，自遇上暮临渊的那天起，心中便已是打定主意跟着他一生一世。她知道如暮临渊这班天资绝艳的男子决不可能只得她一人，所以从告白那天起，她边已是不奢望完全拥有暮临渊，只盼望能够为他分担，便已足够。
    暮临渊若是知道彩儿心中所想，定当人手不足要将她揽入怀中肆意怜爱。只是此刻，他全部身心已是融入醇酒之中，再无他物。
    几人一直喝到天色见亮方才罢休。桑奇屋内已是拜访了大大小小数百个酒坛。暮临渊神形如癫似狂，好似已经完全醉倒一般手舞足蹈。而桑奇二人这一世渐渐不支变得昏昏欲睡。
    端着就谈，暮临渊又是一口饮尽。望着屋内已是睡过去的四人，他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哀伤。无论此刻有多么肆意放纵，有多么快意逼人，带得天亮之后，他依然还需的做回那个身负血仇的暮临渊，不可在有一丝丝松懈。
    重新拿起一个酒坛走出屋外，暮临渊将胸前衣襟一扯，将胸口露出，迎着飘落风雪举坛痛饮。那片片雪花落在他身周一尺之处便已是被他浑身热气化解，再也寻不着半点踪迹。
    一间大衣轻轻披在暮临渊肩上，让她微微一愣。一转身，却是见衣衫单薄的彩儿正站在自己身后，抬着头朝他笑着望来。
    暮临渊心中一暖，哑声道：“我暮临渊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彩儿摇摇头，诶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堕入了暮临渊温暖地怀中，双手圈着他后背，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叹了口气，暮临渊又再度说道：“彩儿，你知道么，暮临渊算不得什么一等一的男子。但我保证，暮临渊定然是一等一爱你的男子。”
    说完，暮临渊紧紧拥着彩儿，深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