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君臣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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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定方摇了摇头，道：“回禀陛下，暂时还没有打探清楚是什么武器。毕竟杜启的秘密武器，一直严防死守。只知道有，却不知道如何制造，不知道在哪里制造的。”
    李世民沉声道：“杜启为什么能占据四州之地，为什么敢于和朕的军队开战，说到底，就是有这样的武器在。如果没有这一武器，杜启不足为惧。偏偏你们，隔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查到。难不成，让朕亲自去问杜启吗？”
    苏定方道：“陛下，是臣失职了。”
    李世民说道：“你知道就好，当初安排你到瓜州担任刺史，且兼顾沙州和瓜州军务，便是让你负责盯着杜启。时至今日，你可有半点打探到杜启的消息。”
    扑通！
    苏定方直接跪在地上，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要说对杜启的监视，他做得不够。
    甚至不称职。
    苏定方的确一直关注着杜启的一切，问题是杜启的实力发展过快，核心的秘密武器又是藏着掖着的，即便苏定方有想法，也不曾打探到消息。
    李世民道：“朕到瓜州来，不是问你的罪，是要告诉你，既然你任职此地，自当兢兢业业。如果打探消息有困难，那就克服困难。否则一遇到事情，就说不容易打探。难不成，让朕亲自来打探吗？”
    苏定方知道皇帝没有处置他的意图，道：“陛下教诲，臣谨记于心。”
    李世民道：“起来吧。”
    “谢陛下！”
    苏定方道谢后才站起身。
    李世民看向高士廉，沉声道：“高士廉，你和苏定方的书信中，提及了侯君集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虽说侯君集为军事主将，可你才是安西都护府节度使，为什么自始至终，你不曾下令，勒令侯君集撤军，反倒是听之任之。”
    高士廉道：“陛下，臣有罪！”
    李世民道：“你当然是有罪的，不过眼下正处于讨伐杜启的关键时候。故而，朕暂时搁置你的事情，等班师回朝后再行处置。如今，准许你戴罪立功。”
    “谢陛下！”
    高士廉连忙道谢。
    即便他的身份不简单，算是李世民的舅舅，但在君臣之间的考量上，没有所谓的亲情，只有正确和错误，高士廉便是犯了错的。
    高士廉的内心，其实想辩解一番，因为侯君集极为刚愎自用，不是能听劝的人。不过高士廉清楚李世民的秉性，你认罪倒还好，如果执意要狡辩，甚至要推卸责任，反过来，容易遭到李世民的呵斥和处置。
    李世民申斥了苏定方和高士廉后，环峰一转，开口道：“事已至此，此前的战事，具体有哪些纰漏，有哪些可以改变的地方，朕就不一一追究。苏定方，朕就问你一件事。如果让你作为先锋，能否打破杜启的营地防守？”
    “能！”
    苏定方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李世民道：“如何打破？”
    苏定方正色道：“回禀陛下，要破掉杜启营地外面布置的机关武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驱赶羊群往前。羊群践踏下，所有的机关触发，杜启的埋伏也就失去效果。而且从我们撤回了瓜州城后，卑职就在搜集羊群，如今准备了充足的羊群。足足数千头羊，足够破阵很多次了。”
    李世民冷肃的面容上，这才有了一丝的笑容，颔首道：“这还算不错。”
    顿了顿，李世民继续道：“杜启麾下还有抛射出来的武器，这一武器，你又打算如何应对呢，不解决这些，一样是极为危险的。”
    苏定方摇头道：“陛下，这一武器的灵活性太强。杜启的营地中，投石车随时可以更换位置，我们要破掉对方的手段，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往前冲刺躲避。事实上，一旦我们打破对方的营地防守，那么接下来，两军交战，近距离的厮杀，便已经不容易遭到杜启的秘密武器攻打。”
    “因为在两军白刃战时，一旦杜启的武器发生爆炸，那是两败俱伤的情况。杜启的武器，最适合用在防守上。”
    苏定方道：“一旦借助城池防守，有杜启的武器，我们要进攻才是极为艰难。”
    李世民听完后点了点头。
    苏定方的研究不错，已经颇为透彻，只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李世民很不甘心。
    太受制于人了。
    杜启的武器比大唐军队装备精良，且还有新武器新机关，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李世民虽说兵多将广，也就是在野外作战占据优势。如果杜启的十数万军队，开始撤退借助城池防守，那么配合杜启的新武器，李世民要取胜就会非常难。
    就在此时，李靖开口道：“陛下，杜启的手中有诸多的底牌。甚至于，我们眼下还不知道，杜启是否有更为厉害的武器。必过考虑这些，才能做出合适的选择。老臣认为，眼下最适合的是先率军前往边境，会一会杜启，再考虑应对之策。毕竟侯君集在杜启的手中，一旦开战，侯君集可能性命不保。”
    长孙无忌附和道：“陛下，臣赞同卫国公的分析。我们眼下，先赶赴边境，看看杜启如何回答再说。”
    他其实内心迫不及待。
    因为到了这一步，杜启反叛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在这一情况下，等到李世民亲口听到，杜启要自立反叛的消息，长孙无忌就会建议李世民，斩断杜启在大唐国内的所有商业体系，切断杜启的来源。
    除此外，杜家也要处置。
    总之，杜启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李世民听到李靖、长孙无忌的话语后，便点头不再多言，而是暂时在刺史府休整。军队从长安长途跋涉而来，进入五月底靠近六月的天气，已经是愈发的炎热。
    一路走来，少有休整。
    如今所有的将士，都稍稍休整一番，确保所有人能够调整状态。一旦到了边境要开战，那么将士才能全力以赴。
    军队休整一天，便离开瓜州城，浩浩荡荡的往前赶路。到第二天下午申时左右，已经到了瓜州和伊州交接的边境，且李世民是带着大军，到了杜启营地外面列阵驻扎的。
    杜启早就得了消息。
    他麾下大军，也已经是准备好了一战。
    杜启及上官仪、郭孝正、薛仁贵等人，所有人都到了营地门口。
    李世民是策马而立的，他和杜启所在军营的位置，有两三百步的距离。虽说大致能看清楚杜启的衣着，但看不清楚相貌。
    李世民翻身下马，不急不躁的往前走。在李世民迈步时，长孙无忌、李靖等人劝说，可李世民根本不答话，只是抬手制止。
    没有一个护卫跟随。
    李世民走了十余步后，看向了远处杜启的营地，高呼道：“杜二郎，可敢出来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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