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洞幽

    坐上回学校的车，顾瑀闭上眼睛，开始盘点自己这一行的收获。
    被澹台仙杀死的那头中阶混沌妖魔影煞，给他带来了300点源力的收入。这些源力如果靠碎片吸收天地能量，需要一个月才能攒出来。
    所谓源力，按照碎片给出的信息，意思是“天地本源之力”。一百点源力可以凝聚一枚黑铁源种。
    另外，澹台仙融合了源种成为觉醒者之后，碎片终于有了动静。让顾瑀觉醒了自己的专属传承——诸天城主。
    也是从这一刻起，顾瑀才算真正成为了诸天城的继承者。新一代诸天城主！
    同时他得到了一个专属能力：洞幽。
    这个能力能够让顾瑀看破幻象，洞察一切。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个能力他就可以判断人的超凡资质。
    毫无疑问，这正是顾瑀迫切需要的能力。毕竟不是每一次遇到的觉醒者都能像澹台仙这样，用区区一枚黑铁级源种觉醒炼气士这种等级的传承。
    更大的可能，是一个高资质的觉醒者因为融合的是低级源种，导致觉醒不完全。就好像一块极品美玉落到了一个手艺拙劣的匠人手里一样。
    虽然还有弥补的可能，但弥补是没办法挽回全部的损失的。
    顾瑀忍不住动用了能力，看向周围的同学。
    仔细观察之后，他注意到每个人头顶都有一根细细的光线，直通天穹深处。
    碎片适时传输过来相应的信息。
    这根光线叫做灵光。并非人类专有，而是所有的生灵都有。代表着生灵与天地本源的联系。
    灵光越粗，代表着与天地本源的适应性更好，能够接收到更多的天地法则信息。表现出来的，便是修行的资质。
    大道无情，天地并不钟爱人类。因此人类这个族群的平均资质，并不高于其他生灵。甚至可能更低。
    但是人类的优势在于，相较虫鱼鸟兽有着更好的智慧和创造力。因此能够更好地理解天地法则的信息。所以在修行之道上，更具有优势。
    而像是树木花草，连思维意识都不存在。即便拥有超高的资质，也难以读取、理解接收到的天地法则信息。除非在偶然之下具备了智慧，或者被大能者点化。
    顾瑀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路旁的树木、野草同样有光线与苍穹连接。其中有一些草木的光线，甚至比车里大部分同学都要粗。
    可惜他可没有点化之能，所以就算把源种给这些草木融合了也没什么卵用。
    最多让它们变得比普通草木更加粗壮，生命力更加强大。但却不会觉醒任何具体的超凡能力。
    因为觉醒超凡能力本质上是个人对天地法则信息的解读的具现，没有智慧的草木是没办法解读法则信息的。
    顾瑀收回了视线，继续观察自己的同学。
    一番观察之后，他发现绝大多数人头顶的灵光都很细，估摸着直径不会超过一毫米。但也有少数人头顶的灵光更粗一些，最粗的一个甚至有手机数据线那么粗。
    但也仅此而已了，整个班里并没有资质特别高的天才。
    按照碎片反馈的信息来看，即便是天赋最好的那一个，修炼到一人破军程度的境界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他在心中暗想：‘不知道澹台仙头顶的灵光会有多粗。’
    一想到澹台仙，顾瑀计划着什么时候尽快再去一趟隐仙峰。这次时间仓促，他都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安排。
    澹台仙这种级别的觉醒者，他肯定不能放任对方野蛮生长的。那简直就是浪费。
    最好是能够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天天盯着她修行，开发自己的能力。
    这可是有修炼成仙的潜质的绝世天才！
    一路上顾瑀都在思考着怎么安排澹台仙的问题。
    只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手里没有掌握什么资源。所以要想做什么，还得先攒点资本才行。
    几个小时之后，客车驶进了学校停下。众人纷纷背着自己的行囊三两往各自宿舍走去。
    顾瑀依旧是独自一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因为是长假期间，所以校园里没有太多学生。
    一个女孩儿低着头迎面快步走来。她穿着朴素，戴着一个大大的老土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地垂下来，和眼镜一起把大半张脸都遮住。
    女孩儿双手抓着一个蛇皮口袋搭在肩上。从佝偻着腰的动作来看，分量应该不轻。
    与顾瑀擦肩而过时，蛇皮口袋突然从女孩儿手里滑落，啪地摔在地上。袋子底部破开一条口子，从里面漏出来许多发夹、玩具之类的小东西。都是路边地摊上最常见的小商品。
    女孩儿惊呼一声，赶忙蹲下身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
    见状，顾瑀停下了脚步。将包放下，蹲下来帮她一起收拾。
    片刻后，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都被收拢起来放进袋子里。
    女孩儿在蛇皮口袋破口的位置打了个结，站起身来对顾瑀鞠了一躬。低着头用细弱蚊蚋的声音说道：“谢谢。”
    如果不是澹台仙炼气士传承带来的强化，顾瑀估计自己都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他摆摆手，说道：“没事儿。”
    这个女生提着这么一大袋子东西，应该是准备去夜市摆摊的。而且从身上的衣着打扮来看，绝对不是为了体验生活或者说好玩儿，而是真正为了生计。
    对这种自力更生的人，他一向是很有好感的。
    小声地道完谢，女孩儿转过身去弯下腰小心地将蛇皮口袋抱起来。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随着她弯腰的动作紧紧绷起来贴在身上，勾勒出圆润挺翘的臀部曲线。
    顾瑀心中一跳，赶忙微微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接着心血来潮，顺手开启了自己的新能力看了一眼。
    下一刻，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没有看到其他人那样的光线。出现在洞幽状态下的视线中的，分明是一道光柱！
    一道足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光柱将女孩儿整个人笼罩在其中，如擎天之柱直插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