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真正的海盗

    巴克走后，罗杰摇了摇头，看向安迪，“出海也有几个小时了，看你的样子，还算适应。”
    罗杰见安迪一脸不解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我当年第一次出海的时候，在吊床上躺了三天，我总觉得船一直在摇晃，将我吃的东西和喝下的朗姆酒都晃了出来，甚至我的胃，你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可怕。”
    “后来正赶上我们的船被另一伙海盗袭击，那次战斗中我杀了两个人，说来也奇怪，本来我虚弱的连走路都费劲，但是拿起弯刀后，我发现我活了过来！我用弯刀割开他们的脖子，任由鲜血洒满我一身，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眩晕过。”
    “你会喜欢那种感觉的，那种锋锐的刀尖划破皮肤，刺进血肉的感觉，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罗杰眼中有着追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是否应该在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面前说这些是有多么的不妥。
    “我从没杀过人。”
    安迪说道，他看着眼前的罗杰，感受到了从他身体上传出的那种戾气。
    “事实上，我也不想杀人。”
    “海盗都是要杀人的，要不就是被别人杀死，安迪，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罗杰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直接砸进了安迪的心里。
    “自由的…代价？”
    “不然呢？”罗杰反问道，“你以为海盗是什么？是一群刽子手！杀人犯！海上的强盗！”
    “其实我只是想在海上冒险，海洋上有无数传说，无数秘宝，这些不是更有趣，更吸引人吗？”
    安迪说道，他的目的就是这样，在绝望女神号上学习航海知识，等到能力足够了，自己做船长，不劫掠商船，不杀人越货，只是征服海洋，探寻秘宝。
    “你想的太简单了，安迪，海洋里的秘宝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去寻找的，那是海盗王干的事情。至于专门寻找秘宝，哦，相信我，没有人能够在大把的金币摆在你面前时还保持本心！”
    “贪婪，自私，凶狠，不择手段。”
    罗杰随口说了几个词语，喝下一大口朗姆酒，“这就是海盗！”
    “那些非法航海和走私的人，也被称为海盗。”
    “他们？”罗杰大笑起来，“安迪，那些家伙没有资格被称为海盗，真正的海盗，是我们这样的人！”
    安迪没有答话，他想到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也曾经说过，“真正的海盗，也许贪婪自私，也会不择手段，但是却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正义，目标明确，崇尚自由，有情有义，敢于冒险，哪怕是大海的惊涛无法阻止他的步伐，这才是真正的海盗。”
    “真正的海盗是灰色的人，他们不纯洁，但也绝不邪恶。”
    他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致力于海上的探险，甚至一度成为罗刹海的海盗王，但是结局却是被东方腾龙帝国的海军清缴。
    不过即使这样，安迪还是相信他父亲所说的话。
    安迪走到栏杆边，看着泛白的浪花与远处蔚蓝的海水，无限延伸的海面和他的梦想紧紧交织在一起。
    总有一天，安迪会招收一群真正的海盗，浪漫且自由，果敢且正义，驾着自己的海盗船在无尽的海洋中冒险！
    不过父亲，安迪不会犯你的错误，对待敌人，安迪绝不手软！
    罗杰感受到了安迪体内的戾气，轻笑起来，他越看这个小家伙越觉得顺眼，就像他说的，他知道安迪和自己是一类人。
    安迪那天说到自由时，他的语气饱含各种情绪，罗杰相信，安迪敢于直面并清除任何阻挡在他追求自由的道路上的人。
    而罗杰同样如此，任何阻拦他获得财宝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他们是同一类人。
    “安迪，你的剑术怎么样？”
    “还不错，事实上十年来我每天都会练习三个小时。”
    “毅力不错，不过只是练习还差的远，真正的剑术是要在血与火中磨练的，如果你有兴趣，这段时间我可以教你剑术，我的剑术还不错。”
    “当然，你想学习徒手格斗的话，我想我也足以胜任你的老师。”
    安迪的眼睛一亮，他能感受到罗杰的恐怖之处，不提他的体格，单单是那种气势，就不是一般的海盗能拥有的，毕竟是绝望女神的大副，能差到哪里去？
    “你不收什么费用吗？想要我的朗姆酒？如你所见，我还有一小桶。”
    “哈哈哈，作为大副，我还是有自己的存货的！不用担心，我只是看你对胃口！你对自由的执着，是他们没有的！”
    罗杰指着甲板上的海盗，叹了一口气。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好水手。”
    虽然出航才几个小时，但是水手们已经将绝望女神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各司其职，只有换班下来的家伙们在消遣而已。
    “是啊，好水手！”
    罗杰同意安迪的观点，他们能成为绝望女神的一份子，无一不是佼佼者，只是多年在海洋上的漂泊让他们变成了老油条，梦想早就消磨殆尽了，对他们来说，有金币挥霍就足够了。
    “嘿，头！鹰眼钓上来一条金娃娃！”
    一个人水手跑了过来，对罗杰说道。
    “哦？鹰眼走运了！这种地方还能钓到金娃娃，看样子船长大人会好好奖励他一笔！”
    罗杰的语气有些羡慕，一条金娃娃，卖给炼金术师或者贵族们可以获得上百金币！
    安迪并不知道什么是金娃娃，但见罗杰的样子，他也觉得好奇，于是就跟上去瞧了瞧。
    鹰眼是瞭望手，不过他把自己的工作交给了新来的小伙子，而他则悠闲地站在甲板上钓鱼，刚刚他感觉到有鱼儿上钩了，却不想钓上来一条金娃娃。
    “简直是上帝的恩赐！”
    金娃娃一般生活在浅水江海汇聚处，向这里还真是很少见。
    安迪也看到了这个可爱的家伙，只见它呈一种奇异的金绿色，甚至闪着光，身上布满了黑斑，因为被鹰眼钓了上来，此时鼓的像个皮球，异常的滚圆臃肿。
    它的鳍被胖乎乎的身体所遮掩，不时的发出咕咕声，来威胁周围的水手们。
    “这是绿河豚？”
    安迪惊呼一声，他不知道绿河豚还有金娃娃这一称呼，事实上有一类人也喜欢叫它深水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