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买水仙的孕妇

    “接下来，我们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国字脸一脸严肃，脸型偏瘦一点的警察则一言不发，拿着本子负责记录。
    “好……”曹乐点头，虽然湖底发现的那十七具骷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一想到二楼卧室的枕头下面还压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玉镯，他心里多少有点心虚。
    “6月11日晚，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呵……这不废话吗？
    要是没有后来的那十七具枯骨，老子可是那晚的主角啊！
    那么多人把手机拍摄的视频发到朋友圈，还能集体造假不成？
    还我在哪里？在干什么？当然是在湖里救人啊！
    “哦，当天晚上七点左右，朋友约我在海那城湖边的烧烤广场吃饭，吃的正尽兴呢，就听到一声尖叫，有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翻过护栏一个猛子跳入湖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孩子救上来……”
    国字脸点了点头：“救人的视频，已经在局里作为正面教材，循环播放过了，你的行为的确很振奋人心，也很感人。
    哦对了，孩子的家属联系不到你本人，就把锦旗送到了局里，抽空去领回来吧！
    我们回归正题……
    视频很感人，当然也有疑点。
    根据视频拍摄的时间，你把孩子托上岸，又沉入湖底，并在5分23秒后又重新浮出水面，虽然深水憋气的世界纪录是20分55秒，但是据我了解，一个普通人在水下最多能憋两分半左右，这很诡异，所以我们想知道你在湖底都经历了什么？”
    “警察同志，其实深水憋气和溺水又逃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实不相瞒，我水性一般，再加上那天晚上又喝了点酒，把孩子托上岸后就没多少体力了，溺水后我在湖底失去了意识。
    后来又不知怎么苏醒了过来，于是挣扎着钻出水面，这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曹乐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着。
    “那你在湖底都看到了什么？”国字脸继续追问，希望能从曹乐口中问到有价值的线索。
    “当时天色那么黑，湖底又一片浑浊，能看到什么呀，反正一条鱼都没看到……”曹乐避开自己在湖底就看到枯骨的事实，以免警察追踪到那只玉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曹先生，感谢你的配合！”国字脸给曹乐敬了个礼，和负责笔录的同事转身正想离开，却又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沿着木质楼梯朝二楼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曹先生，这家绿植店，你一个人在经营？”
    “是啊，小本生意，一个人就够了！”曹乐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有点发虚，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如果真被警察发现二楼卧室枕头下面的玉镯，那就解释不清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那就好，能借用你二楼的卫生间，方便一下吗？”
    “当然……”曹乐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然后用唇角掀起的微笑，掩饰住了内心的惊慌。
    国字脸只身一人去了二楼，站在卫生间门口似乎顿了一下脚步，然后是卫生间推拉门的声音……
    曹乐偷偷的松了口气，心想警察没有出示搜查令，应该不会乱翻别人的东西吧？
    两分钟后，曹乐听到了冲马桶的声音，紧接着卫生间的推拉门被打开，国字脸从二楼走了下来。
    “谢谢……”
    “您客气了！”
    “记得抽空记得来趟局里，把锦旗领走！”
    “算了，留在你们那吧，这都是本分的事儿，换做别人也会那么做的！”曹乐回答道，言外之意很明显，他不想出风头，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国字脸用力拍了拍曹乐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和同事转身离开了百草园，沿着广场朝停在马路边的警车走去。
    曹乐掏了掏口袋，取出来一个被压扁烟盒，从里面掏出来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
    清晨的阳光明亮刺眼，却驱散了他心中的所有阴霾。
    两名警察走了没多久，一辆黑色商务就停在了店门口。
    爱心港湾的司机小陈从车上跳了下来：“老板，今天的货准备好了吗？”
    “嗯，在二楼，你先慢慢搬着，我去隔壁吃个早饭。”
    “好！”
    曹乐去隔壁包子铺吃了个早餐，出来的时候，司机小陈已经把三十盆精品绿萝全部搬到车上了。
    “这么快就搬完了？”曹乐用餐巾纸擦着嘴，没想到这小子做事还挺麻利的。
    “嗯，昨天那二十盆精品绿萝深受老人们喜爱，像小孩子似的，就快打起来了，我得抓紧时间把这批货送回去。”司机小陈擦了擦额头的热汗说道。
    “那成，快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那你先忙，我明早准时过来……”
    ……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依然炎热到爆。
    曹乐买了水果，打车到城南看守所去探望了那两个贼，里面的日子不好过，他还塞了点钱，给他们弄进去了两包烟。
    胖贼左眼眶有个拳头大小的淤青，瘦贼右腮高高肿起，两个人见到曹乐的第一反应，就是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他们都不认识这个人。
    更想不明白，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来看守所看他们？
    “兄弟，你是？”俩贼异口同声的问道。
    曹乐神秘一笑，把目光落在胖贼脸上：“那本漫画，挺精彩的吧？”
    “……”胖贼浓眉一挑，嘴巴呈“o”形，表情变得异常精彩……
    ……
    从南山看守所回来后，警察没有再来找曹乐谈话，那个神秘的跟踪者也没有再次出现。
    但曹乐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好在升到3级之后，他的改良速度和效率都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很快就完成爱心港湾一百盆精品绿萝的预定，顺利拿到了刘院长亲自送来的一万五尾款。
    只是自从那晚他湖中救人的视频火爆整个朋友圈后，他在秀水街开了一家百草园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不少客人慕名而来，店里的客流量明显增多了不少，日子不再像以前那么悠闲了。
    早上十点，就有客人打着遮阳伞陆续进门。
    曹乐合上手中的小说，看来有必要雇个员工了。
    要不然，连安安静静看会书的时间都没有了。
    “老板，这盆特级球水仙多少钱？”一个穿着碎花长裙显了怀的孕妇，一只手捧着肚子问道。
    “五十，送营养液一支！”曹乐笑着回应。
    “我要了，麻烦帮我装起来吧！”孕妇嘴唇发白，看起来有点虚弱，即便店里开着空调，她额头也挂满了细细的汗珠。
    “宝宝几个月了？”曹乐用袋子把水仙装好，又从一旁的货架上拿了支营养液，和孕妇闲聊着，增加回头客的概率。
    “哦……六个月了。”
    “六个月肚子就这么大了？怀了双胞胎吧？”
    “呵呵，去医院检查过了，是个女孩……”
    “女孩好啊，贴身小棉袄嘛。”
    “是啊……”孕妇咧嘴微笑，可笑容中却夹杂着一丝无处诉说的苦涩。
    滴滴滴！
    滴滴——
    两人正闲聊着，门外传来一阵不耐烦的鸣笛声。
    曹乐隔着玻璃门循声望去，只见广场旁的马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
    驾驶室的一侧的车窗缓缓落了下来，一个纹着花臂的胳膊从驾驶室里探出，用戴着卡地亚戒指的手指，敲弹了几下烟灰。
    孕妇听到鸣笛声，略显惊慌的付了钱，一只手拎着水仙，一只手抚着肚子，步履蹒跚朝那辆玛莎拉蒂走去……
    ……………………
    （瓜瓜知道灵气空间抛出来后，对于很多喜欢悠闲日常路线的读者来说会很难接受，在都市还没装逼打脸呢，怎么就写到灵气空间去了？但请相信瓜瓜，本书的定义为灵气复苏初期和都市异能，这个设定是为了后续剧情发展的一条暗线，所以才会这么早写出来。本书的主线依然是开店，改良各种绿植的都市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