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盒子是空的

    果然有！
    “是什么？”莫北皱眉问。
    莫子行将烟头杵灭，目光变得恍惚。
    四十年的岁月如同在昨天，他也不是那个满心恐惧的孩童，变成了一个糟糕的中年人，身为人父。
    “据我所知，三大宗门，四大世家，以及八大家族一共四十五个高手被神秘势力暗杀，唯一没有被猎杀的只有我魔影门。”
    莫北瞳孔紧缩，他明白了。
    这个盒子重要，还不至于足足十五方势力那么齐心。
    一夜将魔影门血洗，最直接的原因是他们折损了一批高手，而下手的极大可能就是魔影门。
    如果将这盒子看作是一个利益，那么，谁会拱手让人？
    那不可能！
    但凡牵扯到利益，都会各怀鬼胎，想得到又得防备别人下手，魔影门的覆灭，是那十五股势力的报复。
    “下手的并不是魔影门，另有其人，对吧。”
    莫子行摇头，“很多事已经无从追寻，是不是魔影门下的手根本不重要了，如今还剩下多少人活着，我也不知道。”
    说着的同时，莫子行自嘲的笑了起来，“你爸身为魔影门少门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惨死，除了逃什么也不能做，小北，你永远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莫北轻轻唏嘘，他何尝不知道，那是一种悲愤而无助的感觉，就如上一世他和蔡琳遭遇了蓝色飓风的袭击，蔡琳为了他活着，选择自杀。
    看着蔡琳举枪扣动扳机，缓缓倒下的时候，心里比刀割还要难受。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根本没有办法。
    因为不甘而愤然冲上去？
    不，真要是做出那种选择，蔡琳牺牲就失去了意义，所以莫北忍痛苟活了下来。
    这一世他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命运轨迹已经发生了改变，那就要做到彻底的改变。
    老爸在四十年前亲眼目睹亲人被残杀的场景，那种揪心，莫北能够体会。
    “爸，你想过报仇吗？”沉默之余，莫北开口询问。
    莫子行抬头看着他，苦笑起来，“想过能如何，没想过又能如何，有用吗？”
    三大古武门派，无忘山，伏龙阁，云隐山庄。
    四大世家，八大家族，就算四十年前折损了不少高手，如今的能量也非常庞大。
    别说这十五方了，就连一方也无法抗衡。
    莫子行想过报仇，杀父之仇是血海深仇，单单一个就能驱使人去报复。
    可他不能，他选择了隐匿，他成为了一个普通人，他有了儿子，不是一个人，死了就死了。
    身为人父，就要对后人负责。
    “世事无常，仇就是仇，恨就是恨。”莫北摇头。
    这话让莫子行皱眉了，一把按住了莫北的肩膀，表情非常认真，“爸不管你是怎么成为一个修武之人的，但切记一定不能冲动，听话。”
    莫北深深呼气，掰开了老爸的手，“爸，你觉得我蠢吗？”
    闻言，莫子行一怔。
    “人活一辈子，如果连最起码的追求都失去了，就没有意义了，爸，要是我告诉你，我死过一次，却基于某种原因活了，你会相信吗？”
    “这……”莫子行满脸惊诧。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这个儿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
    一个普通人要成就一个武者，不是那么容易的。
    莫北不仅成为了一个修武之人，还精通很强的针灸之术，经过了刚才的疏通，伏龙阁那高手带来的冲击已经好了很多。
    “曾经，我有击杀你的能力。”
    半步宗师，昔日莫北也算一个，可即使在同一个等级的修武之人，战斗力也有高低之分，不能单一的参考。
    莫北能感觉出来老爸在什么层次，以他上一世巅峰时的状态，就算无法和真正的宗师匹敌，在半步宗师这个层面，他无惧。
    莫子行突然发现，他太低估自己的儿子了。
    一心想着儿子避开异人圈子，殊不知儿子取得的成绩并不比他差，这应该感到讽刺，还是感到欣慰呢。
    看出了老爸的担忧了疑惑，莫北将最后一支烟点上，吸了两口，递给了他，“我是国家的人。”
    “九处！”
    莫子行立即想到了。
    能够将一个普通人秘密打造成一个高手，八大家族有那个本事，三大门派和四大世家也有那个能力，但国家更有能力。
    刚还在担心莫北的出处，此刻莫子行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保密条例，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而且很多事就连我自己现在也无法解释，诡眼天书这玩意儿牵扯太大了。”
    重新瞄着那个铜制盒子，莫北打开了锁，结合老爸的话，这里边九成九装的都是和诡眼天书有关的东西。
    然而，当盒子打开，父子俩却愣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空盒子。
    “爸，你不会是早就掉包了吧。”
    双眉紧锁的莫子行瞪了一眼，很严肃道，“我从没有动过。”
    没有动过的盒子，里边却是空的，那里边的东西哪去了，或者说从一开始这个盒子里根本就没有东西。
    四十年的时间，超过半个甲子，太多的事真的无法去追寻。
    “除非……”
    “除非什么？”
    莫子行道，“东西还在魔影门，你爷爷当初防备着所有人，也做好了我无法活下来的打算。”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有关四十年前魔影门被一夜之间血洗，这件事原本就很有蹊跷。
    如老爸所言，魔影门当初如日中一天，是四大门派中实力最强的，难道就半点动静都捕捉不到吗？
    当然，要是魔影门内部本身就出现了问题，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还想知道最后一件事。”
    莫子行起身，再度陷入了沉默，“小北，你很恨她，你应该恨她，但她终究是你的母亲。”
    “母亲？”
    莫北满脸的嘲笑，“那您回答我，你恨过她吗？”
    “我……”
    “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会查到的，爸，我是你儿子，你是你，我是我，你有的遭遇，我有我的人生，很多事你不做，我会去做。”
    说完，莫北也跟着起身，“好好休息，死了一个应该还有人在，来了，就宰了。”
    看着莫北的背影，莫子行心里一片复杂，他这个儿子，远比自己要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