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散功

    苏灿想到了种种不利因素，而左子穆更是惊骇不已，大叫道：“少侠饶命！我并无恶意，这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不过是试探试探你有没有和我交易的实力而已……你知道的，行走江湖，实力为尊，要交易也要找实力和自己匹配之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诚恳之色，但夹杂着无法抑制的慌乱，和深入骨髓的惊恐，使其脸部变形，分外狰狞。
    苏灿似乎心悦诚服，咬牙切齿地道：“说的有道理，我也明白了，还要多谢你给的教训，这将是我最重要的教训之一……”
    左子穆道：“那还不停下来！停下来啊……不要啊……停下来再说，求求你……”
    苏灿冷声道：“迟了，停不下来了，我这人很乖，血的教训永远都不会忘记……”
    左子穆忽然脸现疯狂之色，吼道：“我跟你拼了……”
    说着他开始逆转自己的内力。
    他知道这样做，自己将死的难看无比，但此刻打定主意，就是不让苏灿哪怕吸取一丝一毫。
    “就算要死，老子的命也要自己来主宰！”
    左子穆内心疯狂到了极点，却有些骄傲地想着。
    而随着他逆转真气，气息竟然瞬间节节暴涨，瞬间达到了堪比先天的境界。
    他须发俱张，满脸通红，眼中猩红一片，杀机犹如实质，气息狂暴无比，似乎整个人都胀了一大圈，看起来就像魔王降世一般。
    除非极为特殊的功法，逆转真气，就是武林中人人谈之色变的散功。
    逆转功法，将一身真气散之于天地间，重新反哺天地，这样的结果，自然是魂飞魄散，比之任何走火入魔都要凶险得多。
    武者修炼真气是掠夺天地，为天地所忌。
    但散功不同，乃是将精元反还天地，自然受到天地的欢迎，所以往往在散功的刹那，往往可以发挥出比寻常强大许多倍的实力。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主动散功的威力，堪比玄幻仙侠世界的自爆！
    只不过散功相对来说时间拖得更长，也远远没有自爆那么剧烈。
    此刻的左子穆双眼通红，呼吸粗重，浑身经脉都开始移位，似乎都在身上的表皮浮现了出来，其中就像有无数个小老鼠在逆行，让他皮肉都像起了无数个不断移动的疙瘩。
    这般骇人景象，将苏灿也惊住了。
    但此刻左子穆手上的劲道，突然大的异乎寻常，在不自觉的狞笑中，手腕猛地一扭，手指一抓，就反转过来，将苏灿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捏得后者的手格格地响，几欲碎裂。
    手上剧痛传来，苏灿眼前发暗，几乎痛的要晕过去。
    他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紧要牙关，强忍剧痛，越发疯狂地吸取起来。
    左子穆虽然此刻身受重伤，但内力并未丧失多少，哪怕苏灿吸取了一些，但其修为还是远在苏灿之上。
    逆转之后功法的威力，更是强悍了许多。
    苏灿的一身真气，在其带动之下，竟然宠宠欲动，有一股全体进入左子穆体内的冲动，压制都压制不下来。
    这是内力将要倒灌进入对方经脉的迹象，同时在对方散功的带动下，真气竟也有着逆转散功之势。
    苏灿惊骇之下，想起北冥神功的心法中的谆谆告诫，知道这是因为强吸对方内力，而对方内力又远远强过自己，自杀式散功之时，威力更加强盛了许多。
    在这凶险无比的时刻，苏灿的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心道：“给你又如何？这本来就是得来的便宜内力，但愿你能消受得了……”
    想到这里，灵光一闪，主动鼓荡血脉内的两种毒素，将其最大限度的混合在真气中，主动朝着左子穆的经脉冲击了过去。
    好在这北冥真气正是天地间少有的可以逆行运转而无害的功法，天山童姥的生死符，便是通过逆转玄功，将酒、水等凝结成冰，再附着真气而成。
    轰……
    苏灿的真气进入左子穆经脉，对后者的影响不大，但逆转过的真气中存在的毒素到处，左子穆的经脉立即被冰封了起来，无法运转。
    进行到一半的散功，也被冰封起来，戛然而止。
    甚至这冰封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真气运转的速度，犹如闪电一般，苏灿的真气只在左子穆手臂经脉运行了一小半，后者浑身经脉都被冰封了起来。
    接着冰封之力从经脉外溢、蔓延，瞬间达于全身。
    左子穆的散功没有完全开始就结束了，他整个人也像个冰雕，只有剩下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
    左子穆心中大叫。
    但此刻他就连张嘴叫喊都难以做到，更不用说反抗了。
    一下子从魔王化作了待宰的羔羊，这种变化太快，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偏偏此刻脑子还十分清醒，更令其愤恨欲狂。
    苏灿大喜之下，北冥神功回复正向运转，又开始吸取左子穆的功力。
    顺逆之间，由心而动，转化自然，没有丝毫阻滞，北冥真气确实没有让苏灿失望。
    这次左子穆完全没有了任何抗衡的资本，甚至连散功的资格都欠捧，眼睁睁地看着苏灿将自己修行了一辈子的真气都夺了过去。
    随着最后一丝内力被吸取一空，左子穆陷入冰冷的万丈深渊，无法自拔，眼帘中似乎有一道帘子拉了下来，眼中的世界也化为一团漆黑。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宛似一声低叹，却再也没有吸进去一丝。
    苏灿闭目运转真气，将得自左子穆的真气转化了个七七八八，他的修为也接连跳级，一下子就从后天五重达到了后天八重，即将达到后天巅峰之境。
    脑袋虽然还有些晕乎，但疼痛早已缓解。
    他关心四只小家伙的安危，也来不及以北冥神功心法继续萃取，拿出电动凿子，凿那铁栅栏。
    除了生受重伤的小五不能动弹，其他三个小家伙竟然都费力地移了过来，给他帮忙。
    小二张开嘴，死死地咬住比它自身还要粗的铁杆子，似乎要用力将它咬断，虽然这是徒劳的。
    但它就是不放弃，整个身体都挂在上面。
    小二小三则张嘴不停地朝另外一根铁杆子喷吐毒雾。
    近距离喷吐之下，它们的毒雾一出口就化作小液滴，涂在铁杆子上。
    小液滴有极强的腐蚀作用，不一会儿，铁杆子上就起了一堆堆的气泡。
    不过铁杆子实在太粗，它们就算喷上一天一夜，恐怕也喷不断这铁杆子。
    很快，两只小家伙体内的毒液都喷干了，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却没有雾气再喷出来。
    不过看它们的样子，还不想放弃。
    苏灿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只是它们之间的联系是类似本能的血脉联系，他让几个小家伙放弃，它们竟似搞不懂他的意思，依然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