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蛊惑

    苏灿有不少的谜团，想要像达摩问个清楚，思量一阵，忍不住好奇地道：“大师目前的武学境界……”
    达摩道：“先天境界之上，谓之宗师境，同样有着九重之分。五百年多年前，我就达到了宗师境的极限……后来将武技功法全部忘却，虽然修为仍在，但从来不会想起，也没有使用过，只有禅定功夫与日俱增。多年来，我也曾游历天下，但大多数时间还是陷入沉睡中，武功境界毫无寸进，但功力确实是越来越深厚，现在终于能将境界压制在了宗师六重境界……”
    苏灿心中震动：“宗师境极限！按照系统对诸天万界的实力划分，这已经是二阶……在线龙八部这种低武境界，这就是极限……不知道那少林扫地僧比之又如何？恐怕这达摩实力绝不在他之下吧……”
    随即他猛地想起了达摩最后一句话，这似乎是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就问道：“大师为何要压制自己的境界？”
    达摩笑道：“施主终于想到正题了……”
    苏灿赧然道：“大师请继续……”
    达摩点头道：“先接着说刚才的那种瘟疫……它除了强行给了我有突破的希望和冲动，给了长生的念想，需要我时时以功力压制之外，我还得时时控制一种将别人控制的冲动……那个邪魔不停对我说，只要将内力送入别人体内，就可以永久控制别人，使他永久被我所掌控，同时还能令其脱胎换骨，实力大增……”
    苏灿思索道：“普通人确实难以控制这种冲动……毕竟这会让你获得无敌的实力，甚至长生，还有极大的权力……”
    达摩道：“不受掌控的力量，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若是任其发展，绝对会变成一个杀人机器或者成为别人的傀儡……”
    苏灿感觉自己冷飕飕地。
    这个世界看起来正常，看似平静，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滑入深渊。
    有一天会不会变成一个丧尸般的世界？
    或者就像骇客帝国讲述的那样，所有人都为机器所奴役，生活在自认为存在的虚幻世界而不自知？
    会不会有一天，当有人干掉所有人，将天下所有人奴役之后，在白骨堆成的王座上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别人的工具。
    而那一刻，是否将会是幕后的主凶现世之时？
    似乎正有一个巨大的阴影，以闪电般的速度蔓延着，即将笼罩整个大地。
    苏灿深深吸气，强自镇定问道：“那大师现在有什么打算？末世之中，任凭大师修为通天，恐怕也难以有什么作为。再说大师功力之高，待在这个世界恐怕已经没有了任何提升的可能，同时这里应该不会真的有人能做到长生……大师这样的已经是一种异数了……”
    达摩叹口气，道：“施主所说在理……”
    苏灿觉得自己把握住了达摩的心思，就正色道：“大师，你若是愿意的话，小子可以送大师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有着更广阔的天地，更强的武道，强者飞天遁地，长生与否我不敢说，但据我所知，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也不在少数……”
    达摩倒吸口冷气，首次露出震动之色，实际上他一直表现出真性情，并未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沉吟道：“真的有那样的地方，除了这方天地之外，果然还有其他世界……”
    他手臂轻轻滑动，就像鸭子轻拨清水，向前划动。
    苏灿看不明白其中奥秘，却觉得达摩身上，忽然有了某种玄之又玄的道韵。
    同时虚空似乎有阵阵梵唱传来，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钻入耳膜，虽然并不刺耳，但那雄厚湃然，似从极乐佛国传来，使人不自禁沉迷其中。
    达摩停下手中动作，苏灿耳畔的梵唱也随之停歇。
    达摩喃喃地道：“到了你所说的那个世界，或许我的武道修为就可以立马上突破到更高境界……”
    苏灿道：“凭着多年积累，再加上大师罕见的心性，说不定接连突破都是有可能的……”
    达摩眼中露出询问之色，问道：“施主……”
    苏灿道：“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穿梭在不同位面世界的跨界商人……”
    达摩目露奇光，似乎要将他看个通透。
    苏灿笑道：“大师可相信在下所说？”
    达摩欣然道：“施主以为呢？”
    苏灿抚掌大笑：“大师若是不信，就不会这么反问了……”
    达摩双手合十道：“如此玄妙的穿梭，老衲闻所未闻，当付出极大的代价……”
    苏灿摇头道：“大师肯让在下看到洗髓经绝学，又容许在下以之交换少林其他绝学，这份付出足以完成此事……”
    然而达摩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老衲不需要。”
    苏灿砸吧了一下嘴，显然对方的回答大出意料。
    他继续蛊惑道：“大师想好了，到了那里说不定可以找到办法彻底驱除大师所中的瘟疫，还能让大师武功大进……若是这个世界其他人先于大师到了那里，说不定后来者居上，修为要超过大师了，哈哈……”
    达摩一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本是世间颠簸不破的真理……”
    随即手指他大笑，道：“好小子，老衲的心境早就古井不波，想不到你会以这种方式来刺激老衲……当真和邪魔没有什么区别……”
    接着达摩又道：“施主美意我心领了……也无需试探或者刺激老衲……最起码暂时老衲不会离开这里……如你所说，或许在那个世界有着法子驱除这种邪魔般的瘟疫，但老衲心意已决，想要自己想办法解决。这对我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如此逃避必然留下心灵破绽……”
    苏灿耸肩道：“那好吧……”
    这达摩心志之坚简直不可思议，绝对是苏灿从所未见。
    苏灿沉吟道：“可能少林寺会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站，为了等待大师，我会在那里多逗留一段时间，大师若是忽然想通了，到时候也可去那里找我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