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末日少女，童姥现身

    直到过了很久，苏灿才又一次收到了关于段玉的信息，听说她晋升到了级异能境界，终于查出当初她父亲的死，涉及到几个大势力的争斗，甚至有强大武神门下和妖魔勾结，陷害她父亲。
    她的再次出世，便在人族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那些相关的势力几乎全部被她连根拔起，杀到片甲不留。
    她甚至向几个强大武神的亲传弟子出手，几次都险些置他们于死地。
    那些大势力坐不住了，以人族大义的名义，要她罢手，不得再对那些弟子出手。
    但她并不罢手，于是他们就密谋，打算联手对付她。
    当年苏灿听说此事之后，一人一剑逐个拜访那些大势力，找到他们的最强者的老祖，挨个和他们谈心。
    有人被他威势所慑，服软默许了此事，甚至将涉及的弟子们都交了出去。
    有人不听，那就动手。
    动手的结果自然是他轻松大获全胜，逼得那些人不敢再对付她。
    甚至他和人族另一个最强武神因此大打出手。
    这成为轰动整个人族的大事。
    那人的实力其实不在他之下，甚至境界还犹有过之，不过对方比他惜命，在他不要命的打法之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自此，他隐然成为人族第一高手，但却让他“不要命的疯子”的外号更加响亮，也成为在很多人眼中不顾大局之人。
    当然，那些人口中的大局是屁的大局，为他所不齿。
    最终之战来临之际，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导致人族力量分散，跑路的固然被早早追杀致死，剩下的人族修士，也不得不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早早发动最终决战。
    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她驾驭着弥漫整个星空的亿万星际战舰，向着妖魔的巢穴冲了过去。
    谁都无法阻止。
    这也是精神系异能最为可怕的地方，强大的精神系异能者，甚至可操纵数以亿计的星空战舰，对着敌方发起冲击，而操纵者甚至可以躲在安全的距离，保证自己不受波及。
    但显然那时的段玉并没有躲远，而是自己就在这最中心。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以肉身横渡虚空，冲往她所在的那里，想要阻止这场自杀式的袭击。
    他不眠不休，赶了十天十夜个地球日的路……
    只是当他即将到达那里的时候，只在极远极远的星空之外，看到了一齐爆炸的遍布星域的星空战舰……
    看样子，她应该是以强绝的精神力控制着飞船，以接近光速的速度，直接冲向了妖魔基地那片星域中的一颗恒星。
    这是最狂暴最猛烈最直接的打击，看起来是最笨的办法，却是最聪明的策略。
    海量飞船在距离恒星很远的地方就解体，但一些粒子却在她强绝的精神力的推送之下，以极度接近光速的高速撞击了恒星。
    恒星立即爆炸，巨大无比的冲击风暴席卷整个星空，摧毁了一切，一下便将附近的几颗恒星，无数行星、卫星等一切化为虚无……
    包括妖魔的基地，甚至包括除了魔神之外的几乎所有低阶妖魔。
    此时她本身固然身受重伤，那几个幸存的强悍魔神更是残肢乱飞，遭受重创，所以在它们强行横渡虚空将她围了起来之后，双方还能战个难分难解。
    否则的话，她也绝无可能扛得住它们的哪怕是一波围攻。
    其时光焰弥漫星空，轰鸣震动天地。
    星域震颤，天地怒吼。
    动静之大，震撼了整片星域，久久不息。
    最后，在那最中心最耀眼的地方，正是脸上挂着泪光，带着决绝微笑正在解体的段玉……
    她的头顶泥丸宫自我崩解，放出万道金光，将自己和敌人笼罩。
    本来围攻她的幸存的几个实力最强的魔神，一个个地由面孔狰狞疯狂，变得充满恐怖，挣扎着想要逃遁，但却很快就崩解化为虚无。
    她灰飞烟灭，也拉着几个相当于武神境的魔神和无数的妖魔同归于尽。
    她一个人杀的妖魔甚至比人类修士多次战争还要多。
    “她也死了……”
    还是迟了。
    他呆立在虚空中，任宇宙风暴般的余波吹过，久久未能回神。
    她的救命之恩还未完全报答呢……
    这是真正的末世。
    它让一个纯真的少女，曾经化为一个致命的独狼，长时间地躲在暗处舔舐伤口，然后杀掉了人类中潜藏的叛徒，其后在完全的绝望中，走向了义无反顾的自毁之路。
    ……………………
    脑海中有关段玉的片段，重放一遍，苏灿喃喃地道：“……这个段玉……也真是个狠人啊……想不到老子当年如此快意恩仇……”
    接着他微微叹口气，伸了伸懒腰，心想：“那就不能再黑她了……倒也不用专门去为她改变什么，就好好和她交易就行了。她是如此，未来遇到其他在前世和我有交集的人，甚至帮过大忙的，生死之交也是如此……刻意的帮助，绝非长久之计，只有和他们之间公平的交易，才能让他们真正成长起来……这似乎应该是行商系统的奥妙之一，一切都是对价交换，他们只有将自身潜力和资源最大限度地利用，才能兑换到最好的东西……”
    直到此时，他算是才认可了段玉的女子身份。
    就在他即将跨出庙门的时候，忽然心生感应。
    有人来了。
    “达摩去而复返？”
    他抬头看时，却见到了一个身如幼儿般矮小，面若梨花般雅丽的女子。
    苏灿内心微震。
    那女子俏生生站在那里，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此刻若是闭目的话，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此前也是眼睛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了她。
    这还是在他此刻实力大进，达到先天巅峰的情况下。
    显然她的实力极为高深。
    同时她的气息竟然给他一种达摩去而复返的感觉。
    这就说明，这也是一个瘟疫的患者。
    而且是可以如达摩般强行压制的那种。
    想到这里，苏灿对她的实力预估又往上提了一个层次。
    这个世界这般模样，这般修为，这般心志坚定者，唯有一人。
    天山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