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酸菜鱼人前来挑战

    鱼人少年通过商队，总算是混进了鱼人镇子。
    他表面不动声色，实则用鱼人巨大的眼珠子细心观察周围。
    鱼人的镇子里虽然鱼人众多，但设施十分简陋。
    鱼人栖息的房屋，大多是开凿出来的小岩洞，或者是珊瑚丛的天然间隙。
    房屋的屋顶或者窗户，都用大大小小的贝壳。建筑结构之间的固定办法，通常都是用海草捆扎。
    还有一些大的海底岩洞，很多鱼人平民一起在里面生活。
    整体建筑加工的程度很低，只是比原始部落要强一些。
    看别看这么落后，从军事角度来看，这都是结实耐用的防御设施。
    在海水中作战，介于陆地战和空中之间，战斗环境比较复杂。敌人可以游泳，长时间悬浮在头顶上空。所以，不只是四面八方，还有头顶、脚底，都可能是敌人进攻的路线。
    在这种环境中，砚石洞窟能给鱼人们提供严密周全的保护。
    洞窟之间的通道，多是狭窄滑溜，地形复杂。只有长期生活在这里的鱼人，才能熟悉地形。而鱼人的手脚指头有着吸附能力，且擅长游泳，能在通道中快速前行。
    在这里作战，鱼人们拥有极大的地利。
    每一个鱼人镇子都是相当易守难攻的。
    “目前，正义海贼团有上千人，但也别想攻击这样的海底鱼镇。这里的鱼人人口，就和海贼团规模差不多了。而大多数的海盗都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深入到海底。水压就能让他们死亡。”
    “就算用魔法抵消了水压，并且临时赋予海盗们水下呼吸的能力，这些普通海盗在到处是水的环境下战斗，也很难发挥出战斗力。”
    “这样做，反而是让海盗们牺牲，同时还浪费了己方魔法师宝贵的法力。”
    少年想到他曾经和鬃戈讨论过这个事情——如何有效攻下一座海底的鱼人村镇。
    鬃戈给出的建议是精兵突袭。
    派遣一支由青铜、黑铁、白银组成的超凡者的精锐队伍，借助魔法，暂时拥有水下作战能力。然后进行突袭，在短时间内冲锋，突破鱼人的防线，将鱼人首领等迅速斩首，造成鱼人士气溃败，最后乘胜追击，进行追杀。
    同时鬃戈还提出了几项需要特别注意的要点。
    第一，要在突袭前隐藏好本方军队。如果情报泄露，鱼人们提前转移? 那就糟糕了。
    人族这边想追都追不上。在水底游泳? 他们比不上鱼人。这是不同种族之间的先天差异。
    如果鱼人们一味逃跑，那么本方投入到战争中的成本几乎很难回收。鱼人村镇都很简陋? 有价值的东西很少。
    如果鱼人们走走停停? 一味吊着人族部队，那就更危险了。人族超凡者身上的法术都是有时限的? 鱼人们如果趁着法术时限将到的时候选择进攻，人族队伍必然会陷入险境当中。
    第二? 如果鱼人们没有来得及逃窜? 负隅顽抗。人族队伍如果突袭斩首没有成功，也要尽量避免和这些鱼人交锋了。
    因为这样下去，人族部队损失的是超凡者，而鱼人们更多牺牲的只是普通鱼人。
    这种兵力兑换? 除非是实现十分重要的战术、战略? 否则都是很亏本的。
    强攻鱼人的海底聚落对于正义海贼团而言，几乎是行不通的。
    强行攻打，冒的战争风险太大！
    所以，鱼人少年进入村镇后，观察了一小会儿? 心中就更加庆幸他自己拥有血核，能够异变? 伪装成鱼人。
    “还要感谢那位鱼人智者，没有他的血脉? 我也不能通晓鱼人语啊。”
    “真是好鱼人呐。”
    商队进入这个镇子，引发的动静引起越来越多的鱼人? 从自己的栖息洞窟中钻出来? 打量这些商队鱼人。
    “欢迎回家。”不久后? 鱼人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位老鱼人萨满越众而出。
    她手持拐杖，腰背佝偻，鱼须众多且下垂。
    鱼人少年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一位鱼人老爷爷，但当鱼人开口之后，他发现是女音，这才明白这位老鱼人的性别。
    说起来，鱼人的性别特征并不明显，虽然有男性女性，但外人很难区分。鱼人少年也是如此。
    “都站好了！”商队头领老鱼人吼叫一声。
    商队的人站在一起。
    老鱼人也在其中。
    老鱼人萨满开始吟唱，随后施法，一时间海水中光辉璀璨。
    血一般的光辉照耀在商队全部成员的身上，一直到光辉逐渐熄灭，都没有什么特异的情况发生。
    这显然是一种侦查手段。
    老鱼人萨满看到这个结果，松了一口气，再次道：“欢迎回家，孩子们，你们一路上辛苦了。”
    鱼人少年稍稍放松下来。
    商队统领老鱼人也松了口气，他在刚刚一直在重点关注鱼人少年，此刻他拍拍后者的肩膀：“你不是刀鳍部落的人，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鱼人少年耸耸肩：“我说了，我是一个四处流浪的猎手。”
    老鱼人道：“要不是看在你和我是同是棕鳞的份上，我是不会带上你的。但这也不保险。刀鳍部落是我们的敌对势力，曾经就派遣过鱼人潜伏到我们镇上来。”
    鱼人是智慧种，商队头领老鱼人的话说明了鱼人之间互有矛盾，同时在竞争中重视情报，有间谍战术。
    这让鱼人少年想到了他之前主动要求加入商队，商队头领老鱼人的确明显犹豫了一小会儿。
    于是，少年继续释疑：“我就是想要寻求一个安全的环境休息几天，几天后我就走。”
    这话一说，顿时让其他鱼人又放松了一些。
    但商队老鱼人却有了新的想法。
    他领着少年，将他的住处安排好后，就暗中叫来自己的徒弟。
    他的徒弟是一位绿鳞鱼人，有一双黄色的大眼睛。
    “酸菜啊。”商队老鱼人拍打徒弟酸菜结实的腰背，“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你去挑战那个新来的奔波。”
    酸菜对老鱼人非常尊敬：“明白，师父！您要我教训到什么程度？”
    老鱼人正色道：“不是要让你去欺负外来人，是你去试探出他的实力。如果他实力比较弱，那你就收敛点。”
    “哦，我明白了，师父。”
    老鱼人看着傻乎乎的徒弟，又有点不放心，关照道：“小心他的弯刀，能够一次剿灭两头铁皮蝠鱼，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是，师父！”
    酸菜对师父的命令向来都是全力执行。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鱼人少年。
    “你要挑战我？”鱼人少年打量着眼前的绿鳞黄眼鱼人。
    和其他鱼人相比，他身材明显更结实更高大，他腿脚上的肌肉也更明显。
    他同样是黑铁级别。
    “我听说了，你的弯刀很厉害。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继承了师父的刀技，镇子里的其他鱼人斗士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这一次，我来向你提出正式挑战。你敢接吗？”酸菜呼喊道，他声音刻意放大，立即引起其他鱼人的注意。
    “当然。”鱼人少年当即答应下来。
    这种试探在他的意料当中。
    鱼人生活条件落后，在海底生活，有很多威胁鱼人的猎食者，所以他们都很尚武。
    不尚武，是没有办法生存下来的。
    酸菜来挑战同为黑铁级别的奔波，没有任何毛病。事实上，如果他不挑战，其他的鱼人也已经跃跃欲试了。
    不过，酸菜是年轻的成年鱼人当中，公认的实力最强者。
    他正式挑战奔波的消息一传播出来，其他鱼人就都选择了旁观。
    当天下午，鱼人少年和酸菜的对决地点，就早早地围满了鱼人。
    少年准时到来，围观的鱼人们都盯着他，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他就是奔波？”
    “这么年轻，就是黑铁了？果然和传闻一样，是和酸菜一样的天才啊！”
    “酸菜是有蛮鱼部族的血脉，他看起来是个棕鳞啊，怎么这样年轻，就能达到黑铁？”
    鱼人们议论纷纷，十分好奇。
    当鱼人少年穿越人群，来到场地中央，早早到来的酸菜便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的弯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用了两把弯刀，是双刀流。
    “来吧，我让你先攻！”酸菜龇牙咧嘴，故意将双刀相互碰撞，发出砰砰的嘈杂声音。
    鱼人少年手腕翻转，将弯刀耍出一团团的刀花，惹得其他鱼人纷纷惊呼。
    酸菜不满，冷哼一声：“花里胡哨。”
    尽管如此，他盯着少年手中的弯刀，目光还是很凝重的。
    因为少年的弯刀品质达到了黑铁，这种武器在鱼人聚落当中是罕见的。
    商队头领老棕鳞也是黑铁，奋斗了一辈子，也只有两把青铜级别得弯刀。酸菜自己只有普通弯刀，他现在手中的这对青铜弯刀，是师父老棕鳞特意借给他的。
    他师父平时很宝贝这对青铜弯刀，所以酸菜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使用它们。
    酸菜既兴奋又紧张：“不知道师父的宝贝能不能抵挡对面的黑铁弯刀？”
    鱼人少年耍着刀花，慢慢悠悠地接近酸菜。
    酸菜十分谨慎，双手持刀在胸前，弯腰弓背，不断挪移脚步。
    忽然！
    鱼人少年猛地扑上前去。
    围攻的鱼人们还以为双方要周旋一会儿，没想到奔波突袭，纷纷惊呼起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鱼人少年眨眼间就扑到了酸菜面前。
    酸菜一直严阵以待，他没有意外，从容地高举双刀，想要架住少年的直劈。
    少年却忽然改变动作，他猛地一掷，竟是将弯刀当做飞刀，用力投掷过去。
    酸菜错愕至极：“这么好的武器，你居然直接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