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习让我开心和愉悦

    叮叮……
    正当几位法师通过特殊渠道，观察着刚刚到来的几位学徒，尤其是重点观察邓恩的时候，在他们的身边，忽然有一个铃铛响了起来。
    不仅仅是这座阿特兰亚城中，就连几位距离遥远，位于其他地方的法师，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然后，他们中的大部分，就不约而同的皱起眉来。
    “这个时候忽然召集，难道还是因为深渊入侵的事？”先前对话的两个声音中，那个粗嗓音说着，声音中透露出不满。
    低沉沙哑的声音则带着一丝戏谑，他笑道：“不过就是一次小规模的空间裂痕，只不过涉及到一座魔法塔而已，既然已经有两位五环法师过去，议会怎么会派更多的人去？”
    “现在再次要进行会议，难道还能有其他事？这中间只有这么短的间隔时间。”
    “因为时间短，所以不是，”低沉嘶哑的声音耐心很足，“很有可能是议会内部的争斗，不要忘了，现在可是有一个派系，想要改变原来的传承方法，借此来获得更多的主导和席位，我想这次会议的召开，一定和这件事有关吧。”
    “好吧，好吧，那么就让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
    就在两位法师的对话中，邓恩和其他几名学徒，已经被胖法师和吸血鬼从图书馆走出来，看了一会风景，直接就转到另外一条山路，上了马车，一路前行——
    那座图书馆，本来就是建在山顶，所以才能一出门，就看到大半座城市，而且刚才出来的时候，他们心情紧张，对外界的感应不够敏感，等稍微平息下来，立刻就感到真正冷风迎面吹来，等见到马车，就都急急忙忙的钻了进去。
    等坐在座位上，邓恩才有机会整理思路。
    看着身边几名鼓足了干劲，想要在接下来几年中有所作为、取得成就的学徒，他不由心中感慨起来。
    “这个魔法议会的套路还真不少，先是通过传送阵，让人从心理上和生理上都产生震撼，如果碰上见识少的，可能三观都要动摇了，然后就是在图书馆里面的一阵告诫，让人体会到奥术的神秘，结果一出来，又好好地俯视了一次全城，然后心潮澎湃之下，被胖法师一顿敲打、鼓励，现在这些人的心思肯定都坚定很多，就算是本来资质一般的，未来也会在这里耗费大半辈子了吧……”
    不过这些事，对邓恩而言没有什么区别，他虽然靠着前世的职场经验，有着一定的感觉，但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误，反而越来越期待了。
    “无论如何，这里的环境不错，而且有这么多法师，似乎还隐藏着很多秘密，至少防御势力是足够的，再加上之前图书馆里的藏书，在很长时间内，我都能安安静静的学习了，反正我也不用像那些小说主角一样，好好的书不看、学习不学，非要出去历练，或者碰上什么大事件，整个学院都跪了，不得不自力更生，现在这种环境，还有整个社会的氛围，那只能是魔法议会让其他势力扑街，自己肯定是立于不败之地，而且……”
    和其他几名学徒一样，邓恩也开始对自己的学习生涯憧憬起来，不同的是，他有着一套较为清晰的计划和学习方案。
    “而且，就算需要历练，我也不需要真身出去，无论是意志降临在从属身上，还是直接去平衡世界、圆环世界中历练，那可是两个世界，而且力量体系不同，等于是改变实验条件，进行奥术实验，效果很可能更好……”
    想着想着，邓恩的学习计划越来越完善，想到以后能安安静静的学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考虑其他，只要埋头提升实力，他就感到一阵舒畅，恨不得立刻沉迷进去。
    “但话说回来，学习地点也很重要，最好是一个不被人打扰的、还不缺乏指点的，最好还有很多学习资料可供参考的……”
    想到这里，邓恩忽然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回头，朝着马车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山路曲折蜿蜒，而且是一路向下的，所以透过后车窗，他依旧能够看到，那座伫立在山顶的大图书馆建筑。
    “那座图书馆，似乎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资料肯定是不缺的，而且位置也不错，恐怕除了偶尔会有人传送过来之外，平时也不见得会有人来拜访，另外，那位女法师看起来也是实力不错，如果她愿意指导我的话……”
    他摇了摇头，想到了之前女法师露丝的表现。
    “这点估计是不用想了，那位女法师大概是不乐意的，但没有关系，我随身还带着一个吸血鬼，只要小心求证、多做比对和实验，向他讨教，结果是一样的……”
    就这样，在很短的时间内，邓恩的全盘学习攻略，基本上就定下来了，当然里面还存有很多问题，比如学习的地点、导师，或许不会那么尽如人意，但他想着自己有个内部人操作，只要目标明确，应该还是容易达成目标的。
    正当邓恩打算进一步制定学习计划的时候，他忽然得到了吸血鬼的精神传递——这是对方在利用精神联系，发出信号，想要和邓恩进行精神对话。
    “怎么了？”
    来到了议会的地盘，邓恩当然不会拒绝和吸血鬼进一步交流。
    “议会即将召开一次小规模的会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列席参观？”
    听着这话，邓恩沉思起来。
    他当然不够资格列席魔法议会，吸血鬼也没有这个意思，而是在询问他，是不是要通过吸血鬼的双眼，去围观这次会议的进程。
    “有危险吗？”沉思过后，邓恩直接询问，“我可是知道，有的时候，一个人如果知道的太多，或者有些事，提前知道，可未必是好事，你之前不也提醒过我吗？”
    “对，但那些是涉及到一些更高层次的斗争，这次么……”吸血鬼的声音里，明显有卖关子的意思，但好在他并没有拖延，“如果我预料的不错，这次会议的议题，很大程度上，是和您切身相关的，提前了解，并没有什么坏事，反而能让您尽早做好准备。”
    “和我切身相关的？”邓恩先是疑惑，他还不至于自大到，认为自己一点天赋，就能被这么大的组织特地开个会讨论的程度，所以马上就明白过来，“你是说，这是和整个魔法学徒阶层，都有关系的会议决策？”
    “您的智慧让人赞叹。”吸血鬼称赞了一句，“听您的意思，是并不排斥这次列席。”
    “当然，我很荣幸可以提前知道。”邓恩点点头，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那么，我就去安排了。”吸血鬼说着，忽然又添了一句，“真是遗憾，因为这次会议召集的太急，我们不得不终止对这些学徒的引领，本来还有几个有趣的项目和地方，想要带着你们过去看看的。”
    听着吸血鬼那意犹未尽的遗憾之意，邓恩不由打了个寒战，他现在对这位从属的性格，也有了一点了解和认识，所以他很清楚，能让吸血鬼感到愉悦的项目和地方，对其他人来说，肯定不那么舒服。
    这次会议的召开，也许不是坏事，他这么想着，而且学徒的主要工作，应该是学习吧……
    ——————
    “学徒的主要工作，当然是作为实验助手，当然，也可以作为实验资源的来源。”
    当邓恩等人被送到了一座位于山脚下的偏僻小楼时，在阿特兰亚的城市中央，一座方尖碑模样的建筑底下，几道身影碰到了一起。
    他们都是法师打扮，穿着白色的外袍，沿途的人见到了他们，多数都会躬身行礼，即使没有，也会点头示意。
    现在，说话的是一名有着白胡子的老头，他带着尖角帽，但帽子是黑色的，和他身上的白袍格格不入。
    “格林，我记得我和你提到过，你该把你的帽子扔掉，这一身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旁边，一名佝偻着背，有着鹰钩鼻，同样穿着白色法袍的法师说着。
    被称为格林的白胡子法师摇摇头，他一边往方尖碑建筑中走去，一边说着：“安迪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和我说说你的想法，你打算为自己的实验室增加一个助手吗？”
    “哦，为什么不呢？”有着鹰钩鼻的法师安迪生一边走，一边笑着，“我知道你在说什么，邓恩·基纳，听听他的姓氏，他背后有一个大家族，而且我和北边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所以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知道吗，那个邓恩，很快就会成为有爵位的人了。”
    “这么看来，对他的争夺会比较激烈了。”格林老法师轻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安迪生，两个人都露出了笑容，显然各有算盘。
    随后，他们两位的身影，就消失在很高很宽的大门之中。
    随后，门外，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就说着：“那两个家伙，肯定又在计划着什么事，很有可能就是在算计新来的几个学徒。”
    这是一个穿着白色法师长袍，但体格强壮、高大的男人，他留着满脸的络腮胡，还露出了半条手臂，手臂上布满了红色和青色的花纹，隐隐泛着光辉。
    “斯诺比，你该选择在私底下的场所，说这些话，因为这样能让你避免一些麻烦。”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强壮法师的身后传来——
    说话的人身材瘦小，他同样穿着白色的法袍，但带着兜帽，脸上还捂着白布，只露出细长的双眼，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光辉，像是几颗闪烁的星星，沿途的不少人，只要一不小心看到这双眼睛，都好像要被吸引进去一样，短暂失神之后，才会猛然惊醒。
    “诺莱，难道你还不清楚他们的想法，”强壮的斯诺比冷笑一声，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这些人的目的很简单，他们招募学徒，不是为了传承，单纯只是想要一个奴仆，以及学徒背后的家族，他们不知道收敛和节制，他们每增加一个学徒，就意味着不久之后，一个家族的破败。”
    “你不该对这些这么看重，因为权力终究是短暂的，而追求真理是很贵的，尤其是那些涉及到真理的实验，每一次的花费，换算成金币，恐怕都要用马车来装，而且还不一定成功，也许要重复几次、十几次，几十次，乃至上百次。”瘦小的诺莱法师轻轻摇头，“就这一点而言，我不认为将那些权力掌控者的财富吸收过来是错的，我们花费的金币，比他们更有价值。”
    “你瞧瞧，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论调！”叹息了一声，斯诺比迈开步子，朝着那座方尖碑走了过去。
    “真理藏在金币中，这可不是说说的。”诺莱跟了上去，然后压低声音，“而且，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打算找一个好的学徒，那么也不该挑选那个邓恩，我说的是真的，别这样看我。”
    斯诺比瞪着眼睛，低声说道：“你之前还说，你也考虑过招募他。”
    “哦，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一说，不然你又要和我争论起来。”诺莱法师耸了耸肩，“还有，你不用太过看重他的天赋，虽然从资料来看，他的天赋很惊人，不过没有好的引导，再好的天赋，也只能浪费，据我所知，目前议会的主流意见，是看北边的那位大法师，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们是觉得，邓恩可能是雅尔塔老师的人？他的棋子？”
    “谁知道呢？但是现在的议会和过去不一样了，斯诺比，”莱诺语重心长的说着，“有些人不喜欢北边派系崛起，为此，他们宁愿浪费一个天才，尤其是可能有问题的天才……”
    “这真让人吃惊……”斯诺比想要说什么，但当他看到一个人的时候，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莱诺也看到了那个人——
    议会异类种派系中的著名人物，库洛·多隆男爵。
    “两位，在讨论什么？”吸血鬼缓缓走了过来，他换上了白色的法袍，“介意让我听一听吗？也许我可以给出不错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