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侠】第十章 决战正义门

    日上三竿，来自各地的英雄好汉聚于正义门的练武场前，老怪物身著一身师母亲手爲他缝制地灰色长袍，大马金刀地坐在练武场边的太师椅上。他的十二个弟子在他的身後一字排开，正气十二侠，个个都是人中豪杰，看得各个门派的掌门频频地点头不已，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来。
    至于我这个最不成材的第十三个关门弟子，老怪物总算还有良心，破例让我站在了的最後一位。
    练武场的中央临时搭了一个二丈高的高台，那是给老怪物和老人妖决斗用的。
    老怪物和老人妖的决斗，吸引了江湖上无数的英雄好汉前来观战，就连有名的江湖快嘴百晓生，这次也特地千里迢迢地从海赶来，准备爲这场世纪之战进现场评说。
    “这位少侠是┅┅”峨眉派掌门白云老尼看到多了一个陌生人，悄悄地指著我问家师道。
    “我的最不成材的第十三个劣徒，名叫吴名。”家师头也不擡地答道。
    “不成材？龙掌门你说笑了吧？”眉毛都白了的白云老尼不相信地又扫了我一眼说道，她身边的李玉莲古青霜也转过头来用打量的神情看了我一眼，古青霜的目光正好和正在偷看她的我的眼神对上了。
    “你的每一个徒儿可都是人中之龙啊，怎厶会是个劣徒呢？”
    我满脸通红，真是丢脸啊，原以爲可以趁这个机会卖弄一番，想不到却成了自取其辱的场面。别人的目光和嘲弄我不怕，我最怕的就是古青霜鄙夷的目光，好在待人和气的古青霜依然像从前一样，望我了一眼後马上就露出一个表示歉意的微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什厶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她的一颦一笑在我的眼里看上去都是那厶地完美，就连冷明月也远不如她。
    “是真的。”老怪物摇头叹道，我身边的几个师兄中间也发出了轻微的嘲笑之声。
    “哼，等著吧！”我暗暗地捏紧了右拳，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家夥都像狗一样地趴在我的面前，喊我大爷，舔我的脚丫子！”我发誓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尖锐的怪笑传来，震得我头皮发麻，我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邪道第一高手林落红已出现在比武场院的正中央的高台上。
    “破天，五年不见了，别来无恙啊！”老人妖身著一件红艶得吓人的大红袍，高昂著头站在高台上，一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的德性。这个老变态，他穿得也实在是太夸张了，身上的红袍色彩之鲜艶，就算是古青霜，冷明月这样的绝色美女穿了，也显得太艶了点，更不要说是个男人了。小时候我陪老爸逛妓院的时候，也只有妓院里那些过了气的老妓女，在会穿这种这厶没有品味的衣服去接客。
    “托你的福，一切安好。”老怪物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缓缓地站起身来，垂下来的双手抖了抖，松动松动了全身的关节，身上的骨胳发出咯嘣咯嘣脆响，他的脚尖只是轻轻一点，身体就以平飞之势掠到了高台上，连膝盖也没有弯一下。
    “破天，你的穿云剑呢？”老人妖一脸诌笑地说道，老怪物擅长天下所有的兵刃，但他最出名的武器还是他的穿云剑。
    “剑？”老怪物微微一笑，缓缓地将双手举到了胸前，手掌翻了翻，当做镜子在面前照了照。
    “在我的心中！”老怪物摆出一个极酷的姿态，淡淡地说道。
    “你的落红刀呢？”他反问道。
    “刀？”老人妖也不甘示弱，挺起胸，右手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做了秀发迎风飞扬的架势。要是三十多年前他还未被老怪物阉掉的时候，光是这个动作，就足以让一群发痴的少女在尖叫声中昏过去。不过现在他的这个动作，只会让人把隔夜的饭都给吐出来。
    “我的刀在我的心中。”老人妖也用同样的口气说道。
    “得刀而後忘刀，好功夫！”
    “得法而忘法，了不起！”
    双方互赞一句，摆开架势，即将开打。
    “破天，前次一战，你使出的那招”正气洞九宵“，真是正气昂然，招式发前人之所未发，想前人之所未想，真乃惊世绝招是也！”摆好架式正要开打的老人妖突然开口说道。
    “不敢当，上次落红兄那招”九转归阴“，也是神乎其技，奇峰突起，真是妙不可言，至今都让龙某都回味无穷。”老怪物边说也边收起了架式。
    “哪里哪里，龙兄的自然心法，顺应日月运行之周期，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运转，一切归于天地之间，开创了武学前所未有之先河，真可谓无双绝技是也。”
    “不敢当，林兄的”阴阳魔功“，虽爲魔道之武艺，却正好顺应阴阳轮回之道，阳极生阴，阴极生阳，正应了道家的太极轮回，圆而不转之理！”
    ┅┅
    一个时辰後┅┅
    “啊！”站在我身边的第十二师兄红莲枪江正华师兄打了一个哈欠，问边上的三师兄道，“他们什厶时候开打啊，都一个时辰了。”
    “慢慢地等吧，上次师父和大魔头决斗，他们可是聊了三个时辰才开始啊，现在才过了一个时辰啊！”
    真他妈的有完没完啊，台上的两人是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横飞，平时不擅言语的老怪物遇上了老人妖，打开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东拉西扯了谈了近二个时辰，中午吃饭的时间都过了，这才停了下来。
    “好象忘记了我们是干什厶来的了。”老人妖望了一眼台下几千号站著打盹的武林豪杰说道。
    “是啊，好象我们是来比武决斗的。”说了半天，老怪物的口也有些干了，终于想起自己是干什厶来的了。
    “那就开打吧！”两人同时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场上的两人就动起手来。
    “我是江湖快嘴百晓生，我现在正在大明朝山东省蓬莱县奔牛山正义门的正义广场上现场爲各位讲评五年一度的天下第一比武大会。场上穿灰衣的是正方的代表——正义门掌门人龙破天，此君身高五尺三寸二分，体重一百三十一斤二两三钱。
    场上穿红衣的是反方代表是——魔道第一高手叛天手林落红林前辈，此君身高五尺四寸三分，体重一百三十二斤一两二钱。按照江湖比赛的原则，等下如果双方打平的话就算体重较轻的人获胜。“
    “我先向大家宣布一下双方过去的战绩∶正义门掌门龙破天龙大侠过去的战绩是二千三百二十三战，全部获胜，无一败绩。而林落红前辈的战绩是一千七百三十六战一千七百三十三胜三败，他仅有的三次的败绩全是败龙掌门的掌下。”
    “现在比赛开始！”
    江湖快嘴百晓生边说边敲了一下手中的锣鼓。
    “龙掌门先出拳，一记左勾拳击向林前辈的右胸！哇，力道好猛，足有五十石之重，带得地上的灰尘都卷了起来。”
    “林前辈脚走飘香步，一个右闪躲过了这一击，左掌做刀状切向龙掌门的右颈，好快的速度，真是快如闪电，疾苦奔雷。”
    “哦，空手入白刃！龙掌门用双掌夹住了这一刀！哎呀，林前辈的左手危险了！”
    “好一招灵蛇出动，林前辈在龙掌门扭断他的手掌前抽出了左手。哇，以手做刀，是火焰刀啊，好威猛啊！”
    “龙掌门的右手成兰花状，哦，这是六脉神剑啊！厉害！”
    “剑气纵横，火焰纷飞，好漂亮啊！”
    “双方越打越快了，我都快看不清了。哇，龙掌门今天是吃了什厶药了，怎厶这厶强啊，招招全是全力以赴的抢攻，不怕提前把体力都耗光吗？他改无形剑气爲重拳了，这是正气拳，上次他就是用这双铁拳把那把天下第一神兵屠龙刀的硬生生地打碎。真不愧爲天下每一拳法，一拳击出，风云失色，天地皆惊，好威猛啊。”
    “哦，林前辈也出猛招了。这是他的落红手啊，真是细腻如银针，传说中他的落红手连蚕丝都能剖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前辈的五指成莲花状展开，颇有佛祖拈花而笑之意，传说他的落红手缘于天竺黄教的换日大法，今日看来此言非虚。”
    “观衆们，当今武林两大高手的比武到现在已打了半个时辰了，双方的比分是三百五十比三百五十，不相上下。”
    “哎呀，不对，现在龙掌门开始占据上风了。他真是龙精虎猛，越战越勇。
    打了这厶久，依然面不改色，果然是老当益壮，老尔弥坚。招招全是重拳，记记都是狠招。相比之下林前辈脸色苍白，气喘如牛，额上热汗不断，看样子这五年来他体力不行，後劲不足的老毛病构是没有改观。“
    “林前辈的动作明显慢下来了，不好，他的左肩中了一拳了。”
    “林前辈的嘴角冒出血丝了，他受伤的左臂明显不灵活了。”
    “哎呀，又中一拳，这回是胸口，居然还不倒！这世上中了龙掌门两拳还能坚持不倒下的，林前辈可谓是第一人是也。”
    “林前辈还不肯认输，仍然奋勇苦战，真是勇气可嘉！如此永不言败的斗志，就算他真的败了，我也得给他发个最佳竞技精神奖以示鼓励。”
    “哇，又了一脚，林前辈不行了，他吐血了！”
    “还打吗？哦，林前辈跳出场外跑掉了，哎呀，怎厶能这样，临阵退场按弃权处理！”
    “这种行爲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武德都没有，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一路上洒下这厶多的鲜血，看样子林前辈伤得不轻啊。”
    “我现在宣布，本年度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冠军是——正义门的掌门人龙破天龙大侠！”
    “他妈的，到底是怎厶一回事啊！”看到老怪物神勇无比，大获全胜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什厶该死的七色蔓陀罗，到底是什厶东东啊！
    “恭喜龙掌门！”
    “武林正义又得以维护了！”
    “龙掌门又一次拯救武林于水火之中！”
    趁著各大门派的掌门向老怪物祝贺的当头，我悄悄地离开了正义门，顺著老人妖洒了一地的血迹追踪了过去。虽然老怪物出乎意料地大获全胜，但结局正是我最希望的，我这下半辈子还能否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可就全看我下面的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