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不得不博

    虽然林虎心中说着亮瞎了自己的钛合金虎眼，吐槽着不要不要，但还是津津有味的把这整段的记忆看完了。
    甚至还砸了咂嘴，显得意犹未尽。
    那个妹子，虽然实力不咋地，身材是真的好。
    其实林虎还有再看一遍的想法，但想想还是正事要紧。
    便继续沿着樊莫云的记忆向下看去。
    樊莫云的记忆，来得远比孟极要更加丰富多彩得多。
    孟极的记忆中，有用的东西很少。
    几乎就是，遇怪，搏杀，抢东西。
    遇怪，搏杀，抢东西。
    没了。
    樊莫云虽然在林虎手下死得很快，但他本人的记忆，可以称得上是一介草根的崛起史了。
    从一个与野狗抢食的孤儿，一路逆袭成举足轻重的强者。
    “莫云。”仍是那个山崖，仍是那个老者。
    仍是一眼望不见边际的茫茫云海。
    昔日叫阿狗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二十几岁的青年。他手握长剑，在山顶的狂风中，很有几分谪仙入凡的味道。
    “师尊。”樊莫云仍在看着云海，比起刚入师门时，他对于云海，已然有了几分感触。
    也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师尊总喜欢看这起伏的云海。
    悟道吗？
    感受到樊莫云的记忆，林虎若有所思。
    自己早已经进入了灵级，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之后，有所感触的体验。
    是妖类修炼方式的不同，还是别的什么？
    “你已进入灵尊境界。”老者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青年，很有些欣慰。“为师很欣慰。”
    樊莫云九岁入宗，十五岁踏入伪灵。
    如今不过二十四岁，已步入灵尊境界。
    虽算不得出云宗有史以来天赋最高者，却也名列前茅，出云宗历史上比他天资更高者，屈指可数。
    嗯，没错，这些是林虎在樊莫云的记忆中看到的。
    印象极其深刻。
    林虎一阵无语，你把这东西记得这么清楚干嘛？
    用来自恋吗？
    不过，在这方秘境世界中，樊莫云确实有自恋的本钱。
    相比于其他弟子，时不时的卡住境界，而无法突破、
    灵级妖类，动辄数百年的修行时间来说。
    二十四岁踏入灵级的他，确实应该骄傲，也有足够骄傲的本钱。
    不过，林虎想了想自己，我才修炼多久？
    林虎陷入了沉思。
    满打满算，不过两个月左右。
    我骄傲了吗？我膨胀了吗？
    不过，外界的修炼进化速度，远远比秘境中要来得快了许多。
    是因为天资？
    不应该。
    林虎很清楚，樊莫云的天资确实不坏，功法剑技，灵术道法，炼丹炼器。
    几乎都比常人快了许多。
    那么......
    是因为，长时间处于无灵气的状态下。
    受灵气激发，而大量快速觉醒？
    那么，这种如同久旱逢甘霖，暴饮暴食般的觉醒，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或者，是因为秘境和外界之间......
    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莫云驽钝。”樊莫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看得出他对于眼前的老者，他的师尊，极其尊敬。“是师尊教导得好。”
    老者满脸欣慰，对于樊莫云，他很是满意。
    “你如今已成就灵尊。”老者从头上拔下一支白玉簪，递给面前的青年。“这是我刚刚成就灵尊时，我的师尊赐予我的。”
    “今日，我便将他赐予你。”
    “多谢师尊。”
    “不日，我将启程前往不夜天。”樊清丰再次看向茫茫云海，目光仿佛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在世界之柱上，渡登仙之劫。”
    “或死于非命，千二百年苦修毁于一旦。”
    “或羽化登仙，前往上界。”
    “师尊吉人自有天相。”樊莫云急忙道。“必然跨过登仙之劫，成就半神，前往上界。”
    “但愿如此罢。”
    这场记忆中，是樊莫云头上玉簪的来历，和他师尊离开他前往不夜天。
    但林虎也从这记忆中，大致知道了这方秘境的实力状态。
    灵级的人类被称之为灵尊，后面是地仙和仙尊。
    再往上，便是羽化登仙之劫，半神强者。
    仙尊便是这方世界中最为顶级的强者，更强的境界也并不是没有，而是渡劫飞升。
    至于飞升到哪儿，却没有丝毫的信息。
    仅有一些比较模糊的猜测。
    林虎本打算略过这段记忆，却发现了一些略感兴趣的事情。
    便耐着性子，继续向下翻阅。
    “不夜天之主，那条烛龙。”年轻的樊莫云，站立在大殿门口，对此很是不解，向着正朝大殿走去的老者询问。“和那几个强大的妖王，为何不渡此劫？”
    “他们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仙尊的极限。”青年略有不忿，继续说了下去。
    “难道还渡不过此劫吗？”
    “并非如此啊！”老者朝着殿中走去，看向大殿中央挂着的八卦镜。
    有无数的光芒，正乳燕投林般的向着八卦镜汇聚过去。
    林虎对这个八卦镜很是熟悉。
    没错，就是被自己扑坏的那个。
    “并非是他们的力量超出了仙尊的极限，而是血脉。”樊清丰看着略带不忿的青年，轻声解释着。“超出了仙尊的极限。”
    “他们血脉强横，肉身妖力，远远超过了普通仙尊。”
    “同样远超我们的，还有寿命。”
    “既是上界，半神想来不过起点。”
    “他们在这方世界所向无敌，何必前往？”
    “可是.....”樊莫云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老者打断了。
    “我人族寿命比不得妖类。”樊清丰将殿堂中的八卦镜取下，解除了自身的认主，将之递给了樊莫云。
    “这一场登仙之劫。”看着接过八卦镜的樊莫云，他继续说道。“为师势在必行。”
    “烛龙距今已寿五千三百岁。”樊清丰接着说道。“狐闫稍短，也寿四千七百余岁。”
    “他们，有足够的寿命去耗。”
    “而我，没有。”
    “开异境因功法不同，有所差异，最高不过寿两百年。”
    “伪灵寿三百五，灵尊寿六百，便是有破山截江之力，号称地仙。”
    “最高也不过千年寿命。”
    “为师寿一千五，却已度过大半。”
    “将死之人，不得不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