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暗中观察

    现在有三个选择摆在了克莱因面前。
    第一个，寻着踪迹追过去，用武力强行把盖勒特.格林德沃带回来，或者更简单些，直接向魔法部举报。
    第二个，放任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外面兴风作浪，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第三个，先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再做决定。
    挠挠眉梢，克莱因没用多少时间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带盖勒特回来很容易，但纽蒙迦德毕竟是魔法部管辖的地方，他现在的精力主要放在学习和提高声望上，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注视着这里。
    放任盖勒特，则可能损害到他的成果，让魔法界的好感度直接清零。
    那么，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暗中观察~”
    克莱因笑笑，心里有了主意。
    身形一晃，他直接“移形换影”离开，只留下浑浑噩噩的贾德曼待在原地。
    大约三分钟后，倒霉的看守恢复了意识。
    迷离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这位一晚上被篡改了两次记忆的看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握紧了手里的魔杖。
    “我......我这是怎么了？”
    贾德曼扫视了下四周，黑乎乎的环境让他感觉有些不安。
    “算了，还是回休息室睡觉吧。”
    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位看守摇摇晃晃走回了休息室。
    唯一的牢房中，那佝偻的身影依旧默然不语，像一根将要腐朽的木头。
    “天堂街”地下宫殿。
    纳吉尼，哦不，为了区别过去，已经改名的娜吉尼对身上的衣服很中意。
    成为索伦大人的女仆后，她越发喜欢上了自己这份工作。
    安逸，舒适。
    没有那么多杀戮，也没有勾心斗角。
    而且通过索伦大人留下的水晶球，她几乎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零食、饮料、报纸、时尚杂志、各类流行的玩具.......
    和以前相比，常年无人的地下宫殿简直就是天堂。
    “哼哼哼~”
    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娜吉尼卖力的擦拭着本就一尘不染的家具——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一些简易的清洁魔法，但为了表示自己对索伦大人的感激，她坚持亲自动手。
    “唉~”
    和娜吉尼心态相反的是汤姆。
    隐秘越学越多，他心里也越来越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摆脱这令让难受的状态：灵魂不是灵魂，记忆不是记忆，思念体不是思念体。
    他甚至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如果请求索伦......不，索伦大人的话，我能否得到他的帮助.......”
    原本隐晦的野心在熬鹰一样的环境中渐渐磨平，汤姆无力的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结果似乎都不会发生改变。
    没有灵魂碎片，离开这座地下宫殿的法阵，他将什么都不是。
    “呼！”
    汤姆正望着天花板发愁，突然间，诡异的火焰毫无征兆的在房间里燃烧起来。
    能够在地下宫殿传送进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魔君索伦！
    汤姆吓了一跳，感受到魔法的波动，娜吉尼也赶紧放下掸子匆匆赶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一个黑西装、红衬衣的年轻人轻轻从火焰中踏出。
    “索伦大人！”
    面对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大人物，两人深深低下了头。
    “嗯。”
    克莱因很随和的和两人打了招呼，特意在女仆装打扮的娜吉尼身上看了两眼，这才一挥手。
    “你出去吧，我和汤姆有事要说。”
    “是。”
    娜吉尼顺从的离开，乖巧的就像是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单独找我？”
    汤姆心里一突突，不由自主的感觉有些紧张。
    “汤姆，你看这是什么？”
    娜吉尼走后，克莱因露出轻松的笑容，把手伸向裤兜，变魔术一般掏出了一块半透明的晶体碎片。
    “这是！”
    感受到莫名的召唤，汤姆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虽然，他并没有心脏。
    “想要嘛。”
    宛如魔鬼的低语，从娜吉尼身上取走的那块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在克莱因手中来回翻动。
    “帮我办件事情，这灵魂碎片，就是你预支的报酬。”
    ......
    “欢迎回来，格林德沃先生！”
    奥地利某地的秘密大厅，十多个服装各异的男女巫师正眼神狂热的盯着那个赤着上身的老人。
    他们呼吸沉重，表情恭敬。
    若不是事先得到了佐德先生的提醒，他们此时都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了。
    四十七年后，这个组织终于迎回了他们的首领，盖勒特.格林德沃！
    “我的同胞们，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
    就像是出门散步十多分钟回到家的老头子，盖勒特温和的笑着。
    虽然他瞎了一只眼睛，但完好的眼睛里却满是发自内心的愉快。干瘪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顿了顿，深深一礼。
    “感谢你们的无私付出，这是难能可贵的事情，请收下我最诚挚的感谢，谢谢你们。”
    说实话，盖勒特表现得的一点儿都不像是企图让巫师凌驾于生灵之下的结社首领，也没有了火烧巴黎时的狠厉霸气。
    但那些男女巫师的眼神却更加狂热了，甚至透露着愿意为对方赴死的决然与癫狂。
    “一如从前呐。”
    盖勒特身后，老瘸子佐德默默感慨了一句。
    虽然他表现的很正常，眼神没有一丝一毫波动，但内心的声音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他知道，这颗沉寂了四十多年的心，第一次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跳动。
    这感觉.......
    真是令人怀念。
    “伟大的目标，总是需要各种磨难才能实现。
    从天空的神国跌入深渊，我们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默默隐藏了四十七年。”
    盖勒特继续说着，摊开双手。
    “我们的理想与大多数人不同，这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因为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那么我的兄弟们，你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再一次将历史书写成他本来该有的样子。
    即便，代价超乎想象。”
    “命运如墙，我们即是破壁的先锋！”
    那些狂信徒疯狂的呼喊起来。
    他们红着眼睛，高举自己的双手。
    “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盖勒特也笑了，默默重复了一句。
    “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