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冷暖自知

    “凤笙啊，不对，应该改为裴总了，我代表所有股东向你表示祝贺，你比你哥哥强多了，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早就应该由你来坐了，叔叔感到由衷的欣慰。”黄国富一脸慈祥的说。

    “谢谢黄叔。”秦凤笙微笑着说。

    “不过，不知道锦天那孩子会怎么想，一样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一块璞玉，少年一辈中很少有能出其左右的，如今却变成一块顽石，哎，可惜啊。”黄国富一脸沉痛，仿佛裴锦天是他儿子一般，眼睛还不经意扫了裴暮云和秦凤笙一眼。

    “黄董事严重了，这是我裴家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裴氏好，但是，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同时，也必定要为这个方式承担一切后果。”裴暮云坚定的看着黄国富说。

    黄国富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裴暮云明着是说裴锦天，其实是暗示了他小心自食其果。

    步飞凰一直坐在下面看着上面的秦凤笙，她忽然觉得秦凤笙有点可怜，他和当初那个在婚礼上的她已经没什么区别，同样身不由己，同样像个傀儡。

    整个会议依然是由裴暮云主持的，秦凤笙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旁边听着，裴氏的一切他比步飞凰还陌生。

    下面的人们由最初的迷惑，到后来的茅塞顿开，个个心底亮的跟明镜似的，秦凤笙的存在只是一个门面，没有什么实权，裴暮云依然是裴氏绝对的掌权者，美丽的傀儡王子，只是摆设罢了。

    坐在上面的秦凤笙，就像一个不喜欢学习的孩子在上课一样，有点无奈，有点烦躁，有点想溜。

    漫长的会议终于开完了，秦凤笙如蒙大赦般的向门口走去，黄国富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等裴暮云撒手人寰的那天，看看还有谁能罩着你！

    步飞凰看了看裴暮云的脸，没有发现失望或者忧愁，依旧那么淡然，她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

    “步经理，董事长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耳边响起苏岚不温不火的声音。

    “来了。”

    来到办公室，步飞凰不出意外的发现秦凤笙也在。

    “你们之间似乎有点误会。”裴暮云很直接的说，看了看两人。

    “没有。”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那就是有咯，让我先说吧。”裴暮云苦笑了一下。

    “你们俩在进裴氏已经认识，这应该没错，然后飞凰进了裴氏，但是不知道凤笙是我的儿子，对吗？”

    “是的，他说他叫秦凤笙，我自认没有那么好的联想力。”步飞凰的眼中有点讽刺，她沾了天大的便宜，自己都不知道。

    “你认为我是因为凤笙才让你进裴氏的，你错了，即使你是我的女儿，没有我欣赏的东西也别想跨进裴氏一步，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裴暮云微笑的说。

    “我”步飞凰无言以对。

    “你是太高估我的影响力了。”秦凤笙淡淡的说。

    “还有，昨天你跟那小子是怎么回事？”裴暮云疑惑的看着步飞凰，他没想到她居然跟裴锦天也有关系。

    “那个是误会，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只是看错人，把我当成‘别人’了。”步飞凰没有提那个女人。

    “原来这样，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没了。”

    差一个字，意思一样。

    “那就给我好好合作，能做到吗？”

    沉默。

    “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知道了。”

    “嗯。”

    裴暮云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这些事还用他们来心，哼，他没问裴锦天去了哪儿，他就是要让他尝尝失去裴家的滋味，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步飞凰回到办公室，心中的郁结终于消失了，最起码她不用辞职了，如果裴暮云真的完全是因为秦凤笙的关系，才让她进裴氏的，那么她宁愿走人，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人情。

    下班时间到了，步飞凰没有动，她在想应该怎么回去，不想坐秦凤笙的顺风车了，到门口打个的算了，怕到门口遇到秦凤笙尴尬，所以她等人差不多走光了才动身。

    到了门外。

    “现在下班时间很难打到车的。”秦凤笙冤魂一样的从某个角落飘了出来。

    步飞凰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你还没走？”

    “这不是在等你吗？载你来的，总要把你载回去吧。”秦凤笙笑着说。

    步飞凰看着秦凤笙一脸温暖的笑容，不好意思再拒绝，上了车。

    “我答应你了。”秦凤笙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步飞凰一头雾水。

    “我们扯平了。”

    原来他是说今天早上她说扯平的事，他挣扎了一天就想了这个问题？

    “嗯，你爸没有问你哥去哪儿吗？”步飞凰随口问了句，然后想想有点冒汗，现在这口气怎么像在跟小叔子说话似的，如果上辈子秦凤笙跟他妈没有出国，那他真的是她小叔子了。

    “你希望他问吗？”

    “我希望他早点回到裴家。”

    “他回去了也还是不会变的。”

    “他一直这样吗？”

    “不是，他一直是个模范继承人，不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整个人变成现在这样。”

    步飞凰沉默，疯狂？风流？冷酷？温柔？无赖？残忍？脑中跳出很多的词语，唯独模范这个词，她没有想过会跟裴锦天扯上边，苦笑，虽然一起生活了十年多，她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

    “他不是个坏人。”秦凤笙像是自言自语。

    “我知道，但也算不上一个好人。”

    “你知道？你应该第一次见他吧。”

    “直觉。”

    “女人都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秦凤笙笑了笑。

    “而且通常很准。”

    “对很多女人来说，他是个让她们又爱又恨的坏人。”秦凤笙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女人跟他哥有关系或者有暧昧了，但是通常裴锦天一个人来iris的时候，他就知道上个女人的时代结束了，或者有个更明显的标志，脸上有锅贴留下的痕迹，之后的一两天，你就会看见裴锦天的笑脸出现在各大杂志的封面上。

    “你觉得我是其中的一个？”步飞凰越听越觉得秦凤笙还是认为她和裴锦天已经有了某个事实。

    “他那与生俱来的魅力，的确很少有人能够抵挡，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被人喊的最多的名字是，裴锦天的弟弟，或者，那个私生子，我不喜欢姓裴，所以我告诉你我叫秦凤笙，这么多年，我已经几乎忘记我姓裴了。”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你不生气就好。”

    私生子这个称呼让步飞凰的心狠狠揪了一下，背负了那样的称号活了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更残忍了，他是个敏感细腻的男人，不像某个神经异常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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