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换个岗

    “打人啦，
    打人啦！
    老兵打新兵了，
    有没有人管啦！”
    冲出宿舍的高飞边跑边喊，三班长王刚追了出来。
    “高飞，你给我站住！”
    “你当我傻啊，站着被你打呀，除非我脑袋被驴踢了。”
    高飞边跑边喊，生怕这动静闹的还不够大。
    “高飞，喊什么喊！”
    王排出现了，他的身后，还跟着新兵连长。
    “排长，我们班长要打我，这有人管吗？”
    高飞可没有停下，他边跑边喊，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三班长，成何体统。”
    “高飞，站住，别闹了。”
    指导员出现了，高飞一看是指导员，心想着靠山都来了，那也不用在继续演下去了，这事，应该就这么的结束了。
    ……
    回到了宿舍，班务会继续，一在重审的一个问题，就是外出一定要请假，那没是去上个小厕，同时，还规定了大厕不能超过十分钟，小厕不能超过三分钟，并规定，两人以上同行。
    高飞喜欢找茬，班长刚说完，他就问：“班长，要是拉肚子怎么办，十分钟不够吧？”
    班长王刚一瞪他：“拉完一波再回来，请假继续拉。”
    “可就怕憋不住呀，要是回来上请假，没能忍住，拉一裤兜的话，那可就不好看了。”
    高飞话刚讲完，其他的战士也都没忍住笑，又怕班长怪罪，只能低头偷笑。
    “别人的话我都能接受，要是你的话，你拉肚子，我在厕所陪着你，看你拉。”
    “班长，这不太好吧？”
    ……
    三班班务会的同时，连长一脸不悦的看着陪着笑脸的指导员，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开裂的小凳子，和一个玻璃水杯。
    “老张，这个兵，一来就这么闹腾，为了咱俩的前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它换到别的连队去。”
    “许连长，我觉得倒是没那个必要，其实留在咱们一年也没什么不好，闹腾点不热闹嘛，你看每年的新兵，总那么有两个刺儿头，但是吧，也很快就被板正过来了，高飞这个人呢，的确和以前的刺头还不一样，但越是这样，不是越有挑战性吗？”
    “我要什么挑战性啊？这又不是分到连队的兵，新兵连考核很在意领导干部成绩的，我可不想因为这一个兵，影响了连队的训练进程。”
    “徐连长不，至于啊，影响不了的，你要是实在觉得这病不好带，难以驯服的话，你就给它加点量。”
    “加量，那可不好，那是传出去的话，咱俩可要跟着受处分的呀。”
    “不会的，受不了处分的，上面有指示啊，可以高飞这个兵吗，加多大的量都没事，只要把人训出来了，他就是闹出点啥，上面也不会怪罪的。”
    新兵连长手指往上指了指：“你说上面。”
    指导员点了点头，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莫非这高飞和旅里的那位有关系？”
    指导员赶紧摆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应该没关系的，只是那位，这高飞这个人，挺有好感的吧。”
    “我觉得不像。”
    “像不像的倒无所谓了，我们做好我们的本分就好，人呢，分给一排长带了，我相信，有一排长那么优秀的基层军官，在难训的兵，也都不是事的。”
    “我心里总是还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你要心里觉得不踏实，要不这样，给他安排的满当当的，让他闹不成事不就行了吗，这不是新兵连的门岗，要我们自己值守吗，正好，从他开始就行。”
    “那就先按你说的办吧，他要是再闹出事来，我再想办法。”
    新兵连长说完，转身就走，到了门口了，他又折返回来，拿了那个小凳和水杯，这才又转身离开了。
    班务会已经结束了，又推了一阵被子，学了或条令，就到了休息时间了，很快，高飞平生第一次听到了熄灯号，要不是班长提醒了一句，高飞还不知道熄灯号是什么东西。
    原本要想上床了，1毛2的新兵连长推开了3班的门走了进来。
    班长王刚就要喊集合，新兵连长对他摆了摆手。
    “别麻烦了，都要休息了。”
    “连长，你是有什么事吗？”
    王刚走到了连长面前，轻声问道。
    新兵连长看了一眼高飞：“那个新兵，你就先别铺床了，一会你要去站岗。”
    高飞刚想说什么，却瞅见连长又瞪着驴眼，望着另一个已进钻进了被窝的兵。
    新兵连长走过去，对那新兵说的：“这第1班岗嘛，你也去。”
    “连长，我看了值班岗的，是从1班开始的，我都已经躺下了，这忽然转岗，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新兵连长眼一瞪，那新兵赶紧闭了嘴。
    “就你话多，部队里的安排，你还能挑三拣四不成，起来。”
    新兵连长说着，手上一掀床上的被子，就将那新兵的被子给拉到了床屋。
    “啊！”
    那新兵像受了多大惊吓一样，双手瞬间护住了自己的隐私部位，此时班里其他的新兵都看着这边，只见那被扯去被子的新兵，正光溜溜的卷着身子。
    “啊什么啊，都是大老爷们儿，谁没见过啥似的，赶紧把衣服穿上。”
    新兵连长说完扭过头去，他又看向三班长：“刚子啊，以后班里就不要再有人裸睡了，万一有个啥紧急情况呢，是吧……”
    “是！连长，我……我马上通知下。”
    新兵连长又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已经开始穿衣服的新兵，嘴里嘀咕道：“新兵蛋子，毛病不少。”
    “刚子，把岗单重新排列一下，从你班开始啊，排好了交给你们排长，我就走了。”
    “是！连长。”
    新兵连长走了以后，3班长王刚把高飞和那个新兵叫到一块。
    “今天晚上你俩第1班岗，你们就给我打好精神了，别给我惹出什么屁事出来。”
    站岗，高飞知道，就是他们新兵连门口那口上，有桌子，边上写明了岗亭，再说当兵站岗这样的事，就是没当兵的人都知道。
    “真逑倒霉！”高飞嘀咕一句，就往外走。
    班长王刚见高飞往外走，喊住了他。
    “高飞，你是干嘛去啊？”
    “还能干嘛去，站岗去啊，刚才连长不说了吗？让我去站岗。”高飞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有你这么样去站岗的吗。”
    连长说着取了高飞床铺上的武装带，抄着高飞一丢，就见高飞顺手接住。
    “站岗就得有站岗的样，把武装带带好，还有，今天的口令是迎新，你们俩的岗从22点到24点的，也就是从现在开始。记住，不能脱岗，离岗，提前5分钟回来一人叫下一班岗，就是他们俩。”
    王刚说着，又指了一下正在脱衣服的两个人。
    那个兵也穿好了衣服，还自觉的带好了武装带，班长看了那新兵一眼，又讲道。
    “站岗执勤期间，如果有人出现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先问对方口令，对方回答不对的话，那就只能是敌人。要回答对了，他会问‘回令’，回令就是……”
    高飞抢话说道：“辞旧吗？我知道。辞旧迎新，这我学过。”
    班长作势就要给高飞一脑壳子，但还是理智的停住了手。
    “班长讲话，不要随意插嘴。”
    高飞闭了嘴，他可还不敢在惹王刚了，之前的水杯事件，还没有彻底的过去呢。
    “回令是坚强，对方问了回令了，你们就回答‘坚强’，可别忘了，认真一点，别让乱人摸了哨了。”
    那一位新兵顿时紧张起来。
    “敌人？班长，这都和平年代了，真的有敌人吗？”
    “军人没有和平，敌人永远都在的，所以嘛，骚年，认真引起来吧。”
    “要真有敌人就好了，我还巴不得呢，别人来一个，我灭他一个来一对我灭他一双……”
    高飞握拳，一副我就等敌人的样子。
    班长瞥了一眼高飞，嚷道：“就你这菜鸟，还灭一双呢，敌人真摸过来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给我扯皮，赶紧滚出去站岗去！”
    高飞轻声嘀咕道：“真要来敌人了，看我不给你抓个活口回来，让你小看我……”
    班长瞪过来一眼，并没有多说话。
    他们这两个新兵走到了新兵连门口的岗哨位上，还好，上午配发了大衣，不然这大晚上的站岗，还不把人冻死逑了。
    入夜后的营区很安静，静的连虫鸣声都没有，这是废话，大冬天的，就算有过冬的小虫，只怕也已经冬眠了。
    营房地周围，光溜溜的白杨树，整齐的排列，像一排排士兵，军营就是这样，连种树，都那么的有规有矩的。
    这让高飞想起了上午班长教他们内务时讲的话，在部队，只有直线和直角，这话，高飞不喜欢。
    新兵连的营房外面，偶尔有几束手电光闪过，每一次出现手电光，高飞就握紧了拳头，紧盯着那灯光方向，做好了随时战斗。
    只是很可惜，那些手电光束，一次又一次的，就是不往新兵连这里来，这倒是让高飞很失望，他心想着，怎么就不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