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章 冲突

    中心城的晚上不像其他地方那么漆黑，会有不少的商家开着店，也有一些酒馆和饭店还在经营。
    阿尔贝丹的中心城，已经有不夜城的雏形。
    路上车水马龙，车辆并不少，比韦恩所预想的要高上不少。
    泽鲁塔的府邸在中心城的中间。
    在临近府邸的时候，人数陡然减少，介绍两侧已经出现了身着制服的护卫。
    身为阿尔贝丹之外最高的四个人之一，泽鲁塔的安全显然远高于普通人，护卫局配给一些人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相较之下，韦恩便显得比较无奈了，至少，护卫局并没有给他派送护卫。
    大概是因为他的级别还不够吧？
    泽鲁塔的府邸前有一个大概二百平米的小型广场，中间矗立着一座雕像。
    韦恩在白天见过这尊雕像，是泽鲁塔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算上底座差不多有两层楼高。
    而在广场的边缘位置，则排着一排魔力车。
    “今晚来了多少人？”
    斯蒂芬苦笑一声：“大人，您别难为我了，这种事……哪是我这种级别的小喽啰能问及的？”
    韦恩眨巴了一下眼睛，貌似斯蒂芬说的也没错。
    下了车，斯蒂芬先行离开，韦恩则在泽鲁塔的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主楼的一个房间内，轻敲了两下门，随后便从里面传出“什么事”的回应。
    “回老爷，弗达大人到了。”
    “请他进来。”
    韦恩听得出说话的人是泽鲁塔，说明他就在房间里。
    房门被推开，房间是一个大型会客厅，正中央摆着一张环形圆桌，大约有10个人围着圆桌坐下，泽鲁塔与里哈则坐在不远的高台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人。
    韦恩已经见过了其中的某些人，比如卡迈赫特，有的则没有印象。
    其中一个妇人，身着一袭黑衣，戴着黑色的礼帽，一层黑纱遮住了她的脸，背对着韦恩，身体在不停抽搐。
    这个女人衣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泽鲁塔的府邸，其身份几乎不用细猜，便呼之欲出——巴尼的遗孀。
    听到有人进来，女人回过头，看着韦恩。
    黑纱挡住女人脸部的上半部，韦恩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只能看到脸颊滑落的泪痕，但他却感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尴尬。
    就是那种“明明没有做坏事，但别人都认为你做了坏事”的尴尬，尤其，坐在圆桌旁的10个人投来的目光，让这种尴尬的气氛变得愈浓。
    “两位大人晚上好，让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韦恩忽视掉那些让人感到不愉快的目光，朝着泽鲁塔与里哈走去。
    泽鲁塔指了下身边的座位，韦恩也没有犹豫，直接坐了下来。
    “巴尼死了。”泽鲁塔说道。
    “听说了。”
    “死得很惨。”
    “嗯……真是让人感到遗憾。”韦恩附和了一句。
    “但凶手一直没有找到。”
    “那也没办法，抓捕凶手是一个过程，而且，还不一定有结果……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局。”韦恩用一堆废话，将泽鲁塔的话搪塞了过去。
    黑衣女人从座位上站起，语气中带有一丝挑衅，“大人，听说巴尼与您有过冲突？”
    “他是商人，我是管理者，我和他之间有值得‘冲突’的地方吗？”韦恩笑看着黑衣女人。
    不用说，又有人将“刀”递给了这个女人。
    “听说你看他不顺眼……”
    “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他叫什么名字我都未必记得住，顺不顺眼重要吗？我看很多路人都不顺眼，难道我要杀了他们？告诉你，所谓的冲突，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它里面有很多因素混合在一起，其中一条是——对方的地位与身价，要值得我‘发生冲突’才行。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你们的身价，与高贵者相比，一文不值。
    圆桌上的人瞬间将目光投向韦恩，韦恩毫不在意，目光投向身边的泽鲁塔，“泽鲁塔大人、里哈大人，我有一个疑惑，能说出来吗？”
    泽鲁塔笑道：“你刚才的那番话，可没询问过我。”
    “哈哈，她询问我时，您没有阻拦，我以为您已经默许了。”韦恩瞄了眼黑衣女人。
    尽管无法看清女人的表情，但女人紧握着双手略有颤抖，对韦恩的话极为不满。
    “唔……你想问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韦恩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圆桌旁，围着圆桌踱步，“巴尼……我没叫错名字吧？不管了，就当没说错。他死了……你们一堆人兴师动众跑到这里，来找泽鲁塔大人，大半夜的，还把我叫了过来……很不错，我很高兴你们能够把一名议员的死亡，看得那么重要。果然议员的生命高人一等。”
    韦恩停了下来，手按住了其中一人的靠椅，坐在椅子上的卡迈赫特，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紧，“比所有人都高贵。”
    “不是……是所有人的生命都很珍贵。”
    “是吗？”韦恩反复道，“我还以为只有议会是人，阿尔贝丹的居民都不是人呢？”
    “大人，注意你说话的分寸？”黑衣女人插话道。
    这番话中的嘲讽味，让她很不舒服。
    韦恩无视女人的话，继续说道：“五个月前，隧道发生事故，机械马的车厢死了22个人。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那个时候，你们有刻意跑到这里，与泽鲁塔大人一起商量，缉拿凶手吗？”
    现场的十个人没有回应。
    “忘了？不会吧不会吧？你们真的就忘了！？”韦恩夸张地摊开双手，随后又站直身体，紧了一下衣领，“我可是还活着呢？除非我死，否则，这一页翻不过去。在找到凶手之后，我可没工夫搭理你们这群渣渣，正如你们对待那辆遇到事故的机械马时，选择了无视一样。还有，你们接二连三地找我麻烦，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好欺负吧？其实，机械马遇到事故所带来的后果，与你们白天的议题一致，都是可以重新选拔高贵者……对我动手的人，该不会就是你们吧？”
    “大人……”卡迈赫特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这个罪名……我们可担当不起。”
    “泽鲁塔大人，这个议会的存在完全是一个副作用，还是……解散了吧？”韦恩无视卡迈赫特，笑看着泽鲁塔，“这次，他们针对的是我，下次，可能就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