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幸福是什么颜色

    世上一切的科技学术、发明创造，乃至战争武器，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创造（保障）人们的幸福，“文明”只不过是副产品。
    且不论处在何种文明规则下，人，始终受“幸福”的驱使，而货币（钱）是最接近于“幸福”的一种具现形式。
    ——鲁大宝
    …………
    第二章幸福是什么颜色
    倾城墨墙东门，一座八架马车宽的机关桥与寒州相连。
    过了桥便算进入寒州地界。
    离开倾城，气温骤降，放眼望去，寒州重山绵延起伏，万里银装，苍松枝头的松针上堆起了三指厚的白色积雪。
    连日飞雪暂歇，自阴郁天空裂开缝隙漏下的阳光洒到距离倾城不远处，半山腰的一片竹林山坳内，竹炭窑青烟伴着稚气清亮歌声升起
    “大风车吱呀吱悠悠滴转，这里滴风景是真好看……”
    丸子头、红色小棉褙子，5、6岁模样的小班拿着一支红、黄、蓝、绿四色纸风车在白色雪地里边跑边唱，踩出一溜小脚印。
    她手中的纸风车呼悠悠旋转出与“幸福”相似的多彩绚丽颜色。
    旁边茅草棚下，鲁剑从难得可以尽情玩耍的小班身上收回目光，解下御寒围巾放置在木驴车上，随后蹲到明黄焰光的窑洞口，伸出手。
    竹炭窑溢出的扑面暖融驱散手、脸寒意，鲁剑舒坦放松，长出一口气。
    幸福很简单，渴了喝一杯水，饿了饱餐一顿，就像现在，温暖窑洞火光印到鲁剑冰凉手、脸上，幸福便油然而生。
    幸福（积分）+2、+1、+2……
    发现系统提示，雪地里，呼悠悠旋转的四色纸风车停下，小班转头看去，【看见幸福】自动生效，鲁剑身上一次一次闪过旁人不可见的多彩光亮。
    随即，这些多彩光亮犹如一道道小彩虹，全部转投到她的小肚肚里。【收集幸福】，只收集属于鲁剑的幸福，由鲁剑自身生成的幸福，自然归他（她）所有。
    见状，小班走上前，关心问道：“大宝，是我路上不够暖和，你冷了吗？”
    鲁剑摇头：“没有，只是手上有些凉。”
    话音刚落，小班便将纸风车插在腰间的小斧子旁，拿起鲁剑冰凉双手，贴到她小脸上。
    鲁剑将手抽回：“别浪费积分，留着回去路上用，我现在能烤火。”
    小班心疼嘟了嘟嘴，点头稚声道：“嗯……大宝要是觉得冷就告诉我。”
    鲁剑笑，摸头杀宠溺抚过丸子头，他下巴点了下茅草棚外，道：“我真的不冷，你去玩吧。”
    小班抽出腰间袖珍斧子旁的纸风车，继续跑回雪地里，稚气歌声复起：
    “大风车吱呀之悠悠滴转……”
    没多久，身体确实不冷的鲁剑手、脸已然暖和，这次烤火取暖，他总计获得28个幸福积分，就此停下。
    “吃”饱了刚刚好，再“吃”就撑着了，幸福是有度的。
    不过，系统提示却未曾停下。
    “雷迪够~雷迪苟~”
    无忧无虑的稚气歌声中，不畏寒冷的小班抱起地面积雪，抛洒向天空，继而发出银铃般咯咯笑声，茅草棚下，鲁剑脸上挂起网上说的那种“姨母笑”。
    相比烤火取暖、饱餐一顿、睡到自然醒等通过自身体验获得的幸福，小班的高兴快乐，才是鲁剑最大的幸福来源。
    系统提示：幸福+5、+5、+7、+6、+6……
    其实今早鲁剑去书院前，给小班“留”足了幸福积分（能量）。只要不动用学术，不自主推演，小班和别的小孩一样只是闲玩的话，一天消耗大约300幸福积分。
    早上鲁剑出门时，系统里还有900多积分，都是鲁剑前一天通过吃饭、喝水、睡觉等日常生活“努力”产生，由系统自动收集，再加上放学回家后，来自于小班的高兴快乐。
    可架不住小班喜欢“学习”，自从完成推演，解锁了一集“喜羊羊”后，尝到甜头的小班就盯上了系统里那部存了很多喜羊羊、佩奇、海绵宝宝的“手机”，单集喜羊羊就要15000积分，看了看喜羊羊的集数，鲁剑头很大。
    不过，鲁剑也愈发确信，小班就是他前世的小情人。
    不久前，地球上的鲁剑被高等文明误伤，对方提出可以安排他穿越，并给与补偿。
    当鲁剑发现自己身体碳化消失，灵魂却依然存在，只提出一个要求。
    有鲁剑这张脸，他的人生可以说没有遗憾，谈过78次恋爱，有漂亮阿姨帮他买aj，努力这种事于他如浮云，不存在的。结过也离过，分到的一半家产足以让他衣食无忧。
    唯一的遗憾只有小情人走得太早。
    所以，既然身体当众碳化消失，注定回不去了，那鲁剑什么也不要，只要找回他的小情人。
    高等文明果然没让他失望，告知他的小情人转世去了某个平行世界，成了大荒山谷溪潭里的一根小灵耦，但想完成心愿，他要付出相应代价，以及，即便找回了女儿，她也不会有关于前世鲁剑的任何记忆。
    鲁剑当即同意。他不在乎代价，羞耻心而已，漂亮阿姨给他买大g的时候就扔了。
    至于记忆更不是问题，幸福回忆靠创造，他和小情人一起再造一世幸福不就行了？
    原本鲁剑只想找回女儿，可高等文明办事滴水不漏，鲁剑穿来后意外发现，他付出的羞耻心，以另一种方式帮他找补了回来，此外，作为误伤补偿，对方还给了他三项综合配套的穿越福利：看见幸福，收集幸福，以及幸福羁绊，即他的小班。
    魂穿过来大约1个月，两个鲁剑名字相同，外貌相同，性别相同，不同之处在于，这个鲁剑年轻了十岁，明天才正式【及冠】。
    至于被顶替的那“孩子”去了哪，鲁剑并不关心，但凡阻拦他找回小情人，他不介意炸了宇宙。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当爹的为了女儿豪横一点怎么了？
    茅草棚外，稚气爽朗歌声中，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堆叠起来，小班开心道：“大宝你看，我做的雪人。”
    鲁剑还是一脸宠溺笑，幸福+5+4+5……
    一阵吱嘎车轮声忽然从竹林山坳外传来，小班仿佛受惊小鸟，飞快奔回鲁剑身边。
    一只大木牛缓慢迈动四蹄，白炽蒸汽从两个牛鼻孔和两个牛耳朵往外喷出，拖着板车驶入竹炭窑山坳，一位破旧书生服，身上、脸上沾着炭黑的老头跳下木牛车，目光很快寻到茅草棚下，笑着故意问道：“是才谁在唱歌呀？像小黄巧一样，真好听。”
    鲁剑站起。刚还活泼跳脱的小班没有接话，躲在鲁剑身后，拉起他书生袍衫的宽袖遮挡，露出一只眼睛怯生防备望去。
    鲁剑回道：“杨先生，海角书院徐教习让我来买竹炭。”
    杨先生点了点头，继续朝鲁剑身后道：“噫！好水灵的小娃娃，你叫啥名啊？刚才的歌是你唱的？”
    小班抬头用目光向鲁剑征询。
    鲁剑心念回道：“没关系，他不是学宫那群糟老头。”
    小班这才探出头，说：“是我唱的，我叫鲁小班，我和大宝一起来买炭的。”
    说完便又将脑袋藏到鲁剑身后。
    许是看小班天生胆小，杨先生不再逗趣，朝鲁剑道：“等我有一阵了吧？我上午去巴城送炭了。”
    鲁剑摇了摇头：“我也刚来没多久。”
    今天多亏山坳炭窑里没人，小班才能玩得这么尽性，鲁剑不介意等多久，他巴不得杨先生晚上才回。
    杨先生：“你跟我来，你们倾城海角书院的竹炭已经备好。”
    鲁剑牵上他停在茅草棚边的木驴车，不一会，便和杨先生一起将数筐总计300斤银灰竹炭搬上小木驴后的拖车上，鲁剑将徐教习给的钱袋递去。
    杨先生从钱袋中取出一枚外圆内方，透着与旋转纸风车相似的绚烂多彩光华，刻有“春秋通宝”四字的钱币看了看，再掂量一下钱袋重量，满意点头收好。
    鲁剑视角下，一股多彩光亮从杨先生头顶升起，飘向空中。
    共享并优先控制系统的鲁剑自然也能看到这世上的幸福，而“赚钱”是一件令所有人都幸福愉快的事情。
    至于杨先生头顶升起的多彩光亮去了哪，鲁剑不得而知，他只是能收集自己的幸福而已，别人的幸福不归他管，除非……
    竹炭装车，鲁剑将小班抱上，御寒用的围巾蒙面围好，也准备上车，杨先生递来一件蓑衣：“刚用【气象术】推算过，你回城半路又得下雪。蓑衣带上吧，下次来记得还我。”接着不忘提醒道：“山路积雪湿滑，不太好走，你自己注意。”
    鲁剑接过蓑衣，拱手行了一个书院礼：“谢过杨先生。”随后道别，坐到小班身边。
    小木驴两只长耳朵喷涌出白炽蒸汽，四蹄有序横移，带着沉重拖车原地娴熟调头，这时，系统出现提示
    【杨恒：这后生好精巧的机关操控，跟人家一比，咱巴城的学子给人提鞋都不配。
    幸福+3】
    看到文字提示，鲁剑食指轻碰嘴唇，示意身旁偷偷窃喜的小班不要声张，随后，鲁剑没有任何表示，只当不知道，操控木驴车沿山路下山，驶回倾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