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潜龙归海

    时机到了！看着刘晴和一干将领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杨延昭猛然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他杨延昭终于可以有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如果他有了这帮人的支持，那么他的理想抱负，他这么多年的卧薪藏胆的斗志，都将有可能彻底绽放。
    “我哥没了，但我哥以前总说，红河是我秦国的第一道堡垒，如果红河行省真的灭了，那我们大秦的根基必将动摇。”
    这一刻，杨延昭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说道：“我愿意和你们一样，誓死捍卫红河行省，绝不会让秦明或者其他人从我们手里夺走它，可是……”“我需要权力，需要无条件的支持，我需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条计谋，红河行省都全力配合我，无需理由，也毋庸置疑，只需要你们全力配合。”
    “我知道，我杨延昭恶名昭彰，在此之前，就是一滩烂泥，人人喊打的那种，可是我还是想你们能够无条件信任我一次，给我一个共同保护红河行省的机会，你们……”“愿意信我一次吗？”
    杨延昭一脸哀求，“能给我一个像我哥一样保护红河行省的机会吗？”
    在他看来，要想守住红河行省，就必须要得到红河行省甚至更多势力的支持才行，因为秦明下一次来犯，军队的规模将会异常庞大，甚至可以用空前绝后来形容。
    虽然他也不敢保证他的军事策略都一定正确，但如果他不站出来，任凭刘晴这帮人乱来，红河行省必败，而边关军也肯定会被拖垮。
    这是一次豪赌，如果他赌赢了，那么他将一鸣惊人，将成为秦国历史上的大功臣，相反，如果赌输了，那么他将成为千古罪人，哪怕以死谢罪了，都没法面见九泉之下的哥哥杨延威和杨家的列祖列宗。
    可杨延昭依旧希望能够得到这个豪赌的机会，他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好像是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末将……刘晴！”
    刘晴第一个站了出来，她单手成拳，重重地捶到了心口位置。
    “末将邓国昌。”
    “末将孟波。”
    “末将朱海浪。”
    ……下一秒，几乎所有将领同时自报身份，右手成拳重重地捶打在心口位置，然后异口同声地喊道：“将誓死追随二公子杨延昭，马首是瞻，唯命是从，若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着那一个个满脸肃穆的人，杨延昭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着实没想到，这帮人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不用开个会讨论一下吗？
    而且誓言都这么流畅，感觉好像是排练过一样，难道他们早就下定决心，只要有杨家人来，都要给予杨家人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就那么相信杨家人吗？
    说真的，在这帮人真的愿意誓死效忠的这一刻，杨延昭突然有些心慌了，他很怕辜负了这帮无条件信任他的人。
    “从现在开始。”
    刘晴满脸正色，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刘晴愿意直降身份，同时上书总长大人，将红河行省行长一职，交于杨延昭之手，希望红河行省三军积极响应杨行长的号令，唯命是从，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
    邓国昌等人急忙拱起双手，单膝跪地。
    “杨行长，请颁布作战命令吧。”
    刘晴转过身，也单膝跪在了杨延昭面前。
    杨延昭看着这一干人等，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没有带过兵，但是这一次，他知道，他是真正地想要带好这支队伍，是真的想要拼命抱住红河行省，只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记得以前，他曾经问过他哥杨延威，“哥，当一大群将领拜见你，等待你的指示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啊？
    是不是很威风，很畅快？”
    “并没有！”
    那时候，杨延威苦涩一笑，揉了揉他的头顶说道：“我可爱的弟弟，那是一种责任，一种犹如千斤重的单子，哥哥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有那种时候，正到了那个时候，哥哥希望你记住，从他们跪在你面前的那一刻开始。”
    “数以万计的人将会翘首以盼你所说的每一个字，因为，你的呼吸，你的心跳，都将会有可能会是他们听到的最后一道命令，你的每一个字，都将会有可能是她们生命最后听到的最后底线。”
    “一旦……你错了，那么……”“数以万计的人将会以死来为你买单，千千万家庭将会因为你这句话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秦国数以万计的大好男儿将会尸横遍野，血染大地。”
    “我可爱你的弟弟，现在，你还觉得那是一种荣耀，是你帅威风的时刻吗？
    你还会因此而感到畅快吗？”
    显然不会！杨延昭看着刘晴等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这一路赶过来，早就想好的话，一字一句地清楚表达出来，“刘晴听令。”
    “末将在！”
    “从现在开始，我封你为镇西统领，即可回陵城，集结所有红河行省守军、预备军、护卫军，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
    “邓国昌听令。”
    “末将在。”
    “从现在开始，我封你为平西统领，带领所部兵马，退守陵城，不得有误。”
    “这……”邓国昌楞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末将尊令。”
    杨延昭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在颤抖，他知道他所说的将会意味着什么，但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继续说道：“朱海浪听令。”
    “末将在。”
    “从现在开始，我封你为先锋右统领，带领五千兵马，毁掉卞城极其周边一带所有城墙，不得有误。”
    “杨行长，这……”朱海浪欲言又止，杨延昭递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朱海浪只能咬了咬牙，“末将……尊令。”
    “孟波听令。”
    “末将在。”
    “从现在开始，我封你为先锋左统领，带领所部人马，退至枫林伐木。”
    “末将遵令。”
    ……杨延昭一系列命令迅速下达，等到所有命令都传达完后，这才拿出武器，抖一抖，武器变成了长戟后，他将长戟一把插到了沙盘上，“我们的主战场在陇西！陇西以外其他边城全部舍弃，所有城墙、房屋，全部毁掉，石料、木材，统一运往陇西！”
    “我要将陇西打造成一座坟墓，让秦明和他的人从进入陇西的那一刻开始，就必须要一步十人头，一筑三番队，不交出百万大军，休想离开陇西。”
    他一把拔出长戟，大声说道：“誓死捍卫陇西，与红河共存亡。”
    这一刻，所有将士纷纷拔出兵器，异口同声地喊道：“誓死捍卫陇西，与红河共存亡。”
    “行动！”
    杨延昭一声令下，这场空前绝后的秦国保卫战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