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烟火

    给母亲格瑞丝“布置”完任务后，哈麦斯又打起了父亲克里斯多夫的主意：
    “爸爸，可以让猫头鹰‘莫蒂’给我送花吗？”
    如果有一只猫头鹰送花，这是一个非常棒的噱头，会让他的鲜花更加受欢迎。
    克里斯多夫不由哭笑不得：
    “亲爱的，这么干一定会引来媒体的注意，极有可能上报纸，搞不好还会被魔法部发现，到时候爸爸的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
    “好吧！”哈麦斯悻悻的放弃了“剥削”动物劳力莫蒂的卑鄙想法。
    他眼珠一转，脑子里又冒出新想法：
    “爸爸，你能不能制作一个放置花束的小货架，再让‘威廉’帮忙驮着吗？”
    见儿子连狗都不放过，克里斯多夫更加无语了，不过面对儿子的央求，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我可以用木头加布匹搭一个简易货架，但你得知道，‘威廉’只是一条狗，它可运不了多少花束。”
    “爸爸，我明白！一束花的重量并不重，‘威廉’一次带6束花并不是难事，我自己再携带1束，等7束花全部卖完之后，我再回家重新装货。”
    “好吧，不过我需要半天时间来制作货架。”
    “没问题，反正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卖花。”
    …………
    当天下午，克里斯多夫赶工出一个状似马鞍的小巧货架。
    这位魔法部的职员，尝试着将货架放置在金毛大狗“威廉”的背部，笑着说道：
    “制作货架时，你妈妈帮了我很多忙，货架两侧的布袋，就是格瑞丝缝制的，一共可以插6束鲜花。”
    虽然被强行装上一具“狗鞍”，感觉不是太舒服，但威廉颇通人性，表现得相当配合，一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货架安装完毕后，再把两根固定带系在威廉肚皮下面，否则它走动时，极有可能会将货架颠掉下来……另外，记得不要系得太紧，这会让威廉很难受。”
    克里斯多夫演示完相关操作，又对哈麦斯叮嘱一句：
    “既然这是你自己的‘生意’，那么所有相关的工作，包括每天给威廉安装货架，取下货架，全都由你独自负责，妈妈只负责供应花束，明白了吗？”
    “明白！”哈麦斯仰起小脸，一脸自信的说道，“我一定会赚大钱的！”
    “好吧！”克里斯多夫笑着摇摇头，“另外，小心一点，千万别做太出格的事情。”
    作为正牌巫师，他已大略猜到儿子卖花的手段，所谓“太出格的事情”，意识就是不要用太明显的魔法，暴露自己的巫师身份。
    “爸爸，请你放心。”哈麦斯了然的点点头，“我会用非常隐蔽的手段，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克里斯多夫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没有再说话。
    …………
    从早上9点开始，格瑞丝便忙碌开了。
    一支支刚采摘下来的花枝，被错落有致的摆放在一起，形成不同的层次，再被精美的包装纸包裹好，最后插入“狗鞍”的布袋中。
    按照哈麦斯的特别要求，每束花的大小，比正常的花束略小。
    “狗鞍”上被插满花束后，格瑞丝将最后一束花递给儿子，又交给他一个小巧玲珑的塑料水壶：
    “亲爱的，每隔半个小时，记得给花束喷少量水雾，否则花朵会被太阳晒蔫，卖相就不太好看了，不过也不能喷得太多，记住了吗？”
    “知道了！”
    哈麦斯点点小脑袋，牵着金毛大狗威廉走出了大门。
    克里斯多夫不舍的望着儿子的小身影，直至彻底消失不见，犹豫着说道：
    “亲爱的，不用我悄悄跟着后面吗？哈麦斯才这么一点大，让他独自一个人去街上卖花，不会遇到危险吗？”
    格瑞丝瞪了一眼丈夫：
    “我的儿子是一名小巫师，他还带上了魔杖，我相信他完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
    顿了顿，她又说道：
    “哈麦斯愿意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不但可以锻炼交际能力，还能磨炼他的意志力。
    “当他被顾客连续拒绝10次，20次后，还能鼓起勇气继续推销，这将会让他变得更加勇敢。
    “再说了，即使一束花都卖不掉，也好过整天待在家里。”
    克里斯多夫面孔上露出一丝古怪：
    “亲爱的，你可能低估了一位巫师的手段，我敢打赌，拒绝哈麦斯的顾客一定不会太多……说不定一个小时之后，他就会卖掉全部花束。”
    “是吗？”格瑞丝一脸的怀疑。
    …………
    穿过4、5条街道后，哈麦斯抵达了圣安德鲁斯镇唯二的两条商业街之一，这里也是游客相对比较集中的区域。
    一个小孩牵着一只背着花束的金毛大狗，这个奇怪而有趣的组合，迅速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这正是哈麦斯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自家大狗的原因。
    在眼球经济时代，注意力等于流量。
    而流量，就能直接变现为金钱！
    哈麦斯左顾右盼一会，视线锁定10多米外的一对情侣，心中暗暗评估对方的购买力。
    “唔，这位先生的年龄似乎超过25岁，脸上没有典型的学生气，打扮得还算不错，看样子多半工作了好几年，并非兜里没多少钞票的穷学生。
    “他的女伴比较漂亮，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关系应该非常亲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位先生肯定不会介意为女伴花点钱。
    “哎，为什么我没看到华夏人呢？愿意来圣安德鲁斯旅游的华夏人里面，狗大户所占的比例肯定不会太低，如果遇到他们，我可以将花束的价格卖得更高一点。
    “反倒是白人，很多人看起来表面光鲜靓丽，实际上背后不知道透支了多少张信用卡，欠了一屁股债，几十年都还不清……”
    怀着淡淡的感慨，以及没遇到华夏人的遗憾，哈麦斯拉着自家大狗，径直挡住了情侣的路，并微微鞠了一躬，尽可能用最可爱的童音说道：
    “帅气的先生，美丽的小姐，要买花吗？”
    不待对方回应，他突然举起了右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嗤！嗤！”
    一大蓬赤色光点，突兀从哈麦斯手心窜出来，快速上升30多厘米高，随后散溢成星星点点的火星落下，还未落地便消失不见。
    这一幕实在像极了烟火。
    只不过是“微型”烟火。
    这对情侣顿时看得呆住了。
    周围目睹此景的人，纷纷发出了惊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