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

    回到小镇,鲜鱼送去饭馆，虾蟹带回石屋。
    香辣虾、白灼虾、清蒸螃蟹、爆炒螃蟹……各色菜品摆放了满满一桌。
    云凌特点给窗户留条缝，以便香味能飘到邻居家。
    来啊！互相伤害！
    吃一口香辣虾,麻辣味浓,肉质紧实。
    来一口白灼虾,鲜味十足，又甜又嫩。
    再尝一口清蒸螃蟹，蟹肉饱满，美味可口,吃完唇齿留香。
    云凌正大快朵颐,忽然发现隔壁石屋传来香辣鱿鱼须、炭烤羊排、烤面筋、烤五花肉的味道。
    云凌：看来某人已经闻到虾蟹香。
    **
    民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在领地宅了几天，更多美食被开发出来。
    “卖烧酒咧！刚酿好的烧酒。喝一口通体舒畅,烦恼全消！”
    “特制酱油,一瓶30枚铜币。数量有限,售完为止,想要的赶紧过来买！”
    “荷叶饭，香喷喷的荷叶饭！一包20枚铜币！”
    那荷叶饭是由荷叶包裹糯米、肉馅、豆子制成。荷叶碧绿，饭粒松软带着丝清香，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还有人架起小锅放肉块、熬猪油。
    猪油被装进瓦罐，逐渐凝结成白色固体。这油极香，哪怕直接拌饭，都能吃三大碗。
    熬完油后,锅里还剩余一些油渣。尝一口又香又脆,像是零食。
    熬猪油的人家似乎条件不错,把油渣捞出来装碗后,竟撒上白色砂糖。然后用筷子夹起油渣，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一时间,油渣的香气更加浓郁，旁人羡慕的口水直流。
    巧巧和钱婆婆是生活玩家，不擅长打斗。决定杀猪后，她俩特地请人过来帮忙。
    外援手起刀落，家养猪立时倒地，爆出一地食材。
    巧巧进进出出，忙着把材料搬回屋。钱婆婆则挑了三块带皮五花，开始做红烧肉。
    钱婆婆是老手艺，做饭做了四五十年。
    巧巧是万能的高三生，鼓捣出食盐后，把白糖、酱油也鼓捣出来。
    材料齐全，钱婆婆自然尽情发挥，一展身手。
    “好香啊。”过来帮忙的张帆等人原本正帮巧巧搬运，闻见肉香，顿时有些走不动道。
    伸长脖子张望，只见五花肉肥瘦相间，颜色酱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咕嘟。”
    “咕嘟。”
    队员们偷偷咽口水，假装目不斜视，视线却不受控般，直往锅里瞟。
    “能不能有点出息？”张帆话里话外满满都是嫌弃。
    队员们：那你倒是别看呐！
    张帆的脑子：我也想。
    张帆的眼睛：我不允许。
    ……
    “都忙累了吧？快来吃饭。”钱婆婆招呼道。
    话音刚落，众人争相恐后冲出，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饭。淋上红烧肉汤汁，再把肉块夹进碗里配饭，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有人高兴到快要哭出来，“有吃有喝，像过年。”
    不远处，小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麦芽糖！香喷喷的麦芽糖！”
    “又好吃又好看的糖人，一个只需5枚铜币！”
    “卖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角落里，篾匠、木匠抽空做了些小玩意儿，免费送给孩子们当玩具。
    巧巧走出房间，恰巧将周围景象尽收眼底，不由赞同地应了句，“我也觉得像过年。”
    **
    【玩家“杨旭”请求添加“杨泽涛”为好友。】
    系统显示，【间隔距离太远，请稍后尝试。】
    “还是间隔距离太远吗？”杨旭缓缓吐出一口气。
    打从游戏一开始，他就好运地找到凌云营地，并遇见靠谱队友。游戏至今，一直顺风顺水，吃穿不愁。如今房子都买了，唯一的遗憾是，家人不知身在何方……
    每天早晨清醒，第一件事就是输入家人姓名，试图联系他们。
    然而狗比系统的回答永远是，【间隔距离太远，请稍后尝试。】
    对了，之前有一次回答不一样。添加好友请求发送成功，结果加了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聊了几句秒删。
    “希望他们没事。”杨旭忧心忡忡，试着输入其他亲人的名字。
    按理来说，系统又会回复，【间隔距离太远，请稍后尝试。】
    不料输入后，系统回答，【添加好友请求已发送，等待对方回复。】
    【对方通过请求，双方可发送消息对话。】
    不等杨旭想好怎么说，对方便急吼吼地提问，“是阳阳吗？”
    杨旭一惊。
    阳阳是他小名，只有家里人知道。难道……这回找对了？！
    杨旭：“是。”
    杨旭：“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杨旭：“咱们见面说。”
    对方显然十分激动，说话语无伦次，“阳阳，我是妈妈啊！之前待的领地都不怎么样，一连换了七八个，最近刚到凌云镇。”
    “大概只有待在同一个领地，才能加好友。”
    “我在卫兵牧师甲身边等你，你快来。”
    真的联系上了！
    杨旭兴奋的直哆嗦，衣服扣子都扣不上。
    心脏砰砰直跳，实在冷静不下来。他索性胡乱披上围巾，衣服扣子歪七扭八系好，随后飞奔着跑出木屋。
    **
    先是找人挖水井、造喷泉，后是找人做渔船，会不会显得很可疑啊？云凌心里直犯嘀咕。
    走进任务大厅一看――
    【招聘女朋友，20枚铜币/天，提供晚餐，有意者可联系邓才俊。】
    【雇佣裁缝，按要求定制服装，有意者可联系沈悦。】
    【招聘苦力，随团采集，收获五五分，有意者可联系蔡云天。】
    【雇佣工人造别墅，价钱好商量，有意者可联系贾金。】
    【雇佣特殊人才帮挖地下室，价钱好商量，有意者可联系贾金。】
    ……
    有什么可疑的？比她奇怪的家伙多了去了。
    白担心了。
    云凌倍感欣慰，神色从容，以玩家名义发布新的招聘启事，【雇佣会造渔船，50枚铜币/天，供早中晚三餐，有意者可联系云凌。】
    **
    一晃五天过去了。
    没人联系她。
    云凌又开始考虑解锁码头可行性。
    不过这事急不来。建筑暂时无法升3级，领地暂时无法升城市，手头没有多余的建筑位可用。
    思忖间，刷到一名新的npc。
    等级：5
    属性：力量4，敏捷4，体力8，智力10，精神12。
    战斗技能：a级驱散、b级治疗。
    生活技能：无。
    见等级颇高，技能合适，云凌顺手点击雇佣。
    “愿为您效劳，大人。”牧师戊态度恭谨。
    “驱散有什么用？”云凌问。
    “可驱散负面状态。”牧师戊回答，“a级驱散，可驱散大部分负面状态。”
    “比如？”
    “灼烧、中毒、眩晕、中暑、着凉……”
    着凉也可以？云凌说不出的惊讶。
    要知道，居民患病后第一反应是找牧师医治。谁知治疗后，负面状态仍在，精神状态依旧不佳。
    居民这才放弃挣扎，吃下驱寒食品，老老实实按照要求静养，总算恢复健康。
    结果现在这人说什么？牧师能治，只是需要的不是“治疗”技能，而是“驱散”技能？
    云凌想了想，“你跟我来。”
    她吩咐一名npc脱去冬装外出，冻得生了病才回来，然后转头看向牧师戊，“治治看。”
    “驱散。”牧师戊施放技能。
    下一秒，患病npc脸色明显好转，负面状态全消。
    “原来治病这么简单……”云凌哑口无言，同时莫名觉得囤积已久的游戏材料全部拿来做冬装，好像有点浪费。
    **
    欢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宅居20天，终于迎来重新开工的日子。
    第120天。
    居民议论纷纷，“明天就是平安日，该出去活动活动啦。”
    “嗨，存粮够，柴火足，汤婆子手炉暖洋洋，我都舍不得出去了。”
    “猫了一个冬天，人都变懒散了。到了平安日，怎么着也得多干点活，这样才能养活一家老小。”
    在众人的期盼中，第121日悄然到来。
    只不过右上角文字仍是，“第121日，冬，灾难日。”
    “怎么还是灾难日？”居民大惊失色，“游戏是不是弄错了？20个灾难日结束，分明该轮到平安日！”
    一人幽幽问，“……谁跟你说20天灾难日结束后会迎来平安日？”
    被问话的人一愣，结结巴巴道，“春季和夏季都是20个灾难日啊！”
    那人冷嗤，“那也不妨碍冬季30个灾难日。”
    居民齐齐沉默，无法辩驳。
    游戏从来没说过，冬季是20个灾难日加10个平安日，是他们根据以往经验肆意揣测。
    如今猜错了……自然要承担相应责任。
    “我囤粮、囤柴可是按照20个灾难日囤的。”一名玩家说着说着，脸都绿了，“再来10天，日子怎么过？”
    也有人低声抱怨，“早知道冬季灾难日不止20天，之前我就不窝在领地里休息了。”
    “现在倒好，能吃的吃光，能用的用尽，就连铜币都不剩几个……”
    “朋友冬日顶着寒风照常外出，曾经提醒过我，说什么外面资源不再刷新，怪物都跑去冬眠。”
    众人越说越慌张，心里哇凉哇凉的。
    视线对上，他们顾不得多聊，纷纷跑回家穿戴防寒装备。准备好后，抓紧时间探险、采集。
    倒是庞禹，冬季咬紧牙关、克服重重困难坚持外出，如今不仅把欠债还清，家里囤了不少粮食、柴火，手里还攒了一笔小钱。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心有戚戚，一点歇不住。跟妻子打了声招呼，便又跟团外出。
    “我怎么觉得，玩这游戏不能松懈？”妻子边做手工活边念叨，“稍微一松懈，前期积累下来的优势就全没了……”
    **
    一方面，凌云镇居民是极为不幸的。秋季过的太舒坦，以至于粮食储备充足，冬季前20天完全窝在领地里过冬。等到粮食吃光，顶着寒风外出，颇有些不适应。
    另一方面，凌云镇居民又是极为幸运的。不缺冬衣，不缺驱寒食品，想外出随时可以外出。
    更重要的是，因为大部分居民宅在领地，周边资源丰富，不用离开领地太远就能采集到。
    一旦着凉、生病，回家休养、喝姜汤就能痊愈。心急一点的，还可以直接找牧师戊驱散负面状态。
    这个冬天带走了太多人，就连系统领地都被攻破数十个。
    能侥幸活下来，都是件幸事。
    “我就知道辣鸡游戏没那么容易放玩家过关。”云凌望着仓库里一大堆游戏材料，安全感油然而生。
    她越发确信，囤货是对的。
    **
    第121日后，陆续有原采集小分队跑过来打听，“复工了吗？”
    “能不能重新雇佣，跟团干活？”
    “外出提供什么样的工作服？”
    云凌一一回答，“想回来随时可以。老样子，提前集合，跟团采集，收获上交，每日供饭，另有铜币支付。工作服只提供一件棉衣，其他的自理。”
    “一件棉衣也太少了！会生病的！”有人止不住皱眉。
    云凌说，“那就自己多穿点。”
    她肯提供基础工作服，已经很厚道了。
    那人不语，脑海中展开激烈斗争。
    这时，又一名玩家走来，“老板，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以后都不跟团采集了。”
    云凌微讶，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是名十五六岁的姑娘，此时笑意盎然，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前不久我每日外出采集、捡柴火，发了笔小财。以后买点装备，打算自己干。”
    “这是好事。”见对方身上穿着四件防寒装备，云凌欣慰地笑了，“祝你越过越好。”
    “谢谢老板。”姑娘道了声谢，欢天喜地离开。
    见有人离队后过得这样好，之前纠结的那人一咬牙、一跺脚，“我也不干了！”
    冬季刷到不少优质npc，队伍越来越壮大。少掉几名玩家，云凌一点不在意。
    她随口送上祝福，“祝你好运。”
    走的走，留的留，再加上压根没出现、莫名失联的，最后原本三十人的采集小队只剩14人。
    云凌瞥了眼，手一挥，“出发。”
    **
    “马上就是春季，又要开始下雨。”团队会议上，周琦沉声道。
    “趁最近天气不错，战斗小队抓紧时间打怪、刷材料。”
    “林婶、吴伯、郑爷爷负责制作雨具，尽量多做些斗笠、蓑衣，越多越好。”
    周琦有条不紊下令，一一做出安排。
    副团长很有些不同看法，“我觉得还是等局势明朗再行动比较好。去年雨季，并不意味着今年也是雨季。”
    更何况去年雨具还能用，需要购买、添置新装备的人可能不会太多。
    “若是被其他人抢先，到时就来不及了！”周琦杀伐果决，“听我的，就这么办。”
    团长如此坚决，副团长不好再说什么。他静默如雕塑，不再开口。
    事情就这么定下。
    **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冬天格外漫长。
    幸好对于凌云镇居民来说，日子虽然清苦，可好歹能过下去。
    第131日，冬季终于结束。气温迅速回暖，右上角文字显示，“春，灾难日。”
    其实春季下雨也烦，可是跟冬日一比，便算不得什么了。
    清晨，云凌刚刚醒转，便收到系统消息。
    【xx村被攻破。】
    【xx村被攻破。】
    【xx镇被攻破。】
    【恭喜玩家成功度过第一年。】
    【你获得一条通关提示。】
    【活着，直到再也活不下去为止。】
    “……第一年？通关提示？”云凌心里泛起丝丝涟漪。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苟的足够久，末日天灾游戏终有结束的一天？
    “等了130天，总算听到一条好消息。”
    云凌掀开棉被，准备起床迎接新的挑战。
    **
    招聘启事发出后，云凌等了十多天都没等到专业对口人才。
    只有一人试探着询问，“你介不介意船只比例轻微失调，有少许翻船的可能？”
    云凌，“……”
    云凌：“我介意。”
    船翻了，上面的人怎么办！npc个个精英，都是她精挑细选、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
    退一步，万一翻船的时候，她也在船上怎么办！！
    对方居然有些失望，“那算了。”
    云凌心道，幸好那人不在自己面前。要不暴脾气上来，指不定按着对方打一顿。
    这天早晨，云凌脱下防寒装备，照常带队外出。
    走了七八分钟，大地微颤，远处传来一阵奔跑声。
    云凌一惊，高声叫喊，“快退回领地！！”
    npc坚决执行命令，退的毫不犹豫。
    采集小分队玩家不明所以，先跟着退离。
    过了一会儿，一大群铁背犀牛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看那密密麻麻一大群，少说也有五六十只。
    玩家面色一变，不用别人催促，自己就使出吃奶的劲往领地跑。
    云凌一行人刚退回凌云镇，就见另一个方向，负责领地看守的卫兵已经和一群牛头人打起来。
    “春季躁动，怪物围城？”云凌心思转的飞快，“如果防不住，领地就会被攻破？”
    念及此，她心里一紧，提醒众人，“准备战斗！”
    一冬天没看见小怪，战斗型玩家思之甚切。
    如今见怪物主动送上门，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箭矢、火焰、冰霜、石块、风刃宣泄而出，对小怪致以最真诚的问候。
    于是云凌稍不留神，就见居民高呼“保卫营地，人人有责”，然后奋力抢怪。
    因为火力太过凶猛，近战玩家都不敢踏出领地，深怕被误伤。
    云凌，“……”
    行叭，领地没事就好。
    怪物倒地，掉落物品爆了一地。白光、蓝光交替闪烁，看起来分外迷人。
    见小怪被尽数击杀，远程玩家喜滋滋，快步走出领地，捡取战利品。
    有人边捡边念叨，“系统终于做了回人。知道过了一冬天，玩家缺衣少食，手头没钱，一开春就急急忙忙把怪物派过来送肉送钱送装备。”
    掉落物品捡完，居民刚回领地，只见东方一群羚羊、北方数十只石人头，齐齐朝凌云镇冲来。
    “又有怪物袭击领地？”一人愣住。
    也有人担忧，“攻击频率这么密集，都没办法出门采集了。”
    云凌叮嘱手下，“控制好节奏，远程、近程交替攻击，别让法师把蓝用光。”
    “是。”npc郑重应了声。
    玩家之间一沟通，很快东边被云凌占领，南边由冷白、莫柒团队掌管，西边由周琦联合其他团队看着，北边则交给系统卫兵和独行玩家负责。
    想到制作好后派不上用场的雨具，周琦心脏阵阵抽疼。恰巧远处有树妖来袭，他寒着脸，一字一句道，“给我杀！”
    因为是相熟的团队，合作过多次，大家自发把西边划分成三个区域，各自为战。
    又因每块区域由同一团队负责，成员之间伤害豁免，近战玩家终于敢踏出领地，与怪物搏斗。
    霎时间，玩家、小怪战成一团，场面极为混乱。
    **
    南边。
    几个团队队长神色不善，“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怪物这么多，一个团队本来就吃不下。”冷白从容镇定，表情淡漠，“联合起来，霸占住南边。大家轮流狩猎，每个团队看守一小时，其余时间回复休息，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其他团队队长当然知道这么做对自己有利，要不然也不会答应下来。
    此时出言警告，只是为了提醒冷白别耍花招。
    见他挺老实，便不再多话。所有人抓紧时间休息，等着轮班轮到自己。
    **
    东边。
    npc大军多达五十八人，彼此配合默契，进退有度。
    值得一提的是，云凌有意识地培养了几名超级高手。技能a级、s级混合，装备蓝装、紫装混搭。
    于是这几人伤害奇高，每次出手，怪物都会死伤一大片。
    见怪物清的飞快，有落单玩家想过来捡便宜。
    谁知这些人丝毫没有合作意识，看见非团队成员被偷袭，也不晓得搭把手。
    不仅如此，小怪似乎意识到他好欺负，纷纷凑过来围殴。
    落单玩家气急，不得不退回领地。
    有刺客玩家仗着伤害高、装备好、速度快，想要抢怪。然而刚出手，就被npc团团围住。那目光，比看怪物更冷。
    刺客打了个寒颤，笑的比哭还难看，“我、我就是帮你们输出，不抢击杀。”
    npc阴森森斜了这人一眼，没吭声。
    刺客再也不敢出手，一溜烟跑到其他区域。
    一来二去，东边彻底被npc大军占领，其他人再也插不上手。
    庞禹看着怪物前仆后继涌过来，眸中露出一丝茫然，“出不去领地，没办法采集，以后可怎么活？”
    云凌真诚提议，“改当弓箭手吧。身在领地，站桩输出，运气好说不定能杀掉一两只小怪。”
    庞禹，“……”
    活着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