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理想国度、血战将起

    生命古树的气息非常古老，就像是在岁月中行走，闲庭信步，早已看遍人间百态，不惧美丑。
    以此时魏龙的实力，竟然也有几分看不透的感觉。
    “请你听我给你讲一段故事吧。”
    生命之树直直的望向魏龙，语气肃穆。
    生命之树没有眼睛，但给魏龙的感觉就是如此——古树在看他。
    这棵树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
    让人捉摸不透、
    “也许这就是世界树幼苗指引来到这里的原因吧。”魏龙思忖。
    咔咔！
    一道生命波动出现。
    忽而，一条树枝从远天垂下，碧绿如涛，挥洒着树木清香。
    魏龙走上树枝。
    沿着树枝不断向上，那树枝就犹如一条无尽的长路，直通天际。
    走了好一会，魏龙进入了生命之树的内部。
    那是生命之树的内部空间，溢满生命的气息。
    竟然是一处小洞天！
    随着魏龙的身影消失，那条树枝渐渐收起，天地重新归于寂静。
    外面的许多小生物也回到了生命之树的树冠，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生命之树内部洞天之内，魏龙倾听了一段故事。
    “受本源之海最外层法则的压制，我无法化形而出，请听我讲完这段故事。”生命之树的声音在空间内响起。
    此刻，生命之树就是这座空间，这座空间就是生命之树。
    生命之树讲述了他所知的故事。
    充满了暗喻和谜团。
    但同样，也是古老而又梦幻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存在一个地方。
    不知多少岁月前，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也许只存在某种概念里。
    在那里，时间、空间、轮回可以随意穿梭。
    生活在其中的人，没有死亡，没有病痛，能做所有想做的事情，是真正的极乐。
    不用担心生命的终结，也无需追求力量的极致。
    因为力量的尽头就在眼前。
    每一个人生来便是极致。
    生命之树将那个地方，以及所处的时间，称之为‘理想国度’。
    时间、空间、轮回的共同体——理想国度。
    在这里，人与人之间，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任何一个时间段，任何一处空间，任何轮回中携手走过。
    感受其中无比的自由。
    没有肉身和神魂的桎梏，感知能蔓延到理想国度的任何一个角落。
    人人如龙，人人成龙。
    时间、空间无限。
    不受轮回之苦，任何一个人都是至人。
    每一个人执着自己的执着，欢喜自己的欢喜，感动着自己的感动。
    岁月无限，那是一段田园般的生活。
    只是，无限的岁月也生出了无限的可能，直到有一天，矛盾出现了。
    矛盾打败了理想。
    战争出现了。
    至人过于强大，他们之间的战斗、杀戮，普通的武器和形式根本无法满足。
    战争不断升级，不断扩大。
    有一天，轮回成为了一种武器，时间也成为一种武器，空间也成为了一种武器。
    踏破轮回，寻着时间长河，斩灭过去、现在、未来，空间也是如此，斩断古往今来、上下左右。
    ‘理想国度’存在的每一种概念，每一个规则，原本是至人最宝贵的财富。
    最后统统成为了战争的武器。
    ‘理想国度’开始崩塌。
    一开始轮回失控，人们失去了无限的感知，紧接着时间、空间也随之失控，人老病死重新出现。
    更可怕的是，轮回、时间、空间只是‘理想国度’的至高规则，还有其他普通规则。
    失控一旦开始，将会持续发生。
    当最后一个规则化为武器的时候，从此之后，‘理想国度’消失。
    至人是‘理想国度’中的生物。
    当生存的国度消失的时候，剩余的至人，那些没有参与战斗的至人，也走向了灭亡。
    ‘理想国度’消失，但是围绕着‘理想国度’衍生出了一个个又一个文明。
    那些文明生活在‘理想国度’的周围。
    它们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重新开启‘理想国度’，重新进入曾经存在，如今却不可想象自由的源地。
    跨越轮回、时间、空间，走到一切的尽头。
    找寻最初的最初。
    ‘理想国度’消失了，却留下了很多东西，
    规则在天地间不断闪现。
    越是远离‘理想国度’，规则就会越加的沉重。
    直到达到最边沿，会失去一切规则，失去轮回、时间、空间的概念。
    因为‘理想国度’消失，至人也消失。
    一些文明开始认为，若是至人无限多，重新收回所有的规则，那么有一天‘理想国度’会重新出现。
    天地已经改变，想要做到这一点几乎全无可能。
    但，并非全无可能。
    因为‘理想国度’曾经出现过，超越了轮回、时间、空间。
    所以，它定然存在于某一种概念之中。
    某种意义上，在‘理想国度’存在时，至人可以任意跨越时间线。
    那么在当时，在无限空间、轮回、时间中，也应该包含消失的‘理想国度’的时间线，
    如此。
    依照这个理论，后来文明找到了一点痕迹。
    每过一个足够久的时间，消失了的‘理想国度’，会在轮回中出现一抹剪影。
    那只是剪影，并非‘理想国度’的入口。
    当第一次将轮回、时间、空间等一切规则当做武器的时候，‘理想国度’就已经消失了。
    于是。
    在每一次‘理想国度’剪影出现的时候，众多文明会将远离‘理想国度’弱小的存在清除。
    将之扫入没有轮回、时间、空间的地方。
    抽取他们的能量，回收他们的规则，试图打开进入‘理想国度’的入口。
    每一次‘理想国度’剪影的出现，就是更为远离‘理想国度’弱小存在的浩劫。
    即使如此，以无数生命为代价，也只是寻找一种可能。
    若是无法进入‘理想国度’，就要进入下一个轮回。
    那么众多文明厮杀的失败者，要被放逐。
    填充已经消亡的存在，等待下一个轮回，成为养料。
    每次循环就是一个轮回。
    每一个失败的文明都要承受文明诅咒，被放逐，直到新的轮回到来，打入无尽虚无。
    至此，生命之树讲完了他的故事。
    魏龙久久无言。
    “‘理想国度’是不是象征本源之海深处？”魏龙从这段故事中听到了很多隐喻。
    “这就是轮回诅咒。”
    生命之树没有回答，而是告诉魏龙，“我们世界树文明来自本源之海中层，只有进入了本源之海中层的存在才能称为文明。
    只是，世界树文明在上一次轮回中失败了，败给了修士文明。下一个轮回即将到来，我们会一点点的沉沦，沦为养料。”
    “而我，是在无数岁月中延续来的传承。”
    生命之树继续道：“我们世界树文明曾经想要结束这一切。世界树文明，也曾如修士文明一样，拥有着极高的潜力，可是最后我们败了。
    而修士文明的传承者，当你出现在这里，而不是仙域，也许修士文明也显露了败象。”
    魏龙问：“你所说的结束这一切，是指什么，还有，什么是至人，什么是‘本源之海’的剪影，你能不能说清？”
    “结束什么？我没法告诉你，因为当我说出的时候，我就不能存在了。至于什么是‘本源之海’的剪影，等你有一日前往中层界域就会知道。”
    生命之树平静道：“你来到这里，是感知到了世界树的指引，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世界树嫩苗。
    也许等到你的世界树成长起来，就能看到我们曾经消失的世界树文明，曾经在轮回中留下的信息......”
    轰！！！
    魏龙所处的空间剧烈震动，生命之树声音也逐渐消失。
    魏龙并未动，只是沉静看着。
    在本源之海最外层界域没有什么能够伤到他。
    咚！！
    洞天破碎，空间消散，将魏龙挤了出去，回到了生命纸之树的枝丫上。
    倏忽！
    便见破碎的空间，浓缩成了一颗绿色的晶石，蕴含着难以想象生命之力的晶石，注入了魏龙的心脏。
    阳极界。
    道门秘境。
    魏龙真身所在。
    没错。
    魏龙自从研发出‘三身术’，就打定主意将真身藏在道门秘境深处。
    “转移！”
    魏龙直接构建了真身和分身的联系。
    分身能继承真身种种玄奇，连同心脏界域也是如此。
    同样，世界树幼苗也能产生，也可以接引来自本源之海中层的仙力，只是活力比不上真身的幼苗。
    此刻，分身获得好处，连同真身也可以享用。
    总之，三身术奥妙无穷。
    生命之树界给予的传承，是世界树文明的传承。
    随着那生命结晶消散，心脏界域的陆地发生了变化，扩大了十倍不止，世界树幼苗也抽出了第一根枝丫，只有三尺长，却蕴含着惊人的生命气息。
    吱吱！
    生出了一根枝丫的世界树幼苗，传出一股淡淡的忧伤的波动。
    古木界中。
    “嗯？！！”
    魏龙望向那颗生命之树。
    魏龙发现这颗古树中的意识，正在快速消散。
    呼啦啦！
    一片片树叶从生命之树中落下。
    生命之树如同其名，蕴含着滂湃的生命，四季如春，当他衰老之时，也意味着自身收到了极大损伤。
    “大树爷爷？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这个人类修士？”
    一些和生命之树相伴而生的小生物，对魏龙怒目而视。
    “即使以隐喻的说法，透露出了这些信息，并且身在本源之海最外层界域，依然难以逃离抹杀么？”
    魏龙似乎明白了什么，震惊的望着这一幕。
    文明的传承，何其刚烈！
    魏龙深深望了望这颗生命之树。
    也许某一日这棵树还会生出一个意识，却再也不是原来的他。
    这颗生命之树以自己的生命，讲述了一段故事，也补足了世界树文明的最后一颗世界树的传承。
    魏龙明白，世界树永远不能出他的心脏界域，否则会有大麻烦。
    魏龙转身，离去，“至人，又叫大帝。大帝，不过是尊位而已......”生命之树最后的话语，在魏龙耳边响起。
    “大帝，不过是尊位而已......”
    魏龙的身影一顿，想到了燕尘的古之大帝传承，又慢慢咀嚼这句话。
    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
    ******
    阴极界。
    轰轰轰！
    一道道星光破灭了一座座冰雕，那冰雕样式不一，有真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有其他荒兽，都是赫赫有名的荒兽。
    此刻如同活了一般，攻击着一个人。
    “你要成为强者，就要经过杀伐。真正的杀伐。”被如此多冰雕攻击的人，正是燕尘。
    此刻，燕尘有些无奈。
    真的是无奈。
    无可奈何。
    “如今荒兽一族都红了眼了，他们计划失败，现在都在抓狂，我要是和他们战斗，岂不是有危险？”从冰雕后面，传来理所当然的声音。
    不是贪生怕死的雪神王，还有谁？
    燕尘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上一次，牵制了一番领头老龙，挫败了对方的阴谋，雪神王说有一点点事，要麻烦他。
    燕尘直接答应了。
    就是一点点事情嘛。
    雪神王还夸了他，虽然不是太真心，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一点点事，可真是亿点点！！！
    雪神王找了燕尘当靶子，来磨炼自身。
    她的想法是很好的，要把修士之路和神族之路结合，形成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只是，过于怕死。
    “这样的练习是没有用的，你不就是见到安寒、燕昊如此强大，眼馋么？
    你要知道，无论是安寒，还是燕昊都是历经无数磨难，而你呢？却害怕承受风险！”
    燕尘极力劝说，而手中星光不停，一道道法则锁链将那些冰雕统统击碎。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雪神王否认，她只是随便练练，“谁说要成为强者，一定要历经风险的！难道不经历风险，就无法成为强者了么？”
    “只要是显赫一方的强者，无不是经历过不止一场生死大战。”燕尘如是说，“从来没有因为畏战，而不上战场的强者！”
    “谁说没有？”雪神王反驳，“如果没有，那就从我开始！”
    轰轰~~
    说着，一条冰龙在碎冰之中悄然凝聚，恐怖身躯之中，蕴含着神力之光。
    原来每一座碎掉的冰雕，皆是雪神王有意为之。
    “这是？”
    燕尘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本的轻松消散一空。
    雪神王不过金身层次，燕尘比之高一个大境界，但此刻，悄然凝聚的冰龙，蕴含着法则之力的狂暴，又有着神力的部分玄奇。
    这样的战斗方式，也只有雪神王能够做到。
    当年，魏龙破灭万神殿，神王境界的强者，几乎死绝，只留下寥寥不多几人。
    雪神王是其中之一。
    雪神王既是万神殿培养体系的精英，又得到魏龙指点，可谓双绝。
    轰！
    燕尘和冰龙搏杀在了一起，手段不自觉的凌厉了起来。
    “哼！真当老娘我是吃醋的！想当年我呵斥魏龙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雪神王暗暗得意。
    当年的她，也是碾压魏龙的上位存在。
    ………
    大荒深处。
    自从上一次领头老龙的谋划失败，还让燕昊得到了本源共主之位，领头老龙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我们要更快的发动全面战争，阴极界金身、不灭金身劫数威能在快速回落。人族积累了多年的优势，一旦完全发挥，会减少差距。”
    领头老龙发号施令。
    来到阴极界一共三十八荒兽，死去了六只，还剩下三十二只。
    其中大半，一共二十七只渡过不灭金身雷劫，彻底适应了阴极界法则，成为了古老纯血。
    领头老龙不打算再等了。
    原本他计划等到所有人渡劫完毕，然而事情有变，时间这一次站在了人族那边。
    “人族真正值得忌惮的只有三人，燕昊、安寒，还有那个面具男。”一只玄龟道。
    自从以界域本源打击人族计划失败，见到了燕昊自碎不朽宝骨，玄龟就把燕昊的威胁提升到了安寒之前。
    安寒的狠辣剑走偏锋，而燕昊的狠辣更有王者之风。
    在这种族之战中，后者的威胁更大。
    “燕昊、安寒实力强好理解，这两人都是魏龙的弟子，号称人族双璧的存在。那个面具男到底什么来历？”有荒兽疑惑。
    面具男就像是凭空出现。
    有传言是魏龙超脱后留下的后手。
    就是不知道这个后手只此一个，还是另外有人。
    这样的强者，多一个就是一种负担。
    “真正占据优势的是我们。燕昊、安寒、燕尘再加上七大超级势力之主，不过十人，我们数量是他们的三倍还多。”
    领头老龙提振士气，“我们牵制住那三人，先把七大超级势力之主解决，人族巅峰战力自然能瓦解。”
    “不要落入单打独斗的局面，我们可以先用十二位古老纯血限制住燕昊他们三人，然后再用六位古老纯血抗住其中六位超级势力之主。
    剩余的所有巅峰战力极力对付人族剩余的那个超级势力之主，一个个斩杀！”领头老龙道。
    即使还有五只荒兽没渡过不灭金身雷劫，但他们实力依然能抗衡不灭金身。
    按照这个计划。
    最后，能够聚集九个古老纯血，以及五个没渡过雷劫，但实力不弱的荒兽来围攻绞杀一个人。
    一共十四位巅峰战力，去对付一个人族超级势力之主！
    残暴！
    想想就残暴！
    这能保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之斩杀。
    而后再去斩杀其他六个人族超级势力之主。
    每斩杀一个超级势力之主，就能多一个荒兽集火另外一个人。
    直到，以绝对数量将燕昊、安寒、面具男诛杀！
    “人族必然灭亡！重新夺回阴极界不难！”众人一听，这个计划无解。
    人族的巅峰强者太少了！
    荒兽一族是在是太强了
    “灭掉人族！”众荒兽大吼，众志成城，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