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医院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偷偷地哭吗？”一个温暖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像是春天的阳光，暖暖的，让人不觉深陷。
    “我......”杨云若抬起埋在双臂中的头，擦干眼角的泪渍。
    “没有，我在这儿休息一下。”杨云若调整好心情，假装无所谓的说道。
    “我看到了的”女子调笑道。“其实无没什么了，我以前被导演骂也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哭的。”
    “哦......”杨云若没敢去看女子的脸，因为她的眼睛似乎能把他看个通透。
    “男孩子也可以哭的，王导确实严厉了些，和王导在一个剧组，十个有九个半都会哭哭，还有半个是他自己。”女子望着河边妖娆的柳树枝道，不去看杨云若，不给他压力。
    “真的？”杨云若道：“我没有哭，只是，风太大，迷了眼。”
    “噗嗤.......”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想到很好笑的事情，那个笑似乎敛起了世界所有的色彩，光芒四射起来。“我也经常被风迷住眼睛，可能是我们眼睛都比较大的关系吧。”说着还眨巴眨巴着眼睛，俏皮可爱的样子，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咳......”杨云若赶忙转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心扑通扑通地有些乱撞，就像他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那个穿着短裙的学姐一般。
    “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大吧。”杨云若说着，又偷偷地转过来看了一眼这个女子。
    “嘻嘻，是不大”女子轻轻笑道。“你叫杨什么来着着。”
    “我叫杨云若，我知道，你叫欧阳明月，我很喜欢你唱的歌曲”杨云若挠挠头，一副我是你粉丝的样子。
    “哦哦哦，谢谢”欧阳明月似乎很高兴，河边的风柔柔的，还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
    “能帮我签个名吗？”杨云若试探地问道。
    “好啊，但是我没带笔啊”欧阳明月看着杨云若笑道。
    “我也没带......那回剧组我能请你签名吗？”看着欧阳明月点点头，杨云若开心的像个孩子。“对了，欧阳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我早就在这儿的啊，只是看着你跑这里埋着头，一想就知道，你肯定是被王导骂了”欧阳明月道。“不拍戏不唱歌的时候，我就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坐，看看天，看看树，也听听水，听听这自然的声音，远离那些喧嚣。”
    “真好”杨云若感受着欧阳明月的话，他也想，只是他只是一个龙套，一个俗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他没有资格小资。
    大学毕业，朋友兄弟都各奔东西，高泰回家继承产业，汉夫去当了特型演员，他和莫言来到影视城，被以为他们会跟小说中似的，凭借自己的实力演技，脱颖而出，成为那耀眼闪烁的最亮的星，只是，现实给了他们一个狠狠的巴掌。
    没关系，就连群演都轮不到他们，每天还要被群头抽成。
    只是，还好，毕竟是科班毕业，比起普通的群演还是有一些不同，慢慢的入了一些人的法眼，偶尔能接到一个有几句话的角色。只是，也就和一起闯荡的莫言分开了。有的时候，和亲朋好友疏离的不是自己的心，是现实。
    前几天接了一个能活三五集的大活，为了出色表演，杨云若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表演者，台词一遍又一遍地背诵着。本以为已经完美准备，只是拍摄的时候，还是没有达到导演要求。
    “你就是这样做演员的，这就是所谓的魔戏的毕业生，我这个学长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王导的话语还充斥在杨云若的脑海中。
    “......”欧阳明月转过看着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却看起来如此稚嫩，稚嫩地让人可怜。
    “回去了，要不然，王导可是又要骂人了”欧阳明月提醒道。
    “哦哦哦，那，我回去了，你，你也早点回去。”杨云若说话有些磕磕巴巴。欧阳明月，这个如仙似画的女子，温暖如风的女子。
    “拜拜”欧阳明月举起那嫩葱皓月般的手指，轻轻地挥舞着。
    ......
    跑龙套的日子，就像是一只每忙碌不停的工蜂，‘嗡嗡嗡’地飞东飞西，采回蜂蜜，然后供养者蜂后。一个电视剧，也就一段时间或者是几个场景需要龙套，更多的时间，杨云若还做着常务的事情，帮着=搬东西。
    “明月，这部戏，这个女主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非你莫属啊。”导演挥舞着手上的剧本，激动地说着。
    欧阳明月？那个在河边的女子？杨云若顺眼望去，欧阳明月一袭白衣，宛如凌波仙子一般，真的是她。手上一顿，不觉刚扶起来的道具，又散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哐当”的响声。
    “怎么回事，干什么呢。”导演对于打断他说话的声音很不喜欢。
    “对不起，对不起导演”杨云若低着头道歉道。有看着欧阳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候道：“你好，欧阳小姐。”
    “你好”欧阳明月礼貌地点点头。
    “你们认识啊？”导演很诧异，这个人一看就是个龙套，而对方却是最近红得发紫的视歌明星，欧阳明月。
    “嗯，他叫......他是我朋友。”欧阳明月点点头道，只是她似乎忘记了杨云若的名字，或者从来就没有记起过。
    “我叫杨云若”杨云若有点尴尬地补充着。
    “行，你去找副导演，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角色吧。”看在欧阳明月的份上，导演很大气的对杨云若挥手道，转头继续跟欧阳明月讨论着剧本。就连，杨云若对两人点头说的的谢谢都没有理会。
    ......
    “你有女朋友吗？”
    “没，没，没有”杨云若心突然地砰砰跳，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柿子一般，使劲掐了下自己的手背，却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已经掐紫了。
    “那帮我个忙”欧阳明月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什，什么忙？”杨云若有些忐忑地问道，目光不敢直视对面的欧阳明月，她似乎是一把火炬，一束耀眼的光芒。
    “和我结婚”欧阳明月淡淡的说道，似乎她嘴里说的不是结婚，而是说哟一阵清风吹过那么简单。
    “啊”杨云若吃惊的张着嘴巴。
    “家里逼婚，我地给他们个交代，要不然，他们不会再支持我继续在娱乐圈。”欧阳明月道。“我帮过你，你也会帮我地对不对。”
    “我，我......”杨云若纠结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如同一个羞涩的小女生一般。
    “你不愿意？”欧阳明月问道。小时候或许有人拒绝过他，但是长大了之后，从来没有人能面对他儿拒绝。“每年五百万，三年，我只要三年，三年之后离婚，你想干吗干嘛，我们可以签协议。”
    “我愿意”杨云若点点头道，欧阳明月帮助过他，要不是欧阳明月，那么他还是一个在影视城有上顿没下顿的群演，现在起码能算得上是有点名气的龙套了。
    “那好，签了协议我们去民政局”欧阳明月从包裹里那处协议，却原来时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的。
    .......
    “啊......”杨云若坐起。白的被子，条纹的病服。略微斑驳的墙壁，墙壁上的电视放着不知名的电视节目，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动着白色如蟠的窗帘。原来，这是个梦。
    “你醒了？”一个小护士走进来对着杨云若道，笔在记录着什么。“你好点了没有?”
    “这是哪里？”杨云若问道。
    “这是人民医院啊”小护士笑笑，两颗小虎牙，很甜。医院的生意似乎并不好，三人间的病房，只有杨云若一个病人。
    “医院？”杨云若摸摸身上，头裹地像是一个粽子，各个部位都传来钻心的疼，只是还好，没有什么伤口。
    “你还是躺着休息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下手这么狠”小护士摇头道：“注意休息，不要吃辛辣，养几天就没事了。”
    “好的，谢谢。”杨云若点点头。他记得韩公子，记得窦诗文，记得柳嫣兮，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他带到这里？
    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梦，那个女人，好像叫欧阳明月，那个男人，好像叫杨云若？可是，我不就是杨云若吗？他们好像是很有名的演员，演出的电视剧有《华章》，《隋唐盛世》......等等，他们是谁，这是什么电视剧。一会脑海里提醒他这是错觉，一会，脑海里又能详细的记起电视剧里的没一个情节。只是杨云若可以肯定，他没有看过这样的电视剧，也不认识什么叫欧阳明月的演员。只是这个梦却那样的真实，真实的犹如身临其境，连拍摄的时候ng了几次都能回想的起来，就像是自己就是那个杨云若一般。
    “你醒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杨云若的沉思，是窦诗文。
    “......”杨云若看着窦诗文，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我知道，这是公司对不起你，不过我们只是小公司，得罪不起人家，你说我能怎么办，这公司我半生的心血，不能再我手上毁掉。”窦诗文被杨云若看的有些发毛，于是说道。
    “......”
    “你别这样看着我。”窦诗文被杨云若看的很不自在。“我这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还把你带到了医院。”窦诗文如是说。
    “......”
    “韩公子是华风娱乐的公子，人家是五大巨头，我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得罪不起的，他一句话就能封杀掉我们所有的资源。以前有欧阳明月帮衬着你，但是，现在人家不要你啦。”窦诗文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低沉地慢慢的地诉叙着。“我们公司那么多人，要吃饭啊，我也知道我们很对不起你，但是我能怎么办啊，我也没办法啊，云若兄弟你会原谅我对不对。”
    好像吐出了什么东西，窦诗文长长的吸了口气，丢掉了颓废，张开双臂，又神清气爽起来。
    “我不会原谅你......”怎么可能原谅，跟你都不认识，确是糟了无妄之灾。
    “呵呵，没关系了。你知道吗，我把你带去去给他道歉，他随手就给了我一个女主角的戏份，《九龙夺嫡》，投资近五个亿，女主定的是柳嫣然。只要这部剧播出，嫣然就火了，我星火娱乐，终于要出一个一线明星了。用一个三线换一个一线，你觉得，这买卖值不值？”窦诗文笑笑，笑的很开心。
    “以后你就不是我们星火的人了，这是解约合同书，按照合同，你需要赔偿我们公司三百万的违约金，你卡里的钱不够啊，只是，我这人大方，你签了，咱们从此两清。”窦诗文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杨云诺。
    “我不会签的”杨云若盯着窦诗文，很想说声你们认错人了，只是，一丝报复的快感让他压住了这想法。等着，等着那个跟他同名的真的杨云诺回来，我们联手，联手，所有失去的尊严都要拿回来。
    “呵呵，无所谓。反正钱我已经转走了，签不签都一样。”窦诗文摇摇头，看着孩子气的杨云若道：“无所谓了，签不签都无所谓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签了，你还能去找工作活下去，你不签，呵呵，那就在公司冷藏吧。”
    窦诗文站起身，背着手摇着头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外走去。
    “何必呢，呵呵，何必呢。还有啊，韩公子说，你要是敢报警，他会弄死你的。这个世界，要弄死一个人很简单，把一个人弄浴缸里杀了，血顺着下水管。肉，肉搅成肉末，一点点地从马桶冲下去，骨头，骨头用酸泡泡就化了。你说是不是很简单，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