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离婚

    做梦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杨云若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
    原来，那不是梦，那是杨云若的记忆，杨云若一生的记忆，在几个晚上的梦中把一生全部传递了给他，现在的他就是那个杨云若。他一切都明白了，不管是被韩晨打，还是被赵颖儿诬陷，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和欧阳明月离婚。他终于想起了韩晨韩公子，他经常和欧阳明月回杨云若和欧阳明月的家，还有赵颖儿，他见过好次次欧阳明珠带着她。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他能和欧阳明月离婚，那个明媚如画私语如烟的女子，
    不过是离婚而已，不过是离婚罢了。这有什么难，难道我只能做一只舔狗不成。我是杨云若，但不以前的那个杨云若。
    杨云若拿出原先的手机，找到那个备注是“妻”的电话号码。
    “喂，你在哪儿？”杨云若问道。
    “什么事情？”欧阳明月的声音一如着三年冷冷的不曾变化。
    “我同意了。”杨云若说道。
    “什么？”欧阳明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离婚的事情，我同意了。”
    “哦，好”良久，那边才传来欧阳明月的声音，似乎是很诧异，有有些兴奋，还有些失落。
    “一会约个地方见面吧，医院旁边的咖啡厅怎么样。”杨云若问道。
    “不在家里吗？”欧阳明月皱着眉头问道，很诧异，他竟然不说是在家里见面，除了她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在外面公开的见过面。
    “不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你要是想离婚就过来吧。”
    直接挂掉了电话，令杨云若眉头深深皱起来的是虽然换了芯子，但是胸腔左侧还是有些难以喘息，杨云若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看来前身对有欧阳明月爱的很深。即使自己不是真多杨云若，只是在梦中接受了他的记忆。
    “姐，谁的电话啊？”坐在一旁的欧阳明珠顺口问道。在他眼中，姐姐那是仙女，岂能是杨云若那个废物能配得上的，只是离婚必须是两个人签字才生效。敢不签字，自己就让他永无宁日，让他成为过街老鼠无处容身。
    “哦，杨云若”欧阳明月有点有气无力。懒懒的，说不上来。
    “这个软饭王终于妥协了，我还以为他又要不要脸耍赖呢，看来我出力不小哦”欧阳明珠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呢”欧阳明月愣愣得看着窗外，月亮很大。
    “什么为什么”欧阳明珠追问道。
    “没什么”欧阳明月来到窗前，天上的太阳很大，但天空看起来却灰蒙蒙的，很压抑，像是天空在酝酿着雨，想要好好的哭泣一场。
    “搞什么嘛？神神叨叨的，没意思，我去睡回笼觉了。”说完不等欧阳明月回应便直接噔噔噔上楼了。
    客厅里只剩下欧阳明月，还有那泛着冷光的太阳，那带着秋凉的风吹拂起的窗帘，蓝色的窗帘，这是他选的。
    欧阳明月还记得他们结婚后，他帮着装修别墅，这别墅的里的每一块砖，每一面墙，似乎都是经手的，买家具，窗帘，墙画，都是他亲手布置的。想着他那跑前跑后满头大汗的样子，欧阳明月的嘴角有点笑意。给他递水，他用那满是灰尘的手擦去额头的汗水，灰和汗水和成一抹灰黑。接过水拧开盖子猛喝，从嘴角流下的水的湿透了胸前的t恤。只是，他们要离婚了呢。
    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他在剧场哭的像是一个孩子，自己还走过去安慰他。是什么时候，她对他看的冷淡，是结婚之后。别人结婚都是拉近了距离，他们结婚怎么却是把彼此越推越远。或者不是彼此，是她单方面的把他推走，推走的速度让他拍马都赶不上。她对别人不是这样的，她对你别人都是如沐春风一般。即使是不喜欢，也不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只是，为什么对于杨云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欧阳明月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在害怕，有一种恐惧让她远离杨云若，让她对他冷脸相向。害怕和杨云若亲密就真多成了夫妻，害怕杨云若对她好是怀有目的，害怕自己就这样跟这个没什么能力的男人平平淡淡得就是一辈子。
    只是自己站在这里是在干什么，是在不舍吗？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把欧阳明月吓得够呛，怎么会，自己怎么会在不舍，有什么不舍的。不舍什么？不舍得他对自己的好？只是，随便换一个男人也会这样对自己吧，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只是，真多会是这样吗？
    有什么好想的，这样的结果不是三年前就注定了的吗，从签下那份结婚协议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注定自己是要和杨云若离婚的，注定了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可不就是子杨云若签下字的那一个对他冷淡的吗？一个敢于签那样结婚协议的人，对自己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想和自己玩三年罢了，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三年到了。换一个玩伴而已。是了，他这三年的小心翼翼和全心全意，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装的。如果自己中了他的圈套，他应该会很得意吧。然后呢，然后三年之后他拍拍屁股走人，难道自己要变成望夫石吗？不，她欧阳明月，她绝对不会依附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她有自己的路走，朝天宽阔。
    只是，毕竟是三年了，从一开始的冷脸相向，后来竟然变成了一种乐趣。就算是前一刻自己还是笑颜如花，但是下一刻面对杨云若自己竟然也能做到呆冷如冰。看着杨云若那委屈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自己心里竟然会觉得有趣而乐开了花。只是，他不该签下那份协议的，欧阳明月看着外面的那惨白的日光，惨白的如同是一个伤心，如果这日光不惨白，怎么不能给她一丝丝暖意。
    明明一直都是抗拒离婚的，为什么这一刻竟然自己要求要离婚了，看来，还是不爱，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他们真多不合适，他也真的不爱她，只不过是在装装样子，只是样子能装三年，也是不出来呢。
    近中午都没有看到杨云若，欧阳明月有点失望，又有点窃喜。原来他还是打算继续拖下去，原来他还是想拖一拖。虽然注定要离婚，但是拖一拖就好。
    ......
    要是能付欧阳明月的约，估计很多人做梦都能笑醒，但杨云若有些沉重，他是去离婚。本来说着是前身的问题，他都已经换了一个灵魂换了一个人，只不过是继承了他的记忆。现在的他压根没有真实的见过欧阳明月，但他就是有那样的一抹苦涩。前身对欧阳明月的爱意似乎在一直影响着他，一直对他说我：我不要，我不要离婚。让莫言的心一阵阵悸动，感觉血压都上升了不少。
    或许这个婚本来就不该结的，作为现在的当事人，杨云若觉得差距太大了。一个是豪门闺秀，一个只是想下来的普通人，一个万人敬仰的明星歌手，一个只是少有名气的三线小明星。怎么比都觉得不合适。更别说他本来就是她找来的一块挡箭牌，一个道了三年就的离开的挡箭牌。
    那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一切吧。杨云若于是想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也好过自己天天被人打，被人黑，被人算计。
    ......
    “你来了。”杨云若假装端起咖啡，想要优雅地喝上一口，只是他的手不自觉的有些打颤，使不上力气一般。
    “嗯，我来了，刚才一直在那边。”欧阳明月在杨云若的对面坐下来，她不仅带着口罩，蓬松的围脖丝巾还遮住了半块脸颊。
    “怎么，跟我一起很丢人？”杨云若苦笑地问道。
    “我没有”欧阳明月辩解道。她没有觉得跟杨云若在一起很丢人，她只是纯粹地不想造成什么新闻。只是，杨云若这样说，她便赌气一般的，把炫彩的丝巾拉了拉，连鼻子都遮住。
    “赵颖儿用的还顺手吧”杨云若看着欧阳明月的眼睛问道。
    “你......”欧阳明月坐直了身盯着杨云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闷在利用颖儿吗？这是明珠的主意，我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何况...”何况，这主要不还是在你身上吗，要是你早点痛哦离婚，怎么会闹道现在的地步。
    “呵呵，合同带来了吧”杨云若摆摆手阻止欧阳明月，直接进入主题。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感觉原来那个杨云若的记忆竟然能影响到自己，就这么一小会，自己尽然要把持不只自己对欧阳明月的感情。
    “你看一看，看能不能接受，如果合适就签字吧。”欧阳明月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冷，冰冰的。连从公包里取出协议，都像是取出的是冰块一般。
    “呵，看不出来你挺急的，章都盖好了。”杨云若结果合同笑道。
    欧阳明月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告诉他不急？好像不好，万一继续拖下去怎么办，以前的他肯定会继续拖的。说急，好像也不对。深深地叹一口气，只好什么也不说。
    看着杨云若唰唰的快速在协议上都签上自己的名字。欧阳明月心里有点突兀，突然道：“签上字就改不了，你不再看看？”顿了顿好像怕杨云若误会什么的似的又说：“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比如说钱财之类的。”
    杨云若大概得看了一下，补偿的还挺丰厚的道：“呵，怎么这么多钱？
    “这个算是我给你的补偿，毕竟，这是当初说好的...”
    “不用了，我来只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只离婚，其他的，况且拿你的钱...不合适”杨云若打断欧阳明月的话，本来看着上面的“一千五百万”的数字还挺高兴的，这就算是放银行一天的利息也有一千五百多块啊，顶一个高级白领了。以后就算是什么都不敢，也会活的挺潇洒的。
    但是，补偿吗？我不想要。杨云若拿笔狠狠的在两张纸上划掉拿一条补偿。就算自己穷得要饭，他也没有脸拿欧阳明月钱，一个男人拿前妻的钱算怎么回事，这辈子都别想抬头。
    说完又在协议上签完名字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欧阳明月看着签字的杨云若有些愣神，他划掉了不住，不合适，不愿意要我补偿吗？为什么不愿意要。是啊，毕竟明珠和颖儿这件事情是做的有点过分了。但那还不是你不愿离婚吗，我其实也不想到这种地步的，毕竟，就算，我们应该也还是算是朋友的。毕竟在娱乐圈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瞬间就回过神来。看着杨云若递过来的协议书，慢慢的抬起手接过来放旁边。
    “放这儿吧，等下我直接找人送民政局去。”
    “好”杨云若点点头，“那我先走了”。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这么快就走？不再坐坐”欧阳明月问道。
    “不要了，事情挺多的”杨云若走了几步听到欧阳明月的话，又转着头笑着说“想不到你对我也学会客套了，呵呵。真像，真像我第一次见你时候的样子。”
    欧阳明月的脸突然有点发红，这家伙以前可是不敢这样跟自己说话的。气气得白了杨云若一眼，站起来说“我送你吧”。
    不愧是天后，就算是白一眼都风情万种，杨云若腹谤着和欧阳明月一起走出咖啡厅大门。
    “嗯，那个，再见”
    “再见”欧阳明月淡淡的回着，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再想着什么事情。
    “再见”
    杨云若迎着大路往外面走去，太阳很亮，有些刺眼。但这条路却必须走下去，走下去，不管前路是什么，总之他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没有人会让他回头，也没人想他回头。
    没有人。
    “再见，再也不见”杨玉人想着。要是在古代应说声什么呢，说后会无期。好像突然就挣脱了什么枷锁一般，杨云若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加快脚步向外面走去。
    看着杨云若突然的大步的向前走去，欧阳明月突然想哭泣，莫名地。好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消散了，一股钻心的疼，仿佛被刀子一道一道的剐着，鲜血淋漓；像用手一点一点撕成了随便，扬散在分钟。最终化为虚无，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再见”欧阳明月赶紧捂住快要留下的泪水，快步走上自己的车，关上门，趴在方向盘上抽泣。
    “明珠，让颖儿把那条微博删掉吧。”良久，欧阳明月拿出手机给欧阳明珠打了一个电话，这，是她为杨云若做风最后一件事了。
    又在微博上输入：我跟杨云若已离婚。
    短短八个字却似乎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