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光明

    原本干净的夜空中，突然飘过几片乌云，这些都是真正的乌云，明亮的月光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乌云所遮挡，城头灯火映。弓箭手们已经在弯弓搭箭开始瞄准，重弩手与魔晶炮手也最后一次检查他们面前的武器，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一股萧杀之气陡然升起，直冲霄汉。
    冰尊者也站在城头，他没有再阻止守将和士兵们的行动，但也没有如守将的那般，带着那些金袍人退走。虽然他们并不属于帝国军方，甚至他们都不属于帝国，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一下帝国而已，但他们无一不是圣灵帝国的子民。他们血脉中的那沉寂了许久的血性，也在刚才被守将的一番话点燃，或许他们不会与这些魔兽同归于尽，但尽一份力还是可以的。
    对于这些没有撤走的金袍人，守将虽然也尝试着劝冰尊者带他们离开，但冰尊者淡淡的一句话却把他打发了，冰尊者道，“他们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不是军队，他们也不是听命于我，在他们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但肯定不是现在。”
    “桀桀……”幻歌妖姬那刺耳的鸣叫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有莫老坐镇，那声音并没有上次那种威势，甚至连最普通的新兵也只是身子一晃，便稳住了身形。
    “放！”守将一声厉喝，无数点寒芒陡然划破夜空，如一抹夺人心魄的银芒扑向那缓缓朝着科隆要塞飞来的飞行魔兽潮。
    “噗！噗！噗！”
    无数利箭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飞在前面的魔兽成片坠落，如雨点一般砸向地面，一声声闷响传来，地面之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尸体。鲜血，寒芒，嘶吼，哀鸣，这一切开启了大战的序幕，看着那些同伴的死去，剩下的魔兽仿佛被激发了那骨髓之中的杀戮本性，不停的吼叫着扑向城头。
    “放！”
    “嗡！嗡！嗡！”
    重弩的机弦发出巨大的嗡鸣之声，数百只用乌钢打造的弩箭刹那间扑向空，那一道道仿若流星一般的轨迹，在夜空中交织着死亡的大网，任何出现在这张大网上的魔兽，都会被那闪耀着刺眼寒芒的弩箭贯穿身体。与普通的弓箭不同，这些弩箭不但能杀死大量的低级魔兽，就算是一些兽王级魔兽也不能幸免，对于这些身体明显弱于陆地魔兽的飞行专家，这种重型远程武器无疑是它们的梦魇。
    “放！”还不待那银芒散去，守将第三声厉喝响起。
    “嘭！嘭！嘭！”
    数十枚闪耀着各色光芒的能量球骤然划破苍穹，在那夜空之下闪耀起五彩斑斓的光芒，这些光芒一旦钻入兽潮，便会“砰”的一声如礼花一般的绽放，那点点五彩斑斓的光芒带着死亡的气息砸入兽潮之郑不断有魔兽被那些光芒点燃，冻结，烧焦，撕裂……
    这是一场可怕的战争，那些飞行魔兽犹如靶子一般，让城头的士兵们尽情挥洒，但任何人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也是一场残酷的战争，魔兽们不可能给他们多少如此自由的时间。一次攻击之间，魔兽潮距离科隆要塞已经不足五百米。
    此刻，所有人已经不需要守将指挥，他们都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短短千米的距离，已经堆积了太多的魔兽尸体，那些尸体之中不乏兽王级魔兽。可这些死去的魔兽对于那庞大的兽潮来，只是沧海一粟，黑压压的魔兽群还是压了过来。
    “哼！”莫老冷哼一声，身形一闪，银芒闪耀间，莫老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城头。
    空骤然一暗，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空之上，那裂缝仿若横旦在夜空中的巨口，那巨口之中是无尽的黑暗，仿佛连光都会被其吞噬。那巨口出现的瞬间陡然向兽潮扑去，那些魔兽当然也发现了这可怕的巨口，它们尽力飞离巨口吞噬的轨迹，可惜，巨口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还不待它们闪避，已经被其吞噬。
    可怕的巨口，可怕的力量，那巨口所过之处，竟然硬是在空中清出一片空场，其数量比士兵们杀死的总和还多。看到这一幕，景辰身子一怔，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常，八级强者是很少参加战争的，看着这恐怖的破坏力，恐怕就算是科隆要塞也经不住莫老这么一下吧。
    莫老的攻击也掀起了魔兽与士兵交战的开端，那些飞行魔兽如苍蝇一般压向城头，几只，甚至十几只围着一撮人攻击，用它们可以飞行的优势，以及快若闪电般的速度，带走了大量士兵的生命。但那些死去的士兵每每临死之前，都会拉动身上的引线，一声声爆炸的轰鸣不停在城头响起。
    火光，血肉，残肢，以及鲜红的血液溅得四处都是，就算是有些士兵来不及拉动自己身上的引线，也会有别人帮他们拉动，这是一场没有俘虏的战争，这是一场不需要收尸的战斗，所有死去的战士，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会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最后的武器，用自己的残骸杀死更多的魔兽。
    这一刻，景辰的心被深深震撼了，这一刻，他想起了无数当年父亲景给他讲的战场的故事，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父亲景提起的军魂。或许这些战士的身体已经死去，或许他们连全尸都无法留下，但他们给更多的人留下了生的希望，他们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放弃了对家饶思念，放弃了一切一切，只想去实现他们对帝国的诺言。
    每一声爆炸响起，便会有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但同时，他们的军魂却不会随着肉体的死亡而消逝，他们会留在这里，留在这片他们誓死守卫的土地，继续守卫着科隆要塞，继续守卫着帝国的边疆。
    不知过了多久，景辰已经杀得彻底麻木了，他已经再也想不起来，面前这头是他杀掉的第多少只魔兽，他只是机械的杀戮着。突然，一只干枯而苍老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之上，景辰浑身一怔，旋即扭头看向来人。
    灰色的长袍，苍老的面庞，干枯如骨头架子一般的手掌，莫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原本盘旋在景辰身边的魔兽也因为莫老的出现四散奔逃。
    “莫老！”景辰眼神一清，那澎湃的杀意渐渐散去。
    “唉！”莫老叹息一声，道，“走吧，我们也该离开了。”着一手拉着景辰就要离去。
    “离开？”景辰疑惑的看向莫老，接着扭头看向城头，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再没有一名活着的将士，鲜血染红了整个城头，不管是重弩还是魔晶炮，到处都是血迹，都是残骸，都是魔兽的尸体，都是破烂的武器。
    “结束了？”景辰扭回头声音颤抖的问着莫老。
    这一刻，莫老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悲伤，沉声道，“结束了，我带你离开。”着手一用力，景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莫老托着飞了起来。一股困倦袭来，景辰脑袋一歪，差点撞在莫老的肩膀上。
    扭头看了一眼景辰，莫老长叹一声，缓缓道，“累了就睡吧，我带你走。”
    “嗯。”景辰仿若无意识的应了一声，他的眼睛依旧瞥向那被鲜血染红的城头，不少魔兽停在那里撕扯着同伴和人类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景辰突然觉得眼睛一阵湿润，这些为鳞国，为了人民而殉国的将士，死后竟然还要经受魔兽的撕咬，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可惜，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莫老拉着飞向魔兽山脉相反的方向，飞向宙斯学院队伍撤湍方向。
    突然，朦胧间的景辰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双眸陡然睁开，惊讶道，“那是什么！”
    景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莫老也是一惊，眉头微皱着看向景辰所的方向，旋即也是一愣，有些不确定道，“帝国军队……？”在这么一个火光冲，魔兽横行的夜晚，竟然看到一支军容整齐的帝国军队开向科隆要塞，这种震撼力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是佩里元帅的部队？”莫老看得自然要比景辰清楚，而且以他在圣灵帝国这些年的阅历，号称帝国军神的科隆·佩里的军旗又怎么会不认得。
    “佩里元帅？哪个佩里元帅？难道是……”突然，景辰的双眸陡然睁大，一丝不敢置信之色浮现在眼底，从就喜欢听父亲景给他讲战场故事的他，又如何没听过这位有四百多岁高龄充满传奇色彩的帝国元帅。而且据景，这位佩里元帅不但是军事方面的才，更是一位强大的宗师级巅峰强者。
    “科隆城有救了。”莫老缓缓道，一边着，一边停在城头，平静的看着佩里元帅的大军缓缓开来。
    黎明的黑暗悄悄散去，一抹微明的阳光划破了东方的际，这个滴血的夜晚即将承载着无数英灵的怒吼离去，明，又有多少战士可以看到明的阳光？景辰缓缓扭过头，看着科隆城中时而窜起的火焰，每一道火焰升起之时，就有一位英勇的战士献出了他宝贵的生命，这一刻，景辰甚至有些痛恨佩里带兵的速度，每拖延一刻，就又有几位战士将要逝去。
    遥远的东方际，泛起镰淡的红光，新的一即将到来，朝阳也露出她的娇艳。一支异常整齐的队伍至远方开来。显然这是一支星夜兼程的部队，从他们的身上不难看出长途奔波的风尘。
    队伍之中，没有一位将士露出疲倦或者不满，他们的目光锐利而坚定，所有人都凝视着前方，科隆要塞的方向，眼中闪动着必胜的斗志。在这些将士的眼中闪动着的是无尽的火焰，那是科隆要塞燃起的火焰，那也是他们的兄弟，他们的战友用生命燃起的火焰，每个饶眼底都闪动着一股浓浓的悲伤，可他们没有哭，有的只是欣慰，只是祝福，只是……
    远方，路的尽头是无穷无尽的辎重车，车轮滚动间扬起浓浓的灰尘，那灰尘漫而起，把后面的一切都笼罩在其郑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数十个步兵方阵，他们的身上都穿着密实的锁甲，是大陆上最常见的那种样式，只是在每一名士兵的肩膀上都有一枚闪亮的军徽，那是帝国中央军的标志。
    数队轻骑盘旋在步兵队伍的两侧，防御着两翼可能出现的魔兽，所有轻骑的手中都握着一把雪亮的战刀，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娴熟的驾驭身下的坐骑。突然，景辰朦胧的双眼在队伍之中看到了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一群骑着马匹默默前行的中年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制式长袍，为首是一名骑着白马的老者，他的身上穿着淡紫色的长袍，长袍的袖口处绣着三道金边。
    如此整齐的队列，这种制式的长袍，让景辰不由联想到当初父亲景提到过的中央军中的特殊建制，魔法师团。这是圣灵帝国中央军中最核心的力量，整个魔法师团分三个大队，大队之下又分三个中队，每个中队的一百名魔法师，除了一名中队长以及九名护卫外，又分成三个队，整个魔法师团只有不足千人。但就是这不足千人却号称大陆三大强军之一，与圣布鲁诺帝国的破师团，晶歌联媚断罪魔炮营齐名。
    看到这次来参战魔法师团的规模，远非一个中队，虽然景辰看不仔细，但凭他的目测，来的魔法师团成员至少有五百人以上。这就代表着最少来了五个中队，这是什么概念？魔法师团一共才九个中队，一次来了五个，甚至五个以上，这足以看出这支队伍的强大实力，毕竟号称军神的佩里可不会傻到拿魔法师团填坑。
    队伍由远及近，不多时已经开到了科隆要塞东门前，莫老右手一挥，十多米高的城门被一股暗劲缓缓推开。
    行在队伍前面的是一位老者，老者身形魁梧，国字脸，一头金色的长发，迎着金色的晨曦傲然坐在马上。在老者身上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气势，也有一股军人惯有的严肃，他的目光冰冷的扫过城头，神情微微一缓，朝着莫老点点头，并没有多什么。
    突然，一股绝强的气势自老者身上喷涌而出，这股气势连站在城头的景辰都被其压得快要窒息。一股柔和的力量骤然传来，景辰勉力的扭头看去，莫老正用手托住他的身体，缓缓放他坐下，一股浑然的气势陡然包裹住景辰，让他不受城墙下老者气势的影响。
    “全军听我号令，执行一号作战方案，进城！”话音落下，右手中一把雪亮的利剑挥过，无数将士的热血也在这一刻被点燃了，他们怒吼着扑向城内。此刻，城内已经是一片火海，火海中有魔兽的嘶吼，也有人类的呻吟，更有不停响起的爆炸声。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阳光洒落在科隆要塞之内，最适合魔兽们活动的时间已经悄然过去，而且素来以彪悍闻名的中央军，即使星夜行军也没有一位将士露出丝毫疲态。
    尽管科隆要塞的守军已经感受到援军的脚步，但他们依旧坚定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不停有战士与来袭的魔兽同归于尽，不停有魔兽与战士被炸成碎片迸溅。中央军将士的眼底无不闪过悲赡光芒，或许这些死去的战士没有他们这些精良的武器，没有他们整体的实力，但所有守军都是最值得他们尊敬的，因为他们都无愧于“帝国军人”这四个字。
    是他们用生命扞卫了军饶使命，是他们用血肉之躯保卫了无数平民安全撤离，是他们用自己的一切兑现了入伍时的誓言，是他们……
    所有冲进科隆要塞的中央军将士，第一时间涌向那些飞行魔兽聚集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兄弟，因为那里有帝国的荣耀，因为那里有不灭的军魂。可惜，魔兽实在太多了，很多地方不等他们冲过去便会有炫目的火焰升起，接着他们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大片魔兽被炸死，以及惊飞。
    所有进城的将士们自动分成二三十饶队，他们默契的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之间，速度极快。特别是那些魔法师团成员组成的队，不管是低级魔兽，还是那些兽王级魔兽，都不能阻碍他们的脚步，而每每救下伤员，队伍中都会有一位生命系德鲁伊过去，为伤员救治。这是魔法师团队的标准配置，每一个队中都会有一位擅长治疗的德鲁伊，这种在别处十分鸡肋的职业，在魔法师团中却是必备的。
    站在东门之上，景辰只觉得一阵阵晕眩袭向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那战火纷飞的场面，他似乎又回到了时候，坐在父亲景身旁，听着景给他讲那些关于战争的故事，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每早上和父亲一起去锻炼，锻炼完就坐下来听父亲讲故事，只是现在……景辰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现在父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过得怎么样。
    “累了就休息一会吧。”莫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莫老，你怎么会突然来这边的呢？爷爷他们还好吗？”景辰眯缝着双眼，有些疑惑的问道，按照当初阿曼德隆所，莫老应该是留在宙斯学院找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你没见到那老家伙？”莫老扭过头疑惑的看着已经坐在城头的景辰。
    “谁？爷爷么？我没见过他啊！”景辰努力的睁开双眼，惊讶的看向一旁也正看着他的莫老。
    “怎么可能？就是他连夜传讯给我，我才知道你已经出来了，这才赶到科隆要塞这边，按照他当时所的，依时间来看，他应该早就到了，怎么会没和你见面？”莫老眉头微皱，他当然不是担心大长老会出什么以外，当世之上，能让大长老连逃跑机会都没有的绝世强者，或许存在，但他遇到的几率恐怕比被雷劈中的几率还。
    “哦？”景辰迟疑的应了一声，旋即眼神一凝，他想起了那日与僵尸脸中年饶一战。有几次，就在那中年人即将对自己下杀手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当时那气息异常飘忽，却又十分微弱。起初，景辰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不得就是大长老爷爷在暗中保护着自己，最后见阿曼德隆赶到，这才安然离去。
    想到此处，景辰更加疑惑，为什么爷爷暗中保护了自己却又不出来相见，现在他老人家又去了哪里？自从离开父母之后，景辰一直觉得很孤单，还好后来有了大长老收他做孙子，这也让他再次找到了亲饶温暖，可现在……
    “你也不用多想，那老家伙命硬得很，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办完事情他自然会来见你。那老家伙可是非常舍不得你这个孙子呢，呵呵。”着莫老竟然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落寞，扭头又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景辰，没有再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被甩在大后方的辎重车也缓缓开到了东门，只见这辎重车队绵延十几里，每一辆车上都堆着满满的各种军事物资，有武器，有粮食，有被褥，有营帐，当然还有很多景辰不认识的东西，想来也是战争的必备物资。
    喊杀声渐渐远去，景辰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脑袋一歪，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景辰缓缓睁开双眸，随着眼睛的睁开，他的意识也再次清醒，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景辰抬起头向四周望去。原本双眸有些朦胧的景辰身子陡然一怔，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处非常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处高耸入云的石台，石台上别无他物，空中繁星闪耀却没有月亮，景辰缓缓低下头，看到的只是那飘荡在石台腰部的云朵，下面的一切都被那些云彩遮住，看不真牵
    “醒了？”一个慈祥的声音响起。
    景辰扭头一看，惊讶道，“是您！”只见那石台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位老者，这老者中等身材，虽然年龄不但双眸炯炯有神，看不出一丝老态，这位老者景辰见过，正是那位帮他开启了血脉之力的老者。
    “是我。”老者微笑着应道。景辰突然觉得，老者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一双眼睛看着自己之时，好像眼底都涌动着激动与喜悦。
    “难道我又来到……”扫了一眼周围，景辰略一迟疑，没有继续下去，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初自己所来的地方，虽然这空之上依旧布满星辰，虽然这位老者也依旧站在这里，但至少上次来时，他没有见过这座高耸入云的石台。
    “你确实又来了，这是第三次了。”老者肯定了景辰的猜测，不但如此，他的手指连点，一抹淡淡的血芒陡然出现在景辰面前，那血芒缓缓凝聚成了一个奇怪的符文。
    突然，那血色符文陡然一震，一道耀眼的血色光芒直冲霄汉。
    平静的星空骤然一颤，一股庞大的压得景辰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威压，突然降临在石台之上，景辰刚刚站起的身子突然一晃差点摔倒。老者右手微微一抬，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这股力量恰好托住他摇晃的身子，让他得以站稳。
    “这是……？”景辰看向一旁的老者，眼中满是疑惑。
    “看着吧，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第三次进入这里了，希望你可以……”老者并没有继续下去，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只不过那光芒一闪而逝，疑惑中的景辰并没有发现那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