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玩家

    “你们是什么人？”老式手枪对着这群陌生人，大卫?德雷顿将救出的镇民护在身后。
    ……
    气氛随着质问而陷入尴尬，不说首次进入的新玩家，就算老玩家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你一个游戏npc突然问这么深奥的问题，让我们怎么回答？
    丧尸嘶吼声被能量罩隔离，大卫看着眼前这群面色各异，一身行头明显干净整洁的陌生人，静静等待他们回答。末日爆发六个月以来，城镇外道路被迷雾隔离，联邦军队至今没有消息，挣扎的镇民过活的越来越艰难，丧尸、变异生物、食物危机…
    “我叫安德鲁?勒陀夫斯基，来自俄罗斯。”
    冷场由俄罗斯青年安德鲁打破，在一众玩家耳中能够清楚听懂意思的介绍，落入大卫耳中却是拗口卷舌的陌生语言。
    而这时，一旁广场中央，最初离开的玩家们开始上线。
    人影由光粒凝聚从虚化实，就这样一个面带紧张的中年人，从无到有活生生出现在大卫眼前，这位受联邦教育的二级警探，即使在末日也没有崩塌的三观，此刻摇摇欲坠，联邦什么时候拥有科幻电影里传送人体的技术了？
    “可以给我们介绍下这边情况吗？”一个打扮如同华尔街精英职场的白人玩家开口。
    熟悉的美式英语入耳，大卫终于从眼前震撼中回过神，沉默很久，历经末日挣扎这么长时间，他急需一个希望，即便再如何荒谬。丧尸都能出现，迷雾把小镇隔绝，对方也许能够拯救幸存的镇民。
    在听着自称大卫?德雷顿的警探介绍，众多玩家神情晦暗，心中不知想些什么。
    据大卫所说，时间在2037年4月1日这天，城市突然陷入恐慌，一种迷雾包围城市，陆续有市民死去，变成一种恐怖丧尸。不同于电影里那种慢吞吞，而是速度、力量全部超越普通人类，幸存者想要逃离，但整个城市被一圈迷雾所包围，进入者五感混乱，兜兜转转又会回来，根本走不出去。
    警局仅有的一架直升机也在离开后失去音信。
    病毒爆发半年来，整个区域幸存者已经不到一万人，大部分聚集在北面一块陡坡上，依靠种植和收集以前食物才勉强过活。
    “为什么不在这广场建立聚集地，有着能量罩的话…”
    大卫摇摇头，神情带着疑惑：“这能量罩不是联邦的技术，是上周晚上突然出现的，至于在这建立聚集地…”
    他没有说下去，众人看了眼外圈逐渐平息的尸潮，游荡的丧尸已离开大部分，但依旧有不少在附近转圈或者呆立不动。比起在山坡上建立的防御工程，可以种植食物来说，这个处于建筑物中间的广场确实不算好的选择。
    …………
    陆陆续续有人上线，有人回归现实，或者结伴希望猎杀丧尸。
    在大卫眼中，这群神秘人十分古怪，形色各异又带有隐藏不住的惊讶神情，仿佛他们都是随机意外降临，可惜其中有一大部分人说的语言自己根本听不懂，而这眼前笑眯眯的白人中年根本不肯说具体。
    每次自己询问对方信息或者如何来到这里，总是左顾而言他，岔开话题。
    “警探先生，对于你的食物需求我感到抱歉，不过我会尽快帮你解决，现在我希望能前去你们营地，我想我们有些事情可以合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贾斯丁?托马斯，身着一身得体西装，对大卫建议道。
    “托马斯先生，集聚地就在广场后面的山坡上……”
    大卫接触几波前来搭话的陌生人后，大部分根本没办法有效交流，最后答应贾斯丁请求。他指了指广场建筑后那隐现的绿树山林，希望回去征求其他镇民意见，缅因大学的退休教授莱恩先生也在营地，他肯定比自己更聪明。
    大卫带着几名幸存者原住民，还有贾斯丁几人穿过广场北面光幕，小心的穿梭偏僻巷子离开。此时其他玩家已开始着手对付广场附近零散丧尸，老玩家经验优势，三两成群辅助攻击，又有光幕做后盾，总体而言还算顺利，至于新玩家们，偶尔响起的惨叫不难猜测其境遇。
    还算特殊就是俄罗斯玩家‘安德鲁?勒陀夫斯基’这身高近两米，手持不知那捡来的长棍，正一人沿着广场南面一路搏杀而去，表现极为突出的彪悍。
    …………
    若从末日世界几百米高空俯瞰，可以清晰看到一副匪夷所思的画面。
    方圆四五十公里的山坡树林、楼房街道、尸群和幸存者被迷雾包裹，迷雾之外一片黑幕，而迷雾则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朝城市弥漫。
    区域的边界，以现在玩家的能力，根本没有能力触及，贾维斯的思维屏蔽足以保证盒子里的生物发现不了世界真相。
    世界的最高层，一个浑身散发着朦胧光辉的人影正静静站立虚空，纯白的眼球映照着末日世界一切信息，无有遗漏。
    “这世界还是太小了啊。”
    在从现实纳入无尽物质，着手构建末日世界开始，岳占基本身处起源世界，没有再在地球现身。钢铁战甲也被他隐藏在北太平洋一个荒岛上面，在那里有被他改造过的临时基地，更有贾维斯实时监控，安全倒无需担心。
    起源触手辐射全球，无限游戏计划开始正式启动。
    而末日世界更确切的名字则是进化世界，在微观生物构成解析有了进展后，岳占使用起源能量具现出一种促进细胞核进化的信息素，把整个架构起来的小世界当做试验场。
    “贾维斯，玩家价值点存储超过一百开启商城系统，四阶以下奇物、功法、血统全部上线”缓缓搓动手指，无尽的光辉从岳占身体溢出，融入虚空。
    所谓奇物功法，是岳占为促进起源壮大而设定的一套经济体系，生命对自身强大是最本源的欲望，而起源世界物理规则调试，可以很好的把幻想中能力具现。而价值点则是贾维斯架构的经济体系中的虚拟货币，利率与起源能量挂钩。
    至于地球现实，因为大宇宙物理规则压制，想要操纵物理常数，还需要更多能量以及同化更多生命体作为基点，才能撬动以星球为单位的物理规则，至于河系太空，太遥远了。
    “起源补全计划也要开始布置了…”眼中映射着诸多战斗不止的玩家身影，岳占自语。
    时间稳定前移，在岳占操纵着一个小世界运转时，这些幸运被随机选为玩家的人们，在回归现实之后，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波澜渐起，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是暗流涌动。
    …………
    尤武龙很不幸，身边被浓郁的药水气味充斥，洁白的病床前是来回走动着白褂医生。
    作为西部编号3670秘密工程的一名科学家，他竟然在执行实验任务时莫名昏迷过去，中止实验所造成的损失不说，在送往医院时突然醒来，情绪激动说了一堆胡话，挣脱不成被强制注射镇定剂后，没过多久又莫名失去意识，后来在医科设备检查中途更是身体出现无法理解的衰弱现象。
    “尤少校，您身体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具体病因还需要专家确诊，郑首长正在赶来的路上…”年轻的医师顿了顿又小声说道：“您在路上说的什么‘游戏’就不要在首长面前提，影响不好…”
    头脑昏涨，时有阵阵耳鸣环绕，尤武龙双眼呆滞盯着天花板，死亡的痛苦时刻刺激神经，伴随着身体阵阵痉挛，脑袋涨痛再次将他击倒，针尖刺入手臂血管，冰凉的液体流入身体，昏昏沉沉中他很快沉睡过去。
    等尤武龙再一次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漆黑，脑袋清醒不少的他，躺在病床回忆一幕幕匪夷所思的遭遇，无限游戏、广场群像、可怖丧尸、以及种种零碎信息…
    葡萄糖输液滴答答，柔和的灯光洒满房间，脑海中思考种种，尤武龙丝毫没有隐藏这一切的想法，不提广场出现的各色人种，在多年的军旅生涯中也不允许他这么做。现在唯一需要仔细考虑的就是如何让首长相信自己，并在接下来的国际变化中取得优势，寂静的深夜，修养在病床的幸运者陷入沉思。
    光凭三言两语肯定是不行，如今最快的方法就是如同系统说的，提取无限世界的物品，最好还是现实不可能存在的东西，这样即便再怎么匪夷所思，国家想不重视都不可能了。
    “系统，我要进入游戏。”
    紧迫感驱使，尤武龙顾不得还在恢复的身体，照上次经验在心里喊道。
    “检测玩家状态异常，系统将锁定玩家登陆权限，请恢复正常后再登陆游戏。”冰冷毫无情感的机械音在脑海响起，眼睛视界是一个不时跳动的倒计时，尤武龙脸色一变。
    还是自己太莽撞，这种匪夷所思的‘游戏’不可能这么简单。当初思维茫然不够冷静，听信一名自称‘内侧’老玩家的鼓动，跟随大众就去猎杀丧尸，没想到被狂奔的尸群一冲，全军覆没，十几人被生生啃死。
    按照推算，自己就算有医院治疗辅助，也至少还要一天才可以重新登录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