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位面

    狂舞的侏儒，它们不断抖动着自己全身，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兴奋尖叫，它们相当疯狂。
    跳舞和尖叫是它们的日常，侏儒这个群体非常奇怪。
    亮晶晶的石头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它们首领头顶带着大量散发绿光的宝石，由蔓藤编织成王冠。
    “哇喔！”
    随着首领一声大叫，无数侏儒一拥而上，它们团团包围印加脑虫，和三个瑟瑟发抖的啮齿生物，场面混乱，一个啮齿生物被拖出，惊恐的看着兴奋的侏儒，嘴里爆发害怕尖叫。
    “噢噢噢哇哇哇！”
    兴奋的侏儒群，它们尖叫着，只见侏儒们不知从哪里拿来排泄物，开始开心的喂食，不理会对方挣扎，直到啮齿生物似乎快昏厥过去，才满意放过它。
    侏儒这种生物它们很清楚排泄物是一种很恶心肮脏的东西，而且它们本身也很讨厌排泄物，但是它们却觉得别的生物会喜欢，就像现在。
    啮齿生物是它们抓到的一种智慧生物，侏儒似乎想圈养它们，但一直没有成功。
    因为以前抓到的，一般持续不久就死了。
    三个啮齿生物气息奄奄被丢在角落，侏儒们把目光对准印加脑虫，这只触角断裂的虫子，一直持续散发着脑波，侏儒们似乎不愿意靠近它。
    “快点，来放了我，快放了我。”印加脑虫就像不会累一样，不停的发送着脑波信息。
    侏儒们接近才会受到影响，不得已，在丢给脑虫一堆排泄物后，有些遗憾的未能给它喂食，没在管它，宴会继续，尖叫和跳舞会持续很久。
    侏儒很喜欢没有见过的东西，特别是生物，印加脑虫是它们在河里捞到的，因为持续不断的脑波，有些优待。
    首领的排泄物才给它。
    山洞外火光隐现，整个聚集地没有一只侏儒守卫，它们相当的松懈，全部聚集在洞穴里。
    一个个穿着兽皮，举着石矛的啮齿生物出现，漆黑的皮毛隐藏在夜色中，窸窸窣窣，上百只啮齿生物开始涌入侏儒聚集地，大群大群钻入遍布洞窟的崖壁，很快——
    “哇哇喔！”
    突然不断的侏儒惨叫声，它们晃动着小小的身躯，神色惊恐的奔逃在洞穴中。
    身高平均有一米四的啮齿生物，对比侏儒强壮的多，更有武器和简陋防具，侏儒们显然不是对手，尖叫着四散而逃，从遍布洞窟的洞穴逃离，一只带着绿色宝石的首领，骑在一只较为强壮的侏儒背上，同样尖叫着逃跑。
    但是，它眼前通道早已被啮齿生物占据，很快，它被杀死了。
    “哇哇哇喔喔啊！？”
    周围的侏儒注意到首领死了，它们立刻反应过来，不是逃跑，而是不顾敌人的围杀，大群侏儒疯狂争抢着宝石王冠，挤作一团，最终当一只侏儒成功拿到王冠，戴在头顶后，瞬间周围大群侏儒欢呼了起来。
    欢呼持续很短暂，新首领继续骑在另一只强壮的同类背上，逃跑再次上演。
    侏儒速度非常快，灵活的动作很难抓到，特别在狭小的洞窟中，啮齿生物看着空荡荡的洞穴，以及一地侏儒尸体，把三个气息奄奄的同伴解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攻击侏儒了。
    “可悲的生物，它们必须消灭才行。”
    啮齿生物拥有语言，它们看着三个已经快死的同伴，愤怒的情绪充斥，这时一个强壮的啮齿生物跑了过来：“首领，那里有个奇怪之物。”
    这个裹着兽皮，拖着细长尾巴，头戴木盔的首领，跟着走了过去，看到印加脑虫在地上翻滚，因为束缚住它的碎石已经被破坏。
    “世界树庇佑的生物，离开我，或者赞美我。”
    翻滚中，印加脑虫混乱的脑波散开，即使没有开口说话，这些啮齿生物也能懂得意思。
    啮齿生物，由末日世界地底鼠群所进化分支，是生活在起源中部地区的原始生物，它们拥有不属于自己的语言，以及原始的部落社会结构，这只异常的印加脑虫显然认识它们。
    “把它杀死。”
    首领开口吩咐，一个皮毛稍显松弛的啮齿生物听后，高举着石矛走上前去，刚想桶杀脑虫，下一刻却惨叫一声，抱着脑袋疯狂在地上翻滚，随后——
    从地上爬起，疯了一样跑的不见了。
    乘着啮齿生物们惊讶之际，印加脑虫翻滚着，速度不慢，钻入旁边一个小洞窟里，消失不见。直径不到二十厘米的洞口，是侏儒幼崽使用，啮齿生物显然反应不及，在用石矛桶了一会后，就没在管它，收拾战场，并开始破坏侏儒聚集地。
    这种战争已经持续很久，侏儒们很快会回来，在这里重新建立家园。
    ………
    夜色朦胧，天空除了折射氤氲光亮的月亮，再无繁星。
    一道透明的影子飘在侏儒聚集地，岳占观察着这些起源生物，大地一日一变，短短时间就催生出各种形态的生物群，构建循环生态链，虽然很多地方有他的干涉痕迹，但也极具实验价值，现在他打算放缓这边计划。
    接下来，起源大地将会迎来真正的平和期，物种进化就先让它们自由发展好了。
    因为，异位面群的解析，已经快要完成了。
    透明的影子消失，岳占视界变换，起源白楼，无尽廊道，标注着‘幸运是黑色的’实验室门口，他推门走了进去，狭小的空间内，一块黑金属摆放托盘上门，这个异常物质，本身已经没有什么好研究的了。
    “先生，灵异体1号已经锚点完成。”
    贾维斯声音这时在实验室内响起，微微停顿，岳占重新回到廊道，从底层往上，来到白楼顶层，临近虚拟世界试验场的对角，原来崩溃的空间区域早已经焕然一新，空旷的房间里，他静静站在中央。
    “贾维斯，引导本源备用。”岳占说道。
    “好的，先生。”
    思维从肉体上剥离，光体凝聚在半空，体表氤氲能量弥漫，右手探出，完全由本源所编织的命运图卷出现，模糊的脸庞闪烁，点与线交织的命运图卷在他眼中飞速变换着。
    一根脆弱暗淡的真灵从起源世界延伸至遥远的晶壁系，穿过重重维度，扎深在一片位面群中，犹如鸡子耸立的画面再次映澈在岳占脑海。
    不同之前，现在命运图卷的连接已经被加固，如同一条遂穿道路，通向这里，即使现在灵异体死亡，真灵线断裂，也没有影响。
    久违的期待情绪从心底升起，岳占剥离出一撮细胞体，以本源作为驱动力，波的一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荡起一圈圈异常维度褶皱。
    由细胞体生成的眼球挟裹着岳占意志，穿过隧道，仿佛越过重重黑暗，一片虚无的高速运动后，眼前骤然一亮。
    岳占用了点时间才适应这种意志外在延伸的状态，眼球状的细胞体微微抖动，一团如同云朵般的烟气从眼球上溢出，瞬间抵消一股股莫名的波动，同时也止住下坠之势。
    这里是在百米高空，下方是群山翠绿。
    时间流逝，小股云朵飘荡移动并开始观测。
    岳占推测过很多画面，是一片虚无的真空宇宙，亦或者荒芜和月球一样的死寂世界，认为出现与地球生态差不多的世界，概率并不高，可是眼前可不止生态相似这么简单。
    因为——
    他不久后看到了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
    “大宋缉查司欺人太甚，我峨眉派安分守己，封山已有近十年，从不过问江湖事，想夺我五方大成秘法就摆明车马，安排细作潜伏实在小人！”
    眼前这段和现实地球吴语相似的发音，对于异位面的数据库需要推翻很多东西。
    微微呆愣，岳占观察着下方厮杀的人群，一时间搞不清楚在想什么。
    下方院落，一地尸体，长剑散落，腾空剑舞，人影交战和1号世界太像，以至于让他都有种错乱之感。
    “匡师兄，现在如何是好？”
    一个身形消瘦，衣着邋遢的青年人，左臂剑伤留出的鲜血已将衣袖浸透，脸上神情愤怒异常。
    “方督主已失踪近三年，青龙卫近年损兵折将，监管江湖早已成空谈，他缉查司还敢兵剿我峨眉不成？”中年道士怒瞪双眼，看着身边同门师兄弟又道：“黄师弟，你修书一封送往华山派高掌门，当年张师叔与其有旧，邀他助阵应该不会拒绝。”
    没人注意，一团透明模糊的物质，轻轻飘在院落中，最终停在一具脖颈断裂一半的死尸头上。
    一根绒毛触手，从颅骨缝隙扎入，蜿蜒转到海马体，还未死去的神经细胞重新激活，神经元闪烁，片片段段记忆被岳占所获得。
    大宋建国四百余年，国力衰败，神州各地龙蛇并起，江湖英雄辈出，十年前方督主突然崛起，深得大宋皇帝信任，组建朝廷缉查司监管江湖，其功力参天造化，为当世绝顶高手，权倾朝野，大权独揽，又好大喜功，一时间不知剿灭多少传承大派，鼎盛江湖就此沉寂，多少前辈天骄死亡失踪。
    .........
    无数记忆信息，通过实时贾维斯的资料匹配，岳占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