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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力有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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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的人做什么事都容易些,但是成功的人并不都是聪明人,反而普通人要更多一些。
    可见成功跟聪不聪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头生知道自己并不聪明,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个聪明的,让他自己都有时候产生自己的确是个聪明人的错觉。
    前世成为保险业的铂金经纪人,在上千的同事中脱颖而出,唯有努力二字。
    这一世一样如此,外人都认为他是靠着聪明才智,所以才能获得种光道等人的看重,这也是错误的。
    他是比一些大字不识的流民要懂一些知识,但是如果自认为自己比旁人懂得多,就一定会比旁人强,那这个人就是一个自认为聪明的笨蛋。
    会算数,会统筹,这些都是术而已。
    他是靠着用心做事,努力做事,才有了现在机缘。
    营地里成功的人很多,三爸聪不聪明?他是靠着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因为别人都惧怕不敢行动的时候,只有三爸敢打敢拼,后面遇到各种危险的时候,也是他敢出头,而旁人不敢。
    红狼他们这些当家们的呢?
    傻大个的师傅说得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道,他理解这句话应该是说每个人自己所处的职业。
    卖保险的,就努力卖保险。
    做生意的,就努力做生意。
    懂得知识越多,而是让自己的努力更容易获得效果,不是说懂得知识越多,就能获得效果。
    “这个吃苦与吃苦是不一样的,俄师傅说过,读书人悬梁刺股,但是他不一定吃的了农夫的苦。农夫辛劳种地,却不一定能吃的了读书人的苦。”
    “师傅让饿读书,俄就害怕读书,吃不了读书的苦,但是让俄练武功,哪怕师傅天天用鞭子抽俄,俄也不觉得苦,反而乐在其中。”
    这句话好有道理!
    头生沉默思考脑子转的飞快,这一刻与他辩论的不是傻大个,而是化身为傻大个的他的师傅。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一个老者得意的抚摸着下巴处的胡须。不需要见面,只凭三言两语竟然让自己无言以对。
    “那也不能说明我吃不了练武的苦啊?”头生绞尽脑汁才挤出了这一句话,放弃了争论道,而争术。
    虽然不甘心,可惜的确差人一等。
    “俄师傅说过了,天道最为公正,让人们力有所穷,无法占尽所有所有道,一个人能找到自己的道,就能终生受益。而学无止境,贪恋更多的道,只会让自己一生蹉跎,百事无成。”
    “俄觉得头生你现在就做的很好,如果一定要跟着俄学武功,除非放弃你现在学的一切,一心一意的跟着俄,才可能练好武艺,不然只能荒废日子。”
    力有所穷?
    头生如梦初醒,是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怎么可能想什么事情都要涉足?什么事情都要做好?
    种先生那么聪明的人,都不敢随意涉足其他的领域,哪怕幼时喜欢的兵事都不愿过多涉足,因为先生知道,读书的学问他还没有走到尽头。
    前世在自己领域做出成绩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无旁骛,日积月累?三心二意的,涉足领域过多,只会沦为半桶水,一门不精。
    自己想学武功,又想学骑马,成为一个弓马娴熟的将领,自己平日要跟着先生学读书,学习处理营地的事物,二者不可兼得。
    非要贪全,最后只能成为一个糊涂人,一事不通。
    告别了傻大个,头生失魂一般的走回住处。
    自己的道在哪里呢?
    仿若一层稀薄的迷雾,后面就是自己所要的大道,却怎么也看不透,让人迷失。
    “你咋地了?好像得了失魂症一样。”
    抹黑找到自家的窝棚,头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夜空发呆,老伙夫听见外面的动静,从里面出来就看到头生这个样子,上前敲了敲脑袋。
    “老头儿,你说人真的就不能做到所有的事情么?”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老伙夫开始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走夜路撞了邪,犹豫着此时要不要去营房找点糯米?
    “读书人想读好书,就不能做其他的事情了?例如读书人想读好书,却又爱好种地,难道他就不能把地种好,还能把书读好?”
    老伙夫听闻,在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老胳膊如闪电一般的摸在了头生的额头。
    “老伙夫,你弄啥呢?”
    头生被恶心的要死,用衣袖使劲的擦着额头。
    看到头生终于像一个活人,老伙夫这才放心,这娃子没有中邪咧,不过可能是自己的唾沫起了作用,吓怕了脏东西?
    把唾沫摸着中邪的人的额头,就能吓怕中邪人身上的脏东西,老话果然没错。
    “看你说劳什子糊话咧,以后小孩子莫要走夜路,容易沾惹不该沾惹的东西。”
    “什么读书啊,种地啊乱七八糟的。读书人就要好好读书,以后考秀才,考中举人当老爷,要种地做甚么?真要种地为何还要浪费家资?乡里人都要骂他是不孝子。”
    老伙夫见头生恢复了正常,哼哼唧唧的自个进入了窝棚。
    好吧,跟老伙夫说这种话题就是对牛弹琴,自己竟然被当做撞邪了,真是无可理喻。
    经过这么一打岔,头生也没了心思深想刚才的事,跟着老伙夫回了窝棚。
    老伙夫找人要了几块木板,拼凑成一块放在泥土地上,上面铺了一层树枝枯叶和干草,垫了一床粗麻褥子。
    这张简易的床不大,老伙夫已经爬了进去在里面睡下,就只剩下不大的空位置,所幸头生还是一个孩子,不但能躺下来,还有多余的地方。
    薄薄的被褥挡不住下面干草枯叶的凸起,让人浑身难受,头生感受着身下的异样,嘴角笑了笑。
    人真是适应能力超强的生物,以前睡惯了席梦思,除了刚来几日的不适应,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真要是让他突然在睡席梦思,可能反而会不习惯入睡。
    所以,习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夜里,头生又做梦了。
    做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梦,现实中,他闭着眼睛,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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