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人性

    齐王收到太子密函的时候已经上了北行的王辇，只是车马还没有启程。
    齐欢坐在车上接过了信。
    齐欢将信看了之后对着外面的林芷沉声道：“暂缓出行，去将刘太傅请过来！让他在书房等孤！”
    为表诚意，齐欢特意提前出行了。
    刘太傅起了个大早，带着管家随行，老早的就到了北宫门等着齐欢了。
    听说暂缓出行刘太傅颇为意外：“可是出事了？”
    刘太傅能想到的就是齐霖那边出事了。
    “回太傅，王上是接到了太子的信，才暂缓出行的。”林芷低声道。
    刘太傅不敢怠慢，连忙入宫去了齐欢的书房。
    书房外围的护卫都撤的老远，房里连侍候的宫人都没有，齐欢这是有要机密的事和他谈了。刘太傅简单的叮嘱了管家几句，一个人快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齐欢沉着脸坐着，见刘太傅进来见太子的信往他面前一甩：“刘太傅你自己看！看完再给孤讲讲！”
    刘太傅急匆匆的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撩起袍子对着齐欢就跪了下来：“王上！太子殿下说的事老臣真的不知道！请王上相信老臣，先王是老臣的救命恩人，老臣对王上只有感恩之心......“
    “感恩？”齐欢冷笑，“人人都可以谈感情，谈人性，唯独你不能！你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下的了手。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你说吧，你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王上！”刘太傅老泪纵横，“王上老臣说了，先王对老臣有救命之恩，老臣宁愿自己的儿子没了也不愿意伤害先王和王上一分一毫啊......”
    “你只需要告诉孤，你背后的人是谁就可以了！”
    “这个老臣不能说。但王上若是一定要知道，不妨去问问你父王。”
    “他们害了我父王这件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王上！”刘太傅边哭边叹气，“王上该信老臣和你父王才是，说到底太子殿下和我们是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就是退一步来说，王上相信太子殿下，但是王上怎么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是被蒙蔽的？老臣以为是皇上知道了齐国私下兴兵的事，才会对你父皇下手的。太子年幼，朝中的事他又知道多少呢？”
    “你不说是吧！”齐欢握拳站了起来，“好！孤去问。”
    齐欢来到密室的时候齐霖才刚刚喝完药。
    齐欢也不说话，将信展开举到了齐霖眼前。
    齐霖眯着眼将信看了一遍长长叹了口气。
    “刘太傅说了，让我来问您！”齐欢收起信缓缓的坐在了床前，“除了安公公您刘太傅听命的还有什么人？”
    “事情都都走到这一步了......”齐霖再次长长叹气。“因果报应，司马铮以为他窃国高明，可是天道昭昭......”
    “行了！”齐欢打断了齐霖，“您留着力气说正事吧！”
    “这事说来话长！”齐霖又叹了口气，“的确是需要些气力的。趁着父王一口气还能说这么多，父王今日就全都告诉你了。”
    齐欢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望着齐霖。对这个生身之父，他没有得到过多少父爱，对他有恨，但是看到他被害，作为儿子他又忍不住替他出头。
    “司马铮弑君之时，合宫被诛杀殆尽.......”齐霖缓了口气才又道，“巧的是当时太后娘娘在西山礼佛，随行的就有安公公。这也也或许是司马铮动手的原因。安公公身负神功，有他在司马铮未必杀得了皇上......”
    “太后娘娘知道宫变之后，大局已定。她放火烧了西山的连云寺，就像皇后娘娘一样假死逃生。”
    “司马铮改国号之后，对我们九个目睹他弑君的将军也是想要一同杀掉的。但是我们都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他想除掉我们没有那么容易。”
    “有一天鲁王......不，当时他还是英武将军，他找到了我，说带我去见一个人。”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是太后娘娘和安宪大人。她们自然是想要我和鲁王支持她们。当时英武将军手里的兵力不及我手里的一半。能得到我的支持，她们复国希望还大些。”
    “或许是怕我不同意。太后娘娘就说了，皇后娘娘没有死，已有身孕经逃出宫了。若是我愿意支持她们。日后娘娘生了皇子我就是太子太傅，若是生了公主，就让你来娶了她你来继承皇位......”
    “哈......”齐欢叹了口气，“看来父王也是爱权的......”
    “男人自然都是爱权的！”在儿子面前，齐霖丝毫都不掩饰，“对于男人来说，这世上金钱美女都不及权柄在握！要不然古往今来，那么多人为了那个位子冒着被诛族的危险也要去争一争.......”
    “再说了，太后娘娘将这样机密的事告诉了我，若是我不答应，安公公当时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既然是这样值得我冒险一搏的事，惠及子孙，我为何不答应呢。我当场就给皇后娘娘表了衷心。之后安大人就隔三差五的来齐国了。当然了一方面也是在监视我。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安大人才留下了。”
    说到这里齐霖看了一眼儿子：“后来皇后娘娘生下了一个公主，太后娘娘看中了你，为父自然更愿意和他们合作了，想想我的儿子可以成为天下之主，我这个做父亲的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你后母也是一心为了儿子才会败坏你的名声联络朝中势力想要换掉你......”
    “哼！”齐欢冷笑，“他为了儿子就可以害了我母亲，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见异思迁背弃了我母亲......”
    “哎......”齐霖长长叹了口气，“你以为司马铮就相信我们嘛？他们给我们封了王之后，哪国没有他的眼线？除了娶了贤德国公独女的广震，其他各国的后宫怎么会少了司马铮强塞的女人......”
    “那个毒妇可不是！”齐欢咬牙道，“您的二儿子只比我小两个月，说明什么？当年你带兵在外，我母亲一个在家侍奉公婆照顾幼小的我，而你呢？你可知道我阿爷阿奶死的时候说了什么？他们说你这个儿子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