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人命

    金翎和齐欢还想多问些古家的事，无奈老妪不再开口。
    随着队伍的前行。
    眼前就来到了稳婆门口。
    只听房内一阵惊呼，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好好的小院火光冲天，刘稳婆的茅草屋更像是个巨大的火球。
    人们也顾不上药材了，纷纷逃命。
    慌乱中，齐欢抓着金翎的手飞跃而起。
    顾衡子和田斐也紧随其后，上了一旁的大树。
    深秋的大树已经没了叶片只剩下干枯的枝丫。站在高处可以看到整个院子一片火海。
    火起的突然，院子里还有来得及得逃掉的村民瞬间被大火吞没，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好在村头就是小河，虽然河水只剩下浅浅的河底。村民们还是自发的用锅碗瓢盆桶的能用的都用上了打水灭火。
    一夜的折腾，火扑灭了，院子也烧光了。
    县衙的人也已经接到消息带着衙差赶了过来。此次除了衙差，仵作，连县丞，文书师爷都赶了过来。
    太阳升起，被大火烧过的小院一片狼藉。
    衙差们从火场一共清理出十六具尸体，均烧的焦黑，无从辨认。
    之前来卖药的都是附近的村民，谁家少了人，或者谁家的人彻夜未归的，都跑过来辨认。一时间整个现场哭喊声响成一片。
    齐欢和金翎等人就在现场，眼前着一具具尸体从火场中抬出来，金翎抓紧了齐欢的手。
    这火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起来的。而且是一瞬间，猝不及防的那种火。就像是突然爆燃了一样。
    “起火原因查清楚了吗？”天水县县丞大概五十多岁，白胖白胖的，一张圆鼓鼓的脸上一丝丝皱纹都没有。
    “回老爷，查清楚了是火镰！还有松油！刘稳婆为了收购药材，之前摆在房里的火镰和松油都弄到院子里了。想必是不知情的村民不小心点燃了松油....”
    “请点人数，让他们自己认领吧！”县丞甩了甩衣袖，“记住了，死了人的人家，一人一两银子封口！这事严禁外传！刘稳婆就是见钱眼开了！搞的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不出乱子才怪！”
    说完这些县丞踱着步子钻进轿子颤颤的走开了。
    县丞一走村民就乱成一团。
    家里死了人的哭天抢地的哀嚎。
    即便是家里没有死人的，也都是一脸的悲戚。因为死的也都是左邻右舍的。这个村子也就百十户人家，一下子死了十六个人，对村民来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原本好好的，要不是为了几个钱，能送命吗！”
    “昨日听到那赖刁三被毒蛇咬死，我们就不该再出来的！”
    “一定是药娘娘生气了！这些日子，大伙一起去采药。把药材都挖绝种了！”
    “都怪那个找刘稳婆收药的人！要不是他，大伙怎么就能送了命。”
    “这火起的蹊跷！”
    “县老爷刚才说了，一人一两银子，禁止外传，感情一条人命就值一两银子啊！”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就不能传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个让刘稳婆收药的到底是什么人啊！高出市场价两倍收药呢！到现在那人都没有露面！不会真是宫里的人吧！要不然，县老爷为何不让外传呢！”
    “八成就是！命如草芥啊，比不上一株草药啊.......”
    人们议论纷纷中，齐欢和金翎回到了马车上。
    直到哭嚎声听不到了，马车才在一旁树林中停了下来。
    白天姝母女和冰锋去生火做饭。田斐窝在车辕上打瞌睡。
    金翎，齐欢，李燕秋，安宪，顾衡子，等人围坐在毡子上沉默了许久。
    “我去查过了。”李燕秋打破了沉默，“所有烧死的人身上都没有毒，都是被活活烧死的。”
    “肯定是有人蓄意纵火！”金翎笃定道，“刘稳婆一家能用多少松油，那火分明是轰的一下就起来的。”
    “会不会是我们的行踪泄露了。”安宪沉声道。
    “不会！”齐欢摇头，“若是有人针对我们的话，肯定也是等我们都进去了才会放火的。如此就可以将我们都烧死了。”
    “那个赖刁三死了，竹篓里的血蔓藤是新鲜的，就说明是他采了血迈腾之后才被毒蛇咬死的。那么他药篓里的学蔓藤呢！”李燕秋望着齐欢道，“当时我们只顾着他是如何死的，忽略了血蔓藤被别人拿走了。是那个仵作让我们去草市打听的。”
    “也是他让我们来找刘稳婆的。”齐欢接道，“那个仵作也来了，姑姑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了？”
    “他去验尸了！”李燕秋回忆道，“当时他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记得我。”李燕秋也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只是她一直在车里，没有涂脸。
    “姑姑是怀疑那个仵作？”
    “说不清楚！”李燕秋摇头，“但是出现了血蔓藤可以肯定鬼医肯定出现过。”
    “对！”安宪点头，“那种可以控制人心神的药只有鬼医一个人会制作。为了防止被害，他至今应都没有将药方传给徒弟。”
    “如果真是这样，他配制这么多的迷幻要想要做什么呢！”金翎蹙眉，“如此说来，昨夜的大火，很有可能就是药材够了。鬼医不想泄露行踪，才杀人灭口。”
    “他既然出现过，又让刘稳婆帮他卖药，那就不会不留下痕迹的。”齐欢眯着眼睛看了看日头，“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县衙，私下里找那个县丞问一问。毕竟他是这里的官。”
    “你们还记得那个县丞说了，不许外传。这分明是在掩饰什么。明着问应该是问不出什么的！我觉得还是将他绑了吧。”金翎说着看了看马车，“等田斐睡醒了，让他去绑人。我们待会去一样那个古家少年家。那个老婆婆不是说了，那个少年的母亲病了，我们出钱，那少年必然会感激我们。到时候，古家的事，我们就都清楚了。”
    “嗯！”安宪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古远道会有这样的一面。如果他真是如此败坏，又如何当得起朝廷重臣，这事情一旦查清楚了，就要早点给娘娘传信，让她早做应对！还有那个古灵儿，很有可能已经被龙金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