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商业情报

    坐上地铁，田苗低头看看手里的纸袋，想着里面可爱的小熊，心情好多了。
    等她到了家里，换好拖鞋，发现客厅空无一人，心想，妈妈和孟叔叔还没回家啊，真能玩。
    估计孟凌霄又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玩电脑吧，于是她没跟他说话，径直上了楼。
    孟凌霄却听到了她进门的声音，于是，从他房间里走出来，倚着门问道：“苗苗，你回来啦。去哪里了？”
    “逛街。”她停在楼梯上，脸冲着孟凌霄，如实答道。
    “吃饭了吗？”孟凌霄问。
    “吃了。”田苗答。
    “吃了什么？”孟凌霄又问。
    “烤肉。”田苗又答。
    “一个人吃烤肉？”
    “跟同事。”
    孟凌霄有点不开心，问道：“怎么吃烤肉不带上我？”
    “本来没想吃的，遇到同事，就跟同事一起吃了。你今天问题真多，我出去吃饭，也要跟你报备吗？”她懒洋洋地回答道：“吃饱了好困，我去睡会儿。”
    孟凌霄不作声了。
    但田苗为什么没有问他吃饭了没呢？
    他点了外卖，有田苗的一份，可是等了很久，田苗也没回家，他只好自己先吃了。
    自己本来就是多此一举，田苗出去玩，自然会在外面吃饭的，于是他只能沉默。
    他正准备进屋，田苗突然兴冲冲的跑了下来，从纸袋里拿出摆件，递给他，“你看，这个小熊可爱吧？
    “给我的？”孟凌霄接过小熊，面露欣喜之色。
    “不是啦，只是给你看看。”
    “哦。”孟凌霄不是傻瓜，田苗跟人吃饭，还带了小摆件回家，一定是一起吃饭的人送的！他心里发酸，又不能发作，忍了两秒钟，还是问了一句：“男同事送你的？”
    田苗开心地看着他，“你还挺聪明嘛，怎么不猜我是自己买的？”
    “苗苗，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别收其他男人的礼物！”
    听到孟凌霄如此说，田苗笑道：“我可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啊，哥。”
    孟凌霄一脸无辜，“但我的心，你是知道的吧。”
    “男人的心最善变，今天喜欢这个人，明天喜欢那个人，我怎么知道你能坚持多久？要不，你先试试坚持个半年，如果半年之后你还没被白富美们攻陷，我就答应你。”田苗从孟凌霄手上拿过小熊，往二楼走去。
    孟凌霄在她身后窃喜，“那意思是，半年后，你就答应做我女朋友咯？”
    “这个嘛，看我心情咯。不跟你废话了，拜拜。”田苗说着，已到了二楼。
    于是孟凌霄安安静静地回了房间。
    刚换上睡衣睡下，田苗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手机，田苗接起来，“哦，好的……好的，梁总，我马上发你。”
    电话是项目负责人梁之宇打过来的，要田苗把一份报告发给他看。
    投行从业人员之间总是互喊“某某总”，梁总，赵总，甚至，还有人喊过田苗田总。
    投行，或者说金融行业，总喜欢高大上的东西，新入职的员工就是“高级经理”了，再往上，什么副总裁、总裁、副总经理、总经理之类的称谓，随便就印在了名片上。
    挂了电话，田苗便从床上起来，去桌子上打开电脑，心里想，周末发报告也不给加班费，真惨。
    写了半天，终于把早已写了99%的报告彻底写完了，点了发送，田苗又回到床上躺着。
    刚睡着一会儿，就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田苗想再睡，却睡不着了，于是起床穿好衣服，准备下楼。
    下楼时，田苗听孟繁海说：“下周我出差去海浦市，跟合作方谈事情，凌霄，你跟我一起去。”
    凌霄坐在沙发上，剥了一瓣桔子放在嘴里，“哪天？”
    孟繁海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周三。”
    孟凌霄有些为难，“爸，我有工作，又不在自己家的企业做，不能想哪天出差，就哪天出差。”
    孟繁海却不以为然，“那谁让你不在自家企业做的？不过，你这工作出差不少，在系统上提交个出差申请，不就想飞哪里飞哪里了？”
    孟凌霄怏然不悦：“那是以前了，以前想去哪家上市公司调研，自己随便申请。可现在行业不景气，我们老大卡经费卡的严，出差必须得跟他报备。”
    孟繁海不屑道：“你们研究所连出差经费都没了，你还干那么起劲儿！”
    孟凌霄却充满斗志，“虽然我们所不比大券商的证券研究所，但去年也异军突起，好几个行业上榜新价值，您别小瞧我们，以前我没跟您说过我的工作，您不知道吧，去年，我们组可是新价值最佳分析师农林牧渔行业的第四名！”
    孟繁海心里很欣慰，但又不愿表现出来，“总共就五个名次，你们组获第四，倒数第二，有什么可得意的？！”
    “第四怎么了？十五家优秀券商研究所放在一起比，我们已经很优秀了！”孟凌霄得意的说。
    “那还不是出不起差旅费？海浦市上市公司很多，你随便找一家去调研，顺便跟我去见客户！”孟繁海明显是用命令的口吻。
    孟凌霄无奈道：“行行行，您老人家的吩咐，我敢不从吗？正好我也有两周没出差了，该去调研了。”
    “你看你整天累的跟狗一样，也没给我套回来点商业情报。”孟繁海高深莫测地说道。
    孟凌霄笑笑，“爸，您要什么商业情报啊？您的公司是行业龙头，还害怕他们超过您？不过，我也是要遵守保密义务的，即使知道了什么，也绝对不可能告诉您。”
    孟繁海端起茶杯，“得了得了，你一个小研究员，能有什么情报？公司对外公布的，永远不是机密，就算你把他们说的话，一字一句的跟我说，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即使你不跟我说，你们从上市公司那里套来的话，也都写在分析报告里了！”
    孟凌霄往沙发靠背上舒服的一靠，道：“那必须写在报告里啊！我们辛辛苦苦到处出差，就为了去上市公司调研，看看有没有靠谱的、能推动股价的因素，谁发现的点多，谁就能抓得准股价趋势！”
    孟繁海赞许的点点头，“不愧是我儿子，想得很透彻！”
    孟凌霄一脸神秘兮兮，道：“爸，您不会真盼着我去给您套机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