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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玥接过玉带钩攥在手里,看看房中朴素简薄的布置,面带愧色,低声道:“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堂堂公主——虽然是个公的吧——嫁了他这个冒牌货,如今与萧明暄两情相悦,又因为他横在中间,硬是只能暗度陈仓,搞得名不正言不顺。
    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这有什么?”夏云泽搞不懂他这突如其来的忧郁是为哪般,心想这有什么好委屈的,群租房也不是没住过,给主播打赏太上头还整箱整箱吃泡面呢!
    萧明玥确是养得娇,看来以后餐饭也不能委屈了他,还得自掏腰包给人家爱的供养。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反正也供养不了多久了。
    他向外室瞄了几眼,确定房中无人,就压低了嗓音凑到萧明玥耳边说:“等这场风波平息,你想不想逃出宫去,隐姓埋名过寻常人的日子?”
    萧明玥愕然抬头,动作过猛撞到他的鼻子,夏云泽“嗷”地一声,捂着脸跌坐到榻上,酸爽直冲天灵盖,活像一口吞下整管芥末。
    “教练!”萧明玥自知闯了祸,臊得面红耳赤,俯身过去捧住他的脸,“快让我看看有无大碍。”
    夏云泽吸了两下,确认没流鼻血,眼前的黑云渐渐散去,正要调笑几句萧明玥的铁头功,没料到房门一响,萧明暄大步走了进来。
    夏云泽眼前又开始发黑,一把拽下萧明玥的手,朝来人挤出一个闪闪泛泪光的笑容。
    敲个门是不是会让你少块肉?是不是?
    萧明暄也没想到会撞见这么一幕,不由得挑起眉毛,给他一个“皮又痒了?”的眼神。
    夏云泽从床上出溜下来,陪着笑脸,怂怂地凑上前去,问:“你怎么来了?”
    萧明玥站直身子,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道:“云泽不小心磕了一下,我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萧明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信了他们不是夫妻恩爱而是姐妹情深。
    他向旁边闪开一步,露出身后裹得密不透风的娇小身影,道:“顺妃被禁足了,我带她出来见你一面。”
    那人揭开蒙面的布巾,露出苍白憔悴的一张脸,神情激动难抑。
    萧明玥惊呼一声:“母亲!”
    随即眼圈一红,心中五味杂陈。
    是该怨她一念之差牵连甚众,还是该怜她遇人不淑痴心错付?
    萧明玥低下头掩去满脸愧色,将颤抖的双手背在身后。
    生怕忍不住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
    即使给他带来灭顶之祸,他仍然不忍心责怪她。
    萧明暄早把夏云泽拽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房门,留给他们母子独处的空间。
    顺妃看儿子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哪有不明白的?抹了一把眼泪,低语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既安好,我也放心了。”
    字里行间透露着诀别之意,彼此心知肚明,母子俩隔着几道宫墙各自坐监牢,以后再见面怕是难如登天。
    萧明玥眼中也泛起泪光,叹了一声:“母亲坐下说话。”
    母子两个相对而坐,半晌无言,最后还是萧明玥打破了沉默,轻声问:“母亲宫里,用度可有短缺?”
    “还好。”顺妃面容愈见枯槁,眼角也有了皱纹,笑容却明朗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一身怨气,看向儿子的目光温柔中带着愧疚。
    皇帝要废太子,自然不会放过顺妃,封宫只是第一步,随即大批宫人被裁撤,锦衣玉食变成粗茶淡饭,处处捉襟见肘,平时还要自己缝衣制鞋,短短几日仿佛老了十岁。
    境况虽窘迫,内心却宁静平和,如释重负。
    她这一生就是个笑话,早有了以命相偿的觉悟,唯独割舍不下她心爱的儿子。
    “玥儿,是母亲对不住你。”她看着萧明玥,俊逸无瑕的容貌,清风朗月的气度,温润如玉,天仙化人。
    “母亲不要这么说。”萧明玥倒了杯茶给她,笑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他没办法指责顺妃。
    当年她本来可以选择不生下他。
    有太后帮着遮掩,一剂落胎药下去,再无后顾之忧。
    她为他偷来这二十多年的人世浮沉,让他细品个中滋味,尝尽冷暖酸甜。
    还遇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爱恨交织的老冤家。
    如今从云端跌落到泥里,做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倒也没觉得失落。
    看来进了一趟诏狱也并非全无益处,竟让他生死看淡,宠辱不惊。
    “母亲不必忧心我。”萧明玥反过来安慰她,“我如今无事一身轻,心里倒舒畅了许多。”
    “你长大了。”顺妃欣慰地看着他,又忍不住叹息,“可是你还这么年轻。”
    这么年轻,却要在高墙里圈禁一生。
    皇帝给她儿子摆出的三条路,每一条都是绝路。
    “公主是个有主意的,端王爷也明里暗里护着你。”她怎能看着儿子在这四方监牢里幽囚至死?“将来若有机会……你就逃出去吧,不必再为了赫连氏而自缚手脚。”
    “母亲?”萧明玥不解地皱眉。
    从他记事起,所受的教育就是自身荣辱与赫连氏的强弱休戚相关,赫连氏,甚至整个部落,既是他的靠山,也是他的责任。
    顺妃饮尽了杯中茶,站起身来,柔声道:“我已经为这个姓氏付出了代价,我的儿子不必再做赫连氏的活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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