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得有些套路了

    两臂山，山谷秘密工坊，小屋内。
    “公子，您吩咐的雕版印刷术已经制作成功了。”胡说心情很激动，一双眼睛里，满是炙热的光芒。
    对于一个工匠而言，最荣誉的事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打造一种登峰造极的器具，或武器，或工具。另一种，便是发明一种前所未有、跨时代的技术。
    登峰造极的器具是需要自身技艺达到自己所能达到的巅峰之后才会考虑的事情，胡说现在正年轻，要学的还很多，所以，对于他而言，能发明一种前所未有的技术，就是现在的他所能得到的最高的成就。
    而在杜构这里，这种奢望轻而易举就能实现，虽然他只是执行者，但也是与有荣焉，最重要的是，只要在杜构这里，这种创新就会源源不断，这才是最吸引胡说的地方，以前这种事，胡说想都不敢想，现在，却是触手可及。
    胡说知道，之所以如此，靠的全是眼前这个神一般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外露的气质、神一般的能力，却已经超出了年龄的限制。
    “嗯，现在都有谁知道雕版印刷术？”杜构低眉沉吟。
    “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公子说不要声张，而且只是尝试，所以，所有事都是我自己做的，雕版印刷术其实很简单，就是几个关键技术，掌握了就没什么难度了。”
    “好！”杜构赞赏的点点头。“这就好，这样，你把所有雕版模具都毁了吧！然后把所有有关雕版印刷术的技术都写下来，交给我，记住，便让其他人知道。”
    胡说眼睛放大，有些不解。“公子，您是要雪藏雕版印刷术？”
    胡说整颗心都提起来了，要知道，这雕版印刷术虽然看似简单，但也是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而且他也付出了。最重要的是，雕版印刷术对国家的进步作用太大了，如果杜构要雪藏，胡说说什么也要劝阻。
    杜构却是哑然一笑，猜出了胡说的心思。
    “你想多了。”杜构失笑道：“一个雕版印刷术而已，又不是什么宝贝，我藏他干嘛？”
    “这还不是宝贝？”胡说整个人都凌乱了，乖乖，那对于公子来说，什么才是重要的？
    “呵呵，这雕版印刷术你亲自做出来的，他什么样你不了解？这东西，如果要印刷几本书还可以，几百本也可以承受，但要是印刷数万、乃至数十万个模板，那得耗费多少石料？这笔开支，就算对于朝廷而言，段时间也难以承受，所以，雕版印刷术可以推动书籍的大量刊印，却无法让书籍遍布天下。”
    “这......”胡说虽然呆，但是对于技术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灵醒，他瞬间从杜构的嘴中猜到了什么，只是，这个想法很可怕，可怕到他整个人都激动的有些颤抖。“公...公子，您别告诉我，你有更好的印刷术？”
    “呵呵！”杜构笑了笑却没解释。“你先把雕版印刷术弄完再说。”
    然而，杜构这一笑，却让胡说整个心脏都漏了一拍，眼神中炙热变得更甚，他已经了解杜构了，杜构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开了这个头，那肯定就是真的。只是......
    只是这个念头，太可怕，也太打击人了。
    半个月前，他连雕版印刷术都惊为天人，激动得不得了，可是这才仅仅半个月，他所激动地东西，在杜构嘴里就变得一文不值。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胡说的心脏有些抽抽。
    杜构没多解释，既然雕版印刷术成功了，他活字印刷术肯定也不会费力，根本不需要尝试，也就没必要说。
    之前他本想着直接把雕版印刷术漏出去，一是他想让竹纸和雕版印刷术尽快问世，好推动大唐纸张和书籍的发展。二他也懒得算计，对于给读书人的东西，不想掺杂太多的东西。
    但是现在他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如果他做的太主动，那可能是很愚蠢的举动，有时候，多些套路未必是好事。况且，现在杜构励志要把大唐弄得不一样一些，那就少不了一些必要的套路。
    那么印刷术，就可以作为一个筹码了。
    至于造纸术......
    “胡说，竹纸弄得如何了？”
    “啊？”胡说有些愣神，一听杜构所问，急忙回道：“回公子，造纸术一直在按部就班的做着，现在竹纸所需要的机关都已经打造完毕。只是竹子还在浸泡阶段，如果赶时间，过几天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只是质量可能要差一些。”
    “这样吗？”杜构沉吟片刻，缓缓道：“胡说，如果我要求你，制造一种假象。就是之前所有的步骤或真或假的进行，但是到最后出纸的时候，我要求要么失败，要么质量很差，但是之前，你要让人觉得你成功的希望很高，做关键的是，你不能让人窃取了竹纸的制造工艺！你能不能做到？”
    “这......”胡说沉吟片刻，点点头。“这个不是不可以，造纸术的关键是纸浆，只要纸浆打得好，那成功的可能性就很高，如果想要失败，只需要在前面做一些多余的步骤掩饰，再在纸浆上做些手脚，就可以暗中破坏纸浆，只是既要让人觉得纸浆能出纸，最后却要失败，还要符合竹纸特性，这倒不好办。”
    杜构蹙眉想了想。“竹纸性脆，只要让成纸易碎就可以了！”
    “易碎？”胡说眼前一亮。“既然这样，倒还真是有些办法。之前浸泡竹纸时，公子提出在里面加石灰，可以加快浸泡时间，我们可以在石灰里做些手脚，从根本上改变竹浆。”
    “这个不错......”
    说着，来人开始研究，杜构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前世他还是学过一些物理化学的，多少能提供一些思路，而胡说知识面广，俩人一合计，这时就成了。
    到什么时候，搞破坏都比凭空创造要更容易。
    “那好，你从明天开始，在这里重新弄一个造纸作坊，新的竹纸造纸术就在这里实验吧，现在时间刚刚过去半个月，一切还都来得及，嗯，我晚上让兽营走一趟，给你换回一些浸泡过的竹子，这样也有些保障，免得到时来不及。”
    胡说却点点头。“公子放心，两个半月时间，足够了！”
    “好，既如此，外面的工坊，就让他作为一个鱼饵吧。这段时间你先忙竹纸和雕版印刷术，等过段时间，我再给你一些东西。”
    马周双眼，再次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