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风起云涌

    清晨，柔和的朝霞洗涤了夜的污秽，勃勃的生机伴随和阳光洒向苍茫，掺杂着朝露的清晨，闻起来格外的沁人心脾。
    “咯咯咯！”
    庄子里的雄鸡争先恐后的为黎明报晓，杜家庄的村民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劳动，除了被告知今天不得上山以外，没有任何的不同，村民也没有感觉有任何的不一样。
    昨天提心吊胆了一夜的马周，在天刚一亮，便出了村子，直奔杜府，然而，现在杜府上下，除了一些侍女，其余的都沉浸在梦香中，昨晚折腾到后半夜，快天亮时才睡下，这时候，杜府上下睡的正香。
    马周心中着急，却只能忍着，总不能把杜构从梦里叫起来吧！就算可以，马周都不忍，这两个月，杜构就从来没有休息过，连吃饭的时间都恨不得做点别的，现在好不容易主动休息了马周巴不得杜构多睡一会。
    其实马周知道，刺客的事之前一直悬在杜构的心理，他不说，不代表不担心，他只是不想别人跟着他担心，现在此时了解了，杜构心里放松了，也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马周嘱咐了侍女几句，便上了山，此时要说能派上用场的，就只有兽营了，兽营的人身体都被练出来了，昨晚他们都睡了近两个时辰，够了。
    果然，当马周到山顶的时候，兽营的都已经主动起来了。
    没有废话，马周直接找到了席君买，他没有权利吩咐兽营，却知道如何善后，席君买不是迂腐之人，会听他的。
    一番合计之后，由席君买带着大半兽营的人进山收尸，昨天只顾着杀人了，根本没来得急善后，现在树林里可是有近八十条死尸，如果不妥善处理，这大热天，很容易出现瘟疫。
    席君买带走了大半兽营的人，却留下了宗明和姚潇。这两位要帮助马周提审老木，这方面，他们二人最擅长。
    ......
    杜构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下，迷迷糊糊睡了好久才悠然醒来。
    睁开眼，感觉口干舌燥，眼睛有些酸涩，浑身也有些酸痛，脑袋有些晕沉，这就是熬夜的后果，熬夜最是伤身体，杜构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作息，却在昨晚被打破，所以一时还很不适应。
    抬起头，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已经有些昏沉，看样子就知道应该是下午时分了，竟然睡了一小天。
    杜构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漱了漱嘴，简单清理了下口腔，这才牛饮了口水，温水入胃，才感觉好了些。
    杜构端着茶杯，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
    “想必，现在长安已经乱起来了吧！”
    ......
    杜构猜的不错，整个长安，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杜家庄这里本就很特殊，要知道，杜如晦原本就是整个大唐，站在金字塔顶尖那一小撮人之一，堂堂的大唐右仆射，就算因病暂时隐退了，但影响力还是有的。
    所以，杜如晦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朝堂百官的心，更何况，这次杜家长子还异常高调的要改量什么造纸术，甚至还动了工部的钱和工匠，这就相当于奉旨办事了，而且还涉及到造纸术，谁能不关心。
    因此，别看杜家庄已至事风平浪静，但是这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朝堂这些老狐狸的眼睛。
    包括之前周县令的事，周县令和那些衙役的事情闹得不可谓不大，甚至差点引起了民变，而且杜构还扣押了蓝田县一半的衙役，这件事要说朝堂这些人不知道，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但却没有任何人开口，都默契的避开了此事。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周县令是世家抛出来的棋子，用来试探杜构，而杜构的反应却正好拿捏住了世家的七寸，使这件事陷入了巧妙地平衡。
    这件事，谁都能说出三分道理。周县令可以说杜构私扣衙役、扰乱县衙、妨碍公务、无法无天，只是蓝田县人命案频发。而杜构也可以推脱是那些衙役主动留下，与他无关，甚至还可以反告周县令纵容手下，巧取豪夺，还治下不严，治下无方，甚至还出口威胁杜构。
    这事怎么说都有理，就看当权者如何判。而当权者的态度，就要看杜构的功劳。可以说，周县令现在就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杜构成了，那杜构就可以挟大功之威，以周县令为剑，能狠狠地从世家身上，撕下一块肥肉来，反过来也一样，杜构如果失败了，那他所做的事情就都是胡闹，既然是胡闹，那周县令也可以挟大义来状告杜构，让其雪上加霜。
    可以说，之前的种种，都是世家和皇家之间的一场暗中博弈，都只是试探，无伤大雅，顶多是给自己添个砝码罢了。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世家就玩得有些过分了，这简直就相当于直接掀桌子了。
    一百个黑卫半夜闯进杜府，和杜家护卫厮杀在一起，出手毫不留情，这意味着什么？这已经表明了，黑卫的目标就是杜如晦和杜构，这已经不光是威慑了，已经是撕破脸了。
    所以，消息传回长安，整个长安都乱成了一锅粥，世家方面一边懵逼，想着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一边人心惶惶，想办法处理后事。而且，世家再一次分成了明确的三部分，一部分是山东世家，黑卫是山东世家特有的护卫力量，也是山东世家的脸面，这事几乎身份足够的人都知道，所以，这事几乎就是证据确凿，山东世家想抵赖都不成。
    还有一部分就是陇右世家了，和山东世家焦躁不安想必，陇右世家就真的是春风得意了。这次的事，山东世家掀了桌子，李二必然大怒，到时山东世家肯定会遭受打击，这对陇右世家来说，简直就是大喜事。另一边，杜构的造纸作坊被毁，所有的计划毁于一旦，皇室的筹谋也被毁的一干二净，可以说，这次是皇室和山东世家两败俱伤，陇右世家却在暗中坐收渔翁之利，真的是不亦快哉。
    至于最后一部分，则是一些小世家或一些隐秘世家，这些世家对权力都很淡泊，他们更看重自己家族的利益，所以，这些世家明面上都是与世无争，向来坐看京城风雨，不谙世事，这次也一样，这些人一听到事变，皆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惹上麻烦，牵连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