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各自的话语

    “嗤！”一大片鲜血溅撒空中，红色染满了优姬戴着的黑色面纱，也让优姬第一次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那双瞳中也充满了无法理解。
    就在巴萨卡即将攻击到优姬的身上时，寒月天出现在了巴萨卡的面前，并用身体做为优姬的挡箭牌，直接挡下了巴萨卡的攻击。
    也因此，此时的寒月天，腹部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那正是被巴萨卡的拳头攻击造成的，五脏六腑全被击飞。
    而巴萨卡也将自己的拳头从寒月天的身体内抽出，大片鲜血止不住的溢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认为替我挡下这一击，我就会原谅你的叛徒行为吗？”优姬抬头看向眼前双瞳逐渐失神的寒月天，不解的问道。
    “咳咳！”吐出大口鲜血的寒月天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也深知自己此时的处境，他在微微抿嘴一笑后，接着双膝跪在地面。
    “我不会去奢求优姬大人的原谅，只是……我不想看到霸王大人亲手杀死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就算优姬大人做了什么事情，想必你在霸王大人心中的地位永远是最重要的。”
    “这是不可能的，那个男人，心里想的只有城里的事情，从来没有……”
    “一切都怪我，霸王大人在当年的事件发生之前，就曾经告诉过我，一旦他死了，不管如何，都不要去追究这件事情的真相。”
    “现在我终于明白过来了，霸王大人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优姬大人的计划，但是，他依旧还是选择了死在你的手下。”
    “宁愿被你杀死，也不愿对优姬大人你下手。”
    寒月天的话也让优姬的瞳孔猛的收缩，随后她也是开始不禁摇头低喃道。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自己的计划可是在毫无破绽的情况下进行的，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计划。
    这时，凌枫从远处慢慢走来，一脸冷漠的讲道。
    “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直接问黑楚霸王的本人吧。”凌枫走到巴萨卡的身边后，也是一手搭在巴萨卡的肩膀后，轻声喃道：“从者召唤，解除。”
    随着话音落下，巴萨卡的身上也覆盖上一层暗淡的金色光芒，金色光芒的亮出，也使得黑楚霸王的灵魂得到了解放。
    在这段时间，处于这身体内的灵魂，也获得了自由。
    “小寒，感谢，让我没有亲手杀死优姬……”低头不语的黑楚霸王在沉默片刻后，也是说出了第一句话语。
    这句话语，让优姬和寒月天都不禁心里一怔。
    怎么可能……竟然真的是……
    “霸王大人，这样的话，我应该算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吧。”无比虚弱甚至已经到生死边缘的寒月天，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说道。
    “嗯，你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部下，感谢你，真的感谢你！”抬起脑袋的黑楚霸王虽然失去了双瞳，但那脸上的神情变化以及紧握的双拳，可以看出他此刻内心的悲痛以及纠结。
    得到黑楚霸王的回应后，寒月天也是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松懈，身体也“砰”的声倒在了优姬的面前。
    寒月天在死去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是安详以及释然的笑容。
    随后，优姬与霸王两人互相对视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黑楚霸王也是长长叹出口气，接着愧疚的出声讲道。
    “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当初能够多关心你一点，能在那个时候阻止你的话，现在也不用落到这个地步了吧。”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难道到这个时候，你还想对我说教吗？如果……如果当初你能够！！”
    “抱歉，优姬。”
    黑楚霸王的一句道歉，让本想发泄出心内所有不满的优姬也是沉默下来。
    这时，黑楚霸王微微转过脑袋，看向身后的凌枫。
    “你就是将我灵魂唤回的人吧，感谢你让我能和优姬再见上一面。”
    “感谢么？免了，黑楚霸王，在这十年间，她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了无数的人，你应该知道她即将迎来的下场吧。”
    听到凌枫的话后，黑楚霸王也是无奈的叹气笑道。
    “嗯，我知道。”
    回过头的黑楚霸王也是迈出步伐，用他那即将消亡的肉体，竭尽全力的走向处于沉默中的优姬。
    见到此状的凌枫也是没有做出任何阻拦。
    比起黑楚霸王，他更了解眼前的状态，在从者召唤解除后，如今的黑楚霸王已经处于消失的边缘处，这种状态下的他，又能做到什么可以妨碍到自己的事情？
    只见黑楚霸王在来到优姬的面前后，单膝跪地，伸出双手将优姬抱在怀里，在优姬的嘴边轻声喃道。
    “优姬，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儿。”
    虽然黑楚霸王的身体十分冰凉，但他的话语，和他的拥抱，给优姬带来了一种无比温暖的感觉。
    父亲的拥抱，也让一直是一副坏人姿态的她，第一次显露出了柔情的一面。
    “我一直爱你。”
    等到这句话音落下后，想要伸手拥抱黑楚霸王的优姬，还没等她口中的话语说出，双手抓住的已是化为一团的金色光点。
    黑楚霸王的消失，漫天的光点，也让优姬流出了真心实意的眼泪，心里也永远的缺少了一块。
    只见黑楚优姬抬头看向那漫天的金色光点，回想起过往自己做的种种事情，心里充满无比的愧疚。
    “对不起，父亲大人。”
    下一秒，凌枫掏出腰间的剧毒魔枪，将枪口对准已经陷入无法战斗状态中的优姬，眼神中透露出无比冰冷的杀意。
    刚刚的那些景象，对于凌枫而言，只是一场无聊的重逢而已。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黑楚优姬，你败了。”
    黑楚优姬并没有任何抵抗，在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后，接着道。
    “嗯。”
    说着，黑楚优姬也是将藏在符咒术中的魔核取出，递向凌枫。
    “这是妖精公主的魔核。”
    对于优姬的做法，凌枫也是有些不理解的回道。
    “什么意思？”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夺回魔核，救回妖精公主吧。”
    “不，我……”
    “凌枫，你很强大，但是，这份强大并不会得到任何人的认可。”
    对于优姬的话，凌枫眼神中的杀意愈加浓烈，他无法理解优姬的话。
    强大却不得到认可，这不是自相矛盾的话语么？
    死到临头，这黑楚优姬还想说什么？
    见到沉默不言的凌枫，优姬也是将魔核放在地上后，接着抬头与凌枫那冰冷的眼神对视。
    “你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感情，更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事物的存在。”
    “从一开始知道你，到后面的相处时间，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追求名利的职业者而已，但是后来是我错了。”
    这时，优姬看向凌枫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畏惧以及无法理解的感情。
    这股畏惧，是对于凌枫那表露出的纯粹杀意。
    “你的杀意太过纯粹，仿佛就像是一个受人操控的傀儡一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枫也是将枪口架到优姬的额头上，话音变得愈加冰冷。
    这个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那我换种方法提问吧，妖精公主艾莉，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艾莉？
    那种家伙，还能是什么样的存在。
    凌枫本以为自己可以不用思考的回答出问题时，在回想起与艾莉相处时的过往事情，那到喉咙处的话语突然又咽了下去。
    现在想起来，自己在与艾莉的相处过程中，做出了许多不符合自己行事方法的事情，更可以说，是组织一往的行事方法。
    从那次妖精族带领部队前来时，有些事情似乎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看到凌枫久久没有回答，优姬也是淡然一笑，接着说道。
    “看来我先前说的话是错误的，你并不是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优姬用双手撑在地面，艰难的站起身子后，从衣间拿出一张符咒，这样的举动也让凌枫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而优姬却是淡淡的笑道。
    “不要那么紧张，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再做任何伤害他人的事情了。”
    “最后的最后，至少让我自己，给自己的罪孽划伤一道休止符吧。”
    话音刚落，优姬手中的几张符咒也缓缓浮空飘起，在优姬的身旁形成一道包围圈。
    下一秒，化为光芒的符咒，也生出一道直冲天际的光柱，而优姬的身影也在这道光柱中，渐渐化为尘埃散去。
    “父亲大人，我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