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昂贵的纸

    “我的天，每个月200铜币？竟然有这种好事？”
    “太子殿下万岁！”
    听说每个月工资200铜币，百姓们眼睛都直了，这么多铜币可以换取多少粮食？造纸工人的工资，比种田收益高多了。
    更何况，公告上还承诺，会根据绩效，增加工资，这等好事闻所未闻，百姓瞬间就疯狂了。
    目前在偏远地区，许多人还是以物换物。但不管怎样，铜币始终是赵国唯一的通行货币，到赵国哪里都是有价值。
    虽然百姓对纸是什么意思不了解，但这不妨碍为此激动。
    “要报名的过来排队登记！”负责告示的官吏说。
    就在瞬间，百姓一哄而上，争抢着为数不多的名额，极为热闹。
    “我要报名！”
    “大人，算我一个！”
    官员眉头皱了皱。
    坦白说他也觉得造纸工人工资待遇好，如果不是太子殿下吩咐不能徇私，他肯定把亲近之人安排进来。
    但是现在，太子殿下亲自说了，他哪里敢徇私，只好认真登记。
    “排好队！插队者直接撵出去！”中年官员让底下的士兵维持纪律，谁插队直接踢走，给排队报名的人一一登记。
    场面极为热闹，很快就登记完了，官员说：“好了好了，人数已满！”
    “怎么满了？”
    “怎么就收这几个人？”
    后面的百姓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怨声载道。
    官员见状道：“太子殿下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布新工作，大家还有机会。”
    “还有新工作？”百姓都惊了。
    “不错！”
    这下百姓喜笑颜开，不再闹腾。
    官员脸上浮现笑意，继续道：“另外，成为造纸工人的，好好干活，不要辜负殿下的期待！如果工作不合格，可是要被辞退的！”
    听说可能被辞退，录取的数百位造纸工人顿时就吓了一跳，发誓道：“大人放心，我们会好好干！”
    官员点了点头，又大声说：
    “还有，殿下颁布了新法——专利法。凡是家里有技术，可以去上报官府，朝廷会购买你们的技术，并给予丰厚的奖励，至于多么丰厚我就不多说了，殿下的慷慨，大家都不用怀疑了吧？”
    “购买技术？”百姓再度懵了一下。
    官员早拟好了说辞：“不错，比如织布技术，但凡是有价值，家传的技术，便去上报朝廷，审核通过了就会有奖励。”
    赵安的专利法在街上传开了，大家都不知道专利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技术可以上报朝廷获取奖励就足够了。
    当然了，技术，对于工匠来说，是养家糊口的本事，轻易泄露不得，虽然专利法宣布了，但保护意识依旧在，愿意把传家技术外传的人还是不多。
    造纸工人的待遇，百姓议论最多，自从太子殿下赵安掌管朝政后，好事一件接着一件，满大街都在交口称誉赵安的善举。
    但事实上，纸在民间没有引起大反响，物以稀为贵，纸现在算奢侈品，平民享用不到。
    在士大夫贵族圈子里的影响力，却是截然不同，这种纸携带方便，相比较竹简便利太多，一出世很快就风靡，识字的贵族都对这种新型的书写材料称赞不已。
    豪贵之家竞相购买，赵安的纸一时间供不应求，货缺而贵，很快被炒到极高的价格，用纸书写成为了赵国新的风尚。
    这一股风尚，也渐渐被传到赵国其他的地方，引起士大夫的注意。毫无疑义，随着时间流逝，最终会传播到中原各国，让竹简退出历史舞台。
    在赵国境内，纸坊数量也在陆续增加，为的是形成稳定供给。
    ……
    从纸刚出现时候，赵安就拿出一部分，送给了戴丞相。戴丞相第一次看到这种新玩意，十分惊奇，带回府中给女儿使用。
    戴月非常喜欢，亲手将丞相府里的竹简全部抄写在纸上，并用线装订起来。
    原本厚厚的一卷竹简，抄写在纸上，仅仅只需要轻便的几张，她可以随时携带，随时阅读，自然喜欢。
    戴丞相对于书简有收集癖好，丞相府邸的竹简很多，戴月摘抄了一些后，就郁闷地发现，纸张不够用了。
    想去买些纸来，却发现纸供不应求，未来一个月的产量，全被人订走了，而且现在价格之昂贵，也让人望而生畏。
    戴月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好办法，只好求戴老丞相道：“爹，你能不能再去找太子殿下要些纸来，这纸是殿下想到的，太子府应该有很多。”
    戴丞相对女儿习性了若指掌，就是爱书，笑了笑，“爹可知道，殿下素来喜欢你，你若喜欢纸，去找殿下要，殿下哪会不给？”
    赵安喜欢她，每次来丞相府，就想着调戏她？
    戴月嗤之以鼻，皱起娇俏的鼻子，一直以来，她就很不喜欢赵安。
    赵安好色倒是其次，毕竟这时代男的三妻四妾很寻常，是赵安过去行为放荡，举止轻佻，让她十分反感。
    客堂气氛稍显沉闷。
    戴丞相嘴唇微微颤动，凝望着戴月，显然心绪不宁，在想着事情。
    “爹爹，你帮个忙吧。”戴月又哀求道。
    戴丞相身体略微直了些，忽然认真地说，“月儿，我先与你说件事，我知道你对殿下颇有成见，我怎么说殿下的好，你也是不听，但眼下不是你喜不喜欢殿下的问题，而是殿下未来就是赵国国君，你不可对殿下无礼。”
    戴月抿了抿唇，不乐意道，“是。”
    戴丞相有些无奈，轻叹了一口气：“你很快也要行笄礼成年了，也要懂得识大体，不可任性胡闹，殿下年纪和你差不多，但却比你懂世理多了。”
    “爹，你没说笑吧？他那叫懂世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之前殿下看似终日不务正业，实则是在体察民情世理。据说，南山一只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为的就是丰满羽翼，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殿下做的就是那南山之鸟。”戴丞相有些佩服道，“现在殿下参与政事后，立刻就不一样了，你还见过他去调戏女子吗？殿下才华横溢，爹也自愧弗如，绝不是欺骗你”
    戴月一愣，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