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偶遇

    清晨时分，双眼血红的西条和真活像只才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那样，从房间里直僵僵地走出来。直僵僵的走下楼梯。直僵僵的穿过柜台。柜台后面坐着的服务员已经进入了梦乡，所以才没有被面色惨白、眼睛又肿又红的西条和真吓得惊声尖叫。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梦......
    那个令人惊恐的梦里，有西条和真无法理解的存在，他不知道原因，但当他洗去眼中渗出的血迹回到床上闭上眼，就有含糊不清的呓语在耳边回响，眼皮上有些扭动的影子，他再也不敢睡眠，在双人床上抱着腿瞪着眼坐了一晚。
    太阳才露出一边脸的时间，学园都市的街道空无一人，连平日打扫街道垃圾的自动机器人也回去进行维护保养，来降低机械故障发生的可能。
    西条和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恐怖的梦，他希望那只是个梦，但是噩梦却在困扰着醒来的他。像是怨念未散的鬼魂在缠着他不肯离去。
    快点醒来吧，西条和真麻木地在心底呼喊着。
    他走到了一处公园，这里的树木长势茂盛，能挡得住在里面的小道游荡的人，无处可去的西条和真在浑浑噩噩中进去，他不想被被人关注到。
    寂静的空气中，西条和真闻到了孤独的味道，他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中徘徊，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了东乡广博，如果那个男人还在的话......
    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
    西条和真坐在公园的长椅，呆呆傻傻的，像是赌气离家出走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周围那么热闹，可他融入不进去，被全世界孤立。
    哒——哒——
    脚步声？精神恍惚的西条和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不是吧？这时候还能碰上别人。
    西条和真刚站起来要走，就听到了含有意外的声音：
    “哎呀？你也喜欢坐在这吗？”
    当他回头时，眼前站着一个女生，服装的款式和昨天遇见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是一样的常盘台中学制服，不过这个女生的头发长的过分了，金黄色的秀发一直垂到了将近大腿的位置。
    女生被回头的西条和真吓了一跳，这人是怎么搞的？眼睛红的像兔子，脸上跟抹了过量的白粉似的，在晚上出去散布绝对会被当成僵尸夜行的。
    “不好意思，做了个梦，结果被吓醒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看着对方变化的面容，西条和真就知道是自己难看的样子吓到对方了，他尽力扯动僵硬的面部肌肉，来做出一个看上去像微笑的表情。
    “我马上就走，不打扰你了。”
    西条和真觉得他打扰了别人的美好时光，本来这个女生可以在清晨呼吸清冷的空气，享受着没人占用的地方，但是一个被噩梦吓到的人却闯入了这段时光。
    她一定感到晦气了吧。
    “等等。”
    女生突然叫住了西条和真，他疑惑的再次回头，女生聚精会神的在白色的包包里翻找着什么。
    “做噩梦了是吗？”
    “......是的。”
    大小姐莫非你是学的心理医生专业的？想趁机实践一下课堂知识？西条和真觉得也不是不行，他困得要死眼睛肿胀，但又不敢睡，如果能借此提神的话，总比再次面对那个噩梦好。
    “那你可是太走运了。”
    女生终于找到了一个遥控器，神秘而又自信的笑着，摁动了遥控器的按钮。
    ......
    ......
    树叶被风吹的哗哗地响，两人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西条和真终于忍不住眼睛的酸涩，小声说道：
    “那个......我又不是电视机，你拿出遥控器是想干什么？”
    西条和真诧异的看着她，难道这女生把他当成是机器人了吗？摁下遥控器就会走程序关机的？
    “哈？没用？”
    女生的笑僵在了脸上好久，她不信邪的又连摁了几下遥控器，然而西条和真还是瞪着红眼，一副不解的样子。
    “怎么会？你是电气系的能力者吗？”
    她问道。
    “不，我的能力是力场，跟电气系没有关系。”
    西条和真说。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的能力对你没用啊。”
    “能力？摁遥控器的能力？”西条和真仿佛听到了奇怪的词汇，“你是机器人吗？发动能力还得摁下遥控器才行？”
    “怎么可能！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女生气呼呼的把遥控器放回包里，几步走到了西条和真的面前，伸手盖住了他的额头。
    “别动！”
    女生略显杀气的声音，让西条和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立在那不动了。
    哼！女生沉下心来，专注地驱动能力。
    西条和真的精神突然一阵恍惚，但紧接着就恢复了正常，他感到a.t.field受到某种刺激在大脑自动展开，隔开了某种力量的侵入。
    “看起来。是你的能力在防范我呢，居然会自动挡下我的能力。”
    女生收回手，抱着手的她眼中闪着星星一样的光点，里面是些许的好奇。
    “也就是说，你是能操控人类大脑的能力者？”
    西条和真终于察觉到了真相。
    “你也太迟钝了。”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了西条和真的额头，女生好看的眉头皱起，想必是因为引以为傲的能力居然被一个陌生人随便无视感到无奈。
    “你想睡个好觉？”
    她直视着西条和真的眼睛问。
    “嗯。”
    西条和真很老实的回答。
    “那就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不然我没法让你睡着。”
    “能确保我不会做梦吗？”
    “当然，你可别小看我！”
    这次，女生的双手一起，搭在了西条和真的头上。
    女生的手上还带着手套，很柔软。
    放松下来的西条和真还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他解除了a.t.field，仍由女生将能力伸入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