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一堂课（二更）

    曲千蝶知道有第四种觉醒者，但是她不能说，直觉告诉她不能说。
    普遍大众所知道的觉醒者只有术士、武者和灵师，那么为什么鲜少有人提到第四种呢，起码曲千蝶没有从唐大等人甚至唐却邪口中听说过。唐清沨跟她说的时候也说的不明不白，反而给她留下太多的疑问，跟寻宝似的，每次都能找到宝藏入口，可是进入后才发现里面弯弯曲曲，有些新奇的小玩意，没什么大宝贝，兜兜绕绕大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一千年前，术士、武者、灵师和鬼使同为血脉觉醒者，相信同学们应该很奇怪，为什么从未听过‘鬼使’，那老师换个称呼，‘超度者’，可有人听过？”桓儒抬手往下按了按，待众人安静后，方才出言。
    此言一出，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教室里再度沸腾。
    “超度者，我听过，我爷爷过世的时候还亲眼见过……”文蝶飞脸色有些发白的往曲千蝶身边靠了靠，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惶恐。
    曲千蝶立刻想到了在兰河峪时被唐清沨带着去村里祠堂见到的那位“超度者”，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桓儒再度让众人保持安静，但起效不大，作为班长的曲千蝶立刻站起来扬声道：“请同学们保持课堂安静！”
    被抢先一步的明喻暗自恼恨，瞪了曲千蝶一眼，从鼻腔里哼出短促的一声。
    曲千蝶发话还是有效的，二十九班的同学们都挺服气她这小班长，桓儒也朝她看了一眼，视线又落到她的座位卡上，笑吟吟问：“曲千蝶同学，有没有兴趣做老师的历史课代表？”
    曲千蝶愣了下才回道：“老师，我是班长。”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桓儒并不遗憾的说了声遗憾，示意她先坐下。
    曲千蝶也没将历史课代表这个小插曲放心上，她想了解更多的历史，尤其是“鬼使”和“超度者”。
    桓儒既然开了这个口，那么这堂课上的内容必然脱离不了这两个限定词。
    “鬼使和超度者是为同一者，如今超度者是九陵国身负重担之人，也许你们会好奇为何每每有人过世，火化前都会将尸身放置于祠堂并请来超度者，今日老师便先同你们说一说，这超度者与我们血脉觉醒者、与普通人有何不同……”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觉醒者，身体死亡后，意识会有残存，我们称之为魂魄。”
    “人有三魂一魄，三魂指的是天魂、地魂、人魂，天魂主意识……”
    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久久回荡，让一群少年少女都无比之懵，曲千蝶暂且不提，她余光中能看到的同学们神情是保持一致的目瞪口呆。
    什么魂魄，什么三魂七魄，什么人死后还“活”着，简直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曲千蝶有唐清沨的打底倒是没有那么意外，桓儒所说这些如唐清沨所说如出一辙，但她现在又添了一个新的疑问——如果在学宫的历史课上会讲述这些内容，但为什么外界依然无人提及“鬼使”，反而普通百姓听到“超度者”都退避三舍？
    “‘鬼使’一词源于鬼界，鬼使可以肉眼看见魂魄，可在人死后将其魂魄引去鬼界，重新生活。”桓儒的课程还在继续。
    但科普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了停，又接着说：“同学们不必如此拘谨，若有问题可课上与老师交流互动。”
    曲千蝶迟疑了两秒，她后面的明喻先一步举起了手，桓儒点了她站起来。
    “老师，我想请问，若‘超度者’就是‘鬼使’，那么人死后‘超度者’都会前去祠堂，是为了引魂魄去鬼界吗？”明喻口齿清晰的问。
    桓儒点了点头，又看她的座位卡：“明喻同学，你的问题很好，有兴趣做老师的课代表吗？”
    众人：“……”
    明喻额头上也挂下了三条黑线：“老师，我是副班长。”
    桓儒遗憾的说了一声“好吧”，让她坐下后又问其他人：“还有同学有问题吗？”
    曲千蝶举起了手，桓儒点她提问。
    “老师，我想请问‘超度’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鬼使’要叫做‘超度者’？”事实上她并不止这两个问题，但如果问的太过犀利，恐怕会有不妥。
    桓儒点点头，沉吟半晌，说了一句：“老师知道大家肯定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老师将带着同学们通过对历史这一学科的学习一一找到答案。”
    曲千蝶＆明喻：“……”
    众人：“……”
    老师你怕不是猴子请来逗我们玩的吧？
    这一堂课的最后，桓儒拿出了一块黑色晶石，在做学生都不算陌生的黑色晶石，像曲千蝶身体主人这种，接触过好几次，着实熟悉了。
    但这一次，曲千蝶再看到那块半个巴掌大的黑色晶石时，心底却默然生出了一股寒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块黑色晶石上，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那块黑色晶石仿佛会发光。
    曲千蝶却看到了一缕缕极细的黑丝从黑色晶石上飘出，朝着教室内在座的三十三人飞去，最快的一条细丝钻进了距离桓儒最近的一个同学鼻中，而他毫无所觉。
    曲千蝶心头一凛，只下一秒，黑丝无声无息的钻进了她的鼻腔，她当即就想抠出来，身体却陡然僵硬，疲倦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十分疲惫的将双手摆在课桌上，头枕在手臂上再也无法挪动分毫。动弹不得之余，她的意识瞬间变得沉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桓儒他做了什么？
    曲千蝶心中大骇，意识越发沉重之时眼皮也不受控制的下压。
    倏地，她眼前蓝光一闪，是迷心蛊！
    曲千蝶艰难的张了张嘴，迷心蛊受她意识控制，进入了她口中，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觉得意识即将陷入黑暗中时，脑中忽然一片清明，沉重和疲倦一扫而空。她想立刻暴跳起来，揪起桓儒的衣领问他做了什么，但未等她有所动作，桓儒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如惊雷直击脑海深处。
    曲千蝶强忍住了立刻跳起来的冲动，她能察觉周围同学平缓的呼吸，倘若桓儒另有目的，但并没打算伤害他们，那么她自己跳出来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你们是奉云学宫的学生，历史课上所学有关‘鬼使’一切内容，当你们走出学宫大门，会彻底遗忘。”
    “你们是奉云学宫的学生，历史课上所学有关‘鬼使’一切内容，当你们走出学宫大门，会彻底遗忘。”
    “你们是奉云学宫的学生，历史课上所学有关‘鬼使’一切内容，当你们走出学宫大门，会彻底遗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