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奇怪的事

    第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而继上午的历史课之后，讨论最多的自然是检测中心第四块黑色晶石和“鬼使”以及魂魄，同学们对后面两个新出现的词尤为好奇。
    可是，没一个人对“睡着”有记忆。
    桓儒犹如催眠的那句话依然回荡在她的耳边，这让她不安，还有些毛骨悚然。
    究竟是只有他们二十九班有这样催眠式的授课还是整个奉云学宫皆如此？
    不，应该是整个奉云学宫。
    因为，出了奉云学宫的大门，将彻底遗忘“鬼使”。
    “蛐蛐儿！”曲千蝶正出着神，唐却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猛地回神，招呼上去。
    “糖糖，你怎么来了？”曲千蝶笑着问。
    唐却邪如实回道：“我来接你呀。”
    当真是小可爱一枚无疑了，现在还得加一个“贴心小棉袄”的标签。
    一路从灵师院走回教师寝室楼，曲千蝶当真感觉自己两条腿都要断了，这还得庆幸今天没有体育课，否则上完体育课再走五公里回来，估计她都该爬回来还差不多。
    人干事！
    上楼的时候又遇到了乐绍，曲千蝶忙问：“乐老师，我们学宫真的不允许任何交通工具吗？”
    乐绍阴沉沉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但还是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除了凭借自身的能力，其他车辆一概不允许。”
    “不是车辆呢？”曲千蝶忙问。
    曲千蝶知道这世界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车，马拉车、兽拉车、人拉车或者干脆以兽为交通工具，基本就这几样。
    乐绍淡淡看了她一眼，问：“你有灵兽？”
    曲千蝶嘴角一抽，灵兽她是有的，可她觉得一脚踩上去，小青小白得让她直接踩回灵兽空间。
    “是这样的老师，我想做个滑板，不占地方的……”她快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下，这么每天走着，她真觉得累得慌。
    乐绍沉默了半晌，才问：“不占地方，是多大？”
    曲千蝶伸出手大概比划了下，以她现在的小身量，完全可以定制个四五十公分大小的滑板足以，见乐绍表情有些奇怪：“要是这也嫌大，那我用轮滑鞋也行。”
    “蛐蛐儿，轮滑鞋又是什么？”唐却邪听到新鲜词，反而先好奇了起来。
    曲千蝶给他一个“回去之后再跟你细说”的眼神，唐却邪也没再问，而是也看向了乐绍。
    这会儿乐绍皱起了眉，他思索了一分钟，才慢吞吞说：“理论上来说，学校里不允许有车辆通行……”
    曲千蝶屏息凝神，总觉得他后面话还没说完。
    果不其然，乐绍接着又慢吞吞的说：“自制代步工具，你可以跟你们班主任提一提，毕竟，你住得远也是真。”
    班主任……姜霖，曲千蝶能说她一点也不想跟姜霖说话吗？
    告别乐绍，曲千蝶和唐却邪回了房间，五公里走下来，她吃的晚饭都消化光了。以前常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如今他饭后万步走，能活到九百九吗？
    “糖糖，你那里有东西吃吗，我有点饿了。”长身体的时候，一天恨不能吃六顿，别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半大的闺女也一样。
    唐却邪立刻掏出了一堆零食出来，有蛋糕、有肉干、有糖果等等，全是他喜欢的。
    “十五号放假蛐蛐儿我们出去买，学校食堂卖的都不好吃。”唐却邪嫌弃了食堂的饭菜后才又问起了轮滑鞋。
    “可以买点食材来做宵夜吃。”曲千蝶顺口先接了句，才将轮滑鞋跟唐却邪说了说。大学的时候她就是轮滑社的，她平衡感好，上脚就会，后来还滑出了花样，再后来社里有玩滑板的，她也都跟着凑了热闹，同样都学的溜溜的。
    奉云学宫整体平整，从灵师院到术士院教师楼这边一路平坦，无论是轮滑鞋还是滑板，简直更适合不过。
    唐却邪也被她说的心动，恨不能立刻就脚踩轮滑，成为风一样的少年……
    奈何曲千蝶有构想，无材料，即使想动手也没法。
    而且她也不清楚校规里有没有不准自知代步工具这一条，换句话说，她还是先得找姜霖……
    “糖糖，第一天上课，还习惯吗？没人欺负你吧？”曲千蝶暂时将代步工具抛到一旁，转而关心起唐却邪的课程来，以及她还想了解历史课的情况。
    唐却邪抬抬下巴，语气略骄傲道：“谁敢欺负我，我烧光他们的头发！”
    曲千蝶：“……”小可爱你绝对是真·学校霸王吧？
    当然，她更在意的其实是关于“鬼使”这段历史。
    “历史课……以前也上过历史课，今天的内容去年我就听过了，所以今天历史课我睡了半节课。”唐却邪心大的说。
    曲千蝶忙问：“你们老师说‘鬼使’了吗？”
    “说了呀，鬼使和鬼界。”唐却邪道。
    “鬼界？”
    唐却邪：“人界和鬼界，人界生活的是活人，鬼界是活人死后去生活的地方。”
    曲千蝶：“那么鬼使呢，鬼使是人，还是鬼？”
    唐却邪：“是人呀，蛐蛐儿你看书都不认真。”
    曲千蝶垂下了眸子思索，片刻后，她又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唐却邪：“糖糖，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检测中心检测台上那块黑色晶石是干什么的，你怎么回答我的？”自唐清沨出现并提示她黑色晶石后，她有拐弯抹角跟唐却邪询问过一二，但唐却邪对此一无所知。
    唐却邪被她一问，还真努力回忆了起来，好半天才试探的回答：“我说……不知道？”说出后，他就皱起了眉头，“我知道黑色晶石是检测鬼使血脉呀，我为什么会说不知道呢？蛐蛐儿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没想骗你。”
    曲千蝶没做声，她想到了桓儒犹如催眠的那句话——
    “你们是奉云学宫的学生，历史课上所学有关‘鬼使’一切内容，当你们走出学宫大门，会彻底遗忘。”
    如果唐却邪不是骗她，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真的忘了。
    她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原以为唐清沨抛出来给她的一大堆问题如今能够在学宫找到答案，可奉云学宫，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水更深。
    她突然很想将历史书拿回来仔细研读，但是学校规定，学生不允许将课本带出教室，原因是每一本课本都很珍贵，毕业后学校会回收留给下一届新生用，难怪唐家一直也不见唐却邪的课本。
    如今再这么一想，这校规本身就奇怪得很。
    话说回来，她该不是在不知不觉中踩进了某个大坑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