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唯一的选择

    “不、不回唐家？”唐大听到唐清沨的话，难得嗑巴了。
    唐清沨点头：“费事，不回。”
    “可是家主……”唐大有点为难。
    “你是我的侍卫还是我父亲的侍卫？”唐清沨冷冷朝他扫过去。
    唐大立马脑门见汗，如果是唐却邪的话他还敢多劝几句，可换成唐清沨，这位的脾气可是阴晴不定的，惹恼了他谁都没好果子吃。
    到这会儿曲千蝶也发现唐清沨的另一个好处了，起码唐大四个都没一个敢违抗他的意思。
    无奈之下，唐大只好打发人回唐家，将唐清沨出来并且不乐意回去的事回禀，相信家主不会不高兴。
    “我知道徐妍家在哪，但是唐大他们不会离开，我们想单独出去不容易。”曲千蝶道。
    “我可以将他们都杀了。”唐清沨淡淡道。
    曲千蝶嘴角一抽，随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不动不动就杀人？他们好歹在也一直在你身边尽心尽力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唐清沨摸着被打的胳膊，有点委屈道：“我都多久没杀人了……”
    “等把学宫里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揪出来，你把他千刀万剐我也不说你一句。”曲千蝶翻了个白眼。
    唐清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又笑嘻嘻说：“那要真是把他找出来，宝贝儿你愿意跟我一起动手吗？”
    “不要，血淋淋的看多了我饭都吃不下。”曲千蝶配合的露出一个嫌弃表情来，“先别扯些有的没的，你觉得我们现在两个人，最多再加上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姜霖，是不是有种孤军奋战感，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变得不可信，这种局要怎么破？”
    说来曲千蝶就脑壳痛，她原本只当有阴谋诡计，小小的阴谋诡计自然不惧，问题是现在上升到了一整个国家，这个国家藏着巨大的秘密，恍若置身于一个偌大的骗局之中，就他们俩，完全像是大海中的一两滴水，完全不够看。
    唐清沨淡定道：“姜霖肯定不是孤身一人，先了解下他的情况。”
    “即便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指望他能有很多？”曲千蝶反问。
    唐清沨一摊手：“那要不然，我把我那些‘下属’招来问问？”
    曲千蝶张嘴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了脚步声，是唐大的脚步声，很快他已经到了房间门口，敲门询问他们是否吃宵夜。
    “不必，你把唐二唐三唐四一起叫来，我有事吩咐你们。”唐清沨道。
    曲千蝶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唐清沨没解释，唐大也听从他的吩咐，很快将三个同伴一道喊了来。
    还是那句话，面对唐清沨，他们心中都有些忐忑。
    曲千蝶也不知道唐清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安静的当她的壁花。可她万没想到，唐清沨竟然一言不合出手，术文飞速出现，化作一个个西瓜大的铁球，噼里啪啦朝着四人轰去。
    唐大四人猝不及防，一个个被轰的倒飞出去，撞到墙上又重重落地，内伤外伤齐伤，口中更是鲜血直吐。
    “唐清沨你干什么？！”曲千蝶头发都炸开了。
    唐清沨示意她稍安勿躁，再看向地上四个几乎被秒杀的侍卫，目光冰冷。
    “少、少主？”唐大四人也都又懵又委屈又惊恐，但还是在唐清沨走过来时费力的跪好。
    “抬起头来。”唐清沨声音冰冷的命令。
    唐大四人只得抬头。
    唐清沨眼底似有血光溢动，额上四个金点异常清晰，而让唐大四人更惊愕的是，第四个金点的后面，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金点，这、难道这……
    “听好了，我的话只说一遍。”唐清沨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猜测，当即一个个专心致志，不敢分心。
    唐清沨缓缓道：“我是我，唐家是唐家，我需要的是一心一意为我所用的侍卫，你们可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但每一个字听在人耳中都像是一把割肉的刀子，割的唐大四人心脏狂跳，冷汗直冒。
    唐二艰难的说：“少主，我等从未有二心。”
    “是吗？”唐清沨淡淡瞥了他一眼。
    唐二呼吸一窒，唐大接过他的话：“属下知错，日后定只听少主吩咐。”
    唐二、唐三和唐四齐齐承诺。
    “我不需要你们口头的保证，宝贝儿……”唐清沨不为所动。
    曲千蝶面无表情看向他，心中早已是狂风肆虐，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看着他，眼神问：干什么？
    唐清沨伸出手，道：“迷心蛊，给我四只。”
    四人中唯一知道迷心蛊的存在的唐三瞳孔骤缩，他是亲眼见过迷心蛊的，也知道迷心蛊“救”了唐大等侍卫，可是救人和将迷心蛊用到他们身上，那绝对是两码事！
    曲千蝶已经猜到唐清沨的用意，想说他这么霸王未免不近人情。可想到他们这会儿接触的国家秘密，要是信不过的人，还真不能放心。
    但唐清沨用迷心蛊控制人，说不得让唐大他们起了逆反的心思呢？
    她摊开手，先后四只迷心蛊从她的指尖飞出。
    “我只需要一心一意为我办事的人，我给你们五分钟的考虑时间，是立刻滚回唐家还是留下，看你们的选择。”唐清沨给了曲千蝶一个眼神。
    曲千蝶顺着他的意思操纵四只迷心蛊飞到每个人面前，十分钟迷心蛊不会消失。
    继而唐清沨又拉着曲千蝶去房间，房间门关上，曲千蝶这才黑着脸问：“要是他们没一个肯留下，回了唐家禀报唐家主，你要怎么解释？”
    唐清沨一挑眉，眼中杀意不遮：“我只给了他们一条路。”
    曲千蝶瞬间明白，不敢置信的问：“你想杀了他们？”
    “我不需要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监视我。”唐清沨神情桀骜。
    曲千蝶：“……”
    一段时间相处，她差点要忘了唐清沨变态的人设。
    沉吟半晌，她才又道：“再怎么说，唐家主他也是你的父亲……”
    “他不是。”唐清沨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你又想给我编什么故事？”曲千蝶瞪他。
    唐清沨摆摆手：“不是编不编故事，总之宝贝儿你相信我，唐求禺不是好人，我最近常常回忆起很小的时候一些细节，但目前还断断续续的……”
    “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一个说法，现在最让我怀疑的是你你知道吗？”曲千蝶没好气道。
    唐清沨：“……”
    他挠了挠下巴，还是只能苦笑：“我自己也解释不来，也许等我其他五魄回来，天魂痊愈，就能知道我身上的秘密了吧？”
    曲千蝶没再听他絮叨，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
    十分钟很快结束。
    曲千蝶又跟着唐清沨出了房间，唐大四人还维持着先前的跪姿。说真的，先前她对唐大四人都没意见，尤其唐二和唐三，她相处的时间还挺长，两人给她科普过挺多。
    只是中间夹着一个唐家家主，依然有种一直被监视的感觉，于唐大他们而言是职责所在，可于被监视的人而言，那感觉就有些不太愉快了。
    也是犯难唉！
    “你们的决定。”唐清沨在沙发上坐下，语速不急不缓。
    唐大四人都因为受伤脸色有些发白，曲千蝶可没忘了唐清沨出手时的阵仗，他是真一点不留情面，而如果现在唐大四个都选择了另一条路，曲千蝶为他们捏一把汗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唐清沨说不给他们留活路，绝非嘴上说说而已。
    “属下等愿永远追随少主，绝无二心！”四人齐声道。
    曲千蝶微微诧异，唐清沨却是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表情，他淡淡道：“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唐大四人重重磕一个头，皆道：“属下心意已决！”
    唐清沨给了曲千蝶一个眼神，那意思……做戏做足。
    曲千蝶：“……”
    “这是迷心蛊，可控制人心。”曲千蝶面无表情的编，也不能说是编，她大概是级别还很低，所以迷心蛊能力也有限，她有预感，倘若她再厉害一些，迷心蛊是真的能够做到操控人心的地步。
    仅仅十个字，就让唐大四人面色微变。
    “唐大哥，唐二哥，唐三哥，唐四哥，我一直很尊敬你们，也很感谢你们在唐家对我的照顾。若非如今情况特殊，我并不想用这种手段，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一心一意，迷心蛊永远不会派上用场。”既然上了唐清沨的贼船，她想下去等于拆唐清沨的台，干脆也不下，就这么着吧。
    唐三和曲千蝶最熟，也是见过迷心蛊的，他一直都知道曲千蝶对他们的态度。
    他迟疑了下，还是小心翼翼问：“少夫人，迷心蛊可会取我们性命？”先前她埋在院子里的那些东西也是蛊，取人性命不在话下。
    “迷心蛊不会。”曲千蝶道，“迷心蛊在你们身体里，只是方便我了解你们的行踪，控制人心……我希望用不到这一点。”
    唐三不禁打了个哆嗦。
    唐清沨不耐烦：“决定好了吗？”
    唐大四个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当即表示愿意听命。
    谁都不是傻子，他们都很清楚，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顺从一条路，要么死，要么顺从……
    曲千蝶这就假模假样的割开了他的手指，将迷心蛊一一放进他们身体中。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是黑色了，都是唐清沨的错！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将我和千蝶的一举一动透露给任何一个人，包括唐求禺，明白吗？”唐清沨的第一个命令就这么下来了。
    “是，少主！”唐大四个齐齐应声。
    “唐大，唐四，你们去一个地方……”第二个任务也紧随而来。
    这第二个任务是让他们去徐妍家蹲点，查看是否有可疑人物进出，尤其是半夜。
    “他们还受了伤……”曲千蝶忍不住提醒。
    唐清沨嗤笑一声：“那么点小伤，死不了。”
    看他一副反派作风，曲千蝶有点来火，她觉得唐清沨是真的一点也不尊别人，不尊重生命，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真以为全天下他最牛逼吗？
    对此唐清沨只有一个解释：“这样的手段最有效，不是吗？”
    曲千蝶无话可说。
    “宝贝儿，我们还要跟姜霖见面，如果他们嘴不严实，我们必须得偷偷摸摸，你愿意一直这么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唐清沨问她。
    曲千蝶回答不上来。
    唐清沨还在说：“除了迷心蛊，宝贝儿你可还有其他蛊？”
    他不提曲千蝶还没想起来，他一提曲千蝶的立刻想到先前的任务——
    主线任务（二）：请在十二个月内契约第二只凶兽级以上的灵兽。［任务完成度：1/1］
    奖励：［夺命蛊·蛊药］、［忘情笛］、金币*10
    剧情任务（一）：进入旧美术楼地下室。［任务完成度：1/1］
    奖励：［玉露丸］*5
    剧情任务（二）：找出旧美术楼的秘密。［任务完成度：0/1］
    任务奖励：［玉露丸］*5
    好么，除了两个任务，其余剧情任务还原封不动。
    曲千蝶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夺命蛊·蛊药］上，［夺命蛊·蛊药］和［迷心蛊·蛊药］是一个性质的，的确需要很多材料才能制成，而玉露丸的解释则是增加修为。
    增加修为？
    增加源力吧……
    和回源药剂有什么区别呢？
    一直很安静的小青突然说：“主人吃，吃了变强。”
    小白也说：“主人吃了，我们，也变强。”
    小青小白和小话一比，属于蛇狠话不多之流，不如小话那么机智，有点儿呆呆傻傻，说话大多是一两个字往外蹦，今天竟然似乎变聪明了些？
    曲千蝶摸了摸两只，看着手里莹润的玉露丸，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光是闻着味，就给人一种心旷神怡感。她鬼使神差的将五颗玉露丸都放进了嘴里，入口即化。
    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等了好半天，也没见身上有什么变化，也没发个光什么的。
    emmmmmm……
    “有什么效果吗？”唐清沨突然冒出声。
    曲千蝶都已经把他给忘了，扯了扯嘴角，摆手。
    唐清沨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宝贝儿，我觉得，你身上的秘密似乎也不比我少。”
    曲千蝶：“……”
    她义正辞严道：“相信我，我的秘密绝对没你多！”
    “那你是曲千蝶吗？”唐清沨紧接着又问。
    曲千蝶：“……当然是。”
    唐清沨却好像没听到，嘴角微弯：“你不是那个在虞家洗衣做饭，任打任骂的曲千蝶。”
    因为太过震惊，曲千蝶一时忘了掩饰，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唐清沨唇角笑意更深：“看来我猜对了~”
    曲千蝶：我想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