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夺命蛊

    曲千蝶用了两个小时制成了夺命蛊，由于之前有了迷心蛊打底，这次她的心态放宽了不少，起码喂血的时候大方利索的多了。
    只是这次放的血有点儿多，放完后有点晕乎，再看夺命蛊成蛊……
    emmmmmm……
    对得起它的颜色。
    夺命蛊与迷心蛊长得特别像，应该说，除了颜色之外几乎一致。
    夺命蛊是明艳的红色，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从它的名字上看，夺命蛊“夺命”，还是有些让人头皮发麻，为实验夺命蛊功效，唐清沨让唐二找了几只鸡鸭兔，曲千蝶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试验了一二，反正也不会浪费，晚上吃红烧鸡麻辣兔头就成。
    事实如她所料，夺命蛊的确是一种吸取生命力的蛊虫，严格来说，是吸血。鸡鸭和兔子被种了迷心蛊之后，没两分钟就死了，死因是失血过多，抹了鸡鸭的脖子都放不出血来。
    接着曲千蝶又从祝鱼那里拿了一颗黑骷髅的牙齿，同时召出迷心蛊和夺命蛊，原本迷心蛊需要五分钟才能啃完一颗牙，但有了夺命蛊的加入，半分钟都不到。
    想了想，曲千蝶又拿出了忘情笛。
    其实昨天她就想试试用技能攻击，但碍于姜霖和阙楠在，时间又太晚，她并没有亲自试验。
    她将黑骷髅头当成是一个未被激活的大boss，而激活大boss的方式是清理掉小怪，那么自然而然的，她将那些被拆分开的骨头当成小怪来刷，虽然也看不到血条，但不试一下也对不起她一下午的折腾不是？
    “宝贝儿，我真是越发好奇你的来历了。”唐清沨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折腾，完全没帮个忙的意思，反而托着腮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曲千蝶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先把自己的来历理清吧。”
    唐清沨：“我的来历么估计也就是那个倒霉被封印的鬼王呗。”
    “如果鬼王真被封印了，那你又为什么会存在呢？”曲千蝶一针见血的指出。
    唐清沨不动声色：“也许鬼王本身就有过人之处呢？郁子濯不就是我的一魄吗？”
    曲千蝶：“……”
    这家伙身上的秘密比自己还多，问他也没个答案，她还是先折腾折腾黑骷髅吧，不然回了学宫，一时半会的估计也折腾不来。
    这一次，曲千蝶的猜测依然对了。
    不知道是夺命蛊太过给力还是玉露丸起了效，小青小白大了一圈不说，攻击力似乎也成长了，夺命蛊搭配蛇影和蟾啸竟然只用了一分钟就将一截小指骨粉碎了。更奇特的是，当她用虫笛种下夺命蛊的时候，她看到了小指骨的血条，红色，可攻击。
    如此一来，黑骷髅慌了神。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骷髅头声音都有些扭曲，显然完全没料到他引以为傲的不腐不朽骨竟然真的被击碎了，如果牙齿还只是巧合，指骨还能算巧合吗？
    曲千蝶朝黑骷髅头望去，龇了龇牙，阴测测道：“别担心，我会一点一点将你的骨头磨成粉，你这骷髅头，我会留到最后。”
    说罢，她又朝祝鱼道：“把它的手脚，肋骨，上身和下身骨头分开，一会儿我随便抽一包带着回学宫，半个月后，嘿嘿……”
    饶是镇定自若如黑骷髅，饶是黑骷髅现在没皮没肉出不了汗，哆嗦不起来，却依然感觉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对于一个作恶无数其最终目的是为长生的人而言，如果不是畏惧死亡，追求长生，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更不至于将自己练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你放过我，不要杀我，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说！”黑骷髅如此恳求。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他只是害怕被毁灭而已。
    “我看起来像不记仇的人吗？”曲千蝶可没忘了这家伙将她当成目标，如果不是她没有早早的契约了灵兽，现在的她早已在旧美术楼地下室里挂着，即使死，灵魂都不能安宁。
    黑骷髅：“……杀了我，学宫一定会追查到底，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学宫的秘密？我活了九百年，从奉云学宫建校之初我就在学宫，学宫的一切一切我都知道。”
    曲千蝶面上不显，心里陡然掀起惊涛骇浪。
    “也就是说，旧美术楼地下室的尸体，全部出自你的手？”她的声音不冷不热，表情也平静。
    黑骷髅沉默。
    唐清沨双手环胸，不紧不慢道：“这才第一个问题，不愿回答？”顿了顿，唇角挑起一抹邪肆的笑，他转向曲千蝶，道：“宝贝儿，他一个问题不答，给他拆一根骨头。”
    “好主意。”曲千蝶赞同的点头。
    黑斗篷上的袖口镶了一圈绿边的应狐立刻恭敬的送上了一根短小的指骨。
    “别……我说、我说……”黑骷髅见状立刻讨饶。
    然而，为时已晚。
    无论曲千蝶还是唐却邪，都不是烂好人的性格，尤其他们对着的还是一个手上沾了至少数万鲜血的怪物，同情？抱歉，那绝对没有。
    黑骷髅眼睁睁看着他的指骨被两条蛇啃外加几个笛音给击毁，若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心疼之余，自然是仇恨怨恨，眼中的红光似乎也因为愤怒而更红。
    曲千蝶手指轻弹，一只夺命蛊飞向了他的眼窝。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说，我都说！”黑骷髅失声惨叫。
    曲千蝶也不收回夺命蛊，甚至还放出了一只迷心蛊，让两只蛊虫作伴，在他的眼窟窿里钻来钻去，既是威胁又是震慑。
    别说黑骷髅了，四个人形魇兽都肃然起敬。一万多鬼魂凝结而成的黑骨，除非带回鬼界，人界除非是圣者级别，否则根本拿这副黑骷髅架没辙，可如今他们才知道，他们的见识远远不够还不够。
    夫人威武！
    在曲千蝶单方面的武力威慑压制下，黑骷髅为保住他的骨头，只能配合回答。
    经由黑骷髅一番“供述”，奉云学宫，不，应该说，整个九陵国深藏的秘密终于被掀开了一个边角——
    一千年前，人界和鬼界之门被彻底关闭，鬼使被大肆抓捕杀害，九陵国领土被重新划分区域并命名，九城先后建立学宫，之后才是领主领地。
    血脉检测中心传承了下来，但是曾经让很多觉醒者引以为傲的鬼使却被列入了黑名单，一旦发现，除非特别优秀，否则一律毁去其源晶，抹除记忆。
    而黎逢，没错，黑骷髅生于九百年前，名字就叫黎逢，后来他换了不少皮囊，偶尔也会用其他的名字，但大多数时候依然是用他的旧名字。
    黎逢是属于鬼使中相当优秀的一名，他幸运的没被毁去源晶，反而被带着去见了王帝帝九章，帝九章问他愿不愿意为他效力，那时候他只有一个选择，所以他的回应自然是愿意为王帝效力。
    之后，他跟其他人一起，学习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的咒术，所有的咒术都很恶毒。大概他也是有天赋的，最难学的“傀儡术”叫他学了去，他犹记得他家里的条件不好，母亲和继父对他也不好，成日里除了打就是骂，从没吃过一顿饱饭，因此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杀死那对父母，于是，母亲和继父成为了他第一个第二个生吞魂魄的对象，第三个是他的妹妹，第四个……
    王帝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之后王后传授了他永生之法，也就是他一直沿用至今的“以魂养骨”。
    而他所挑选的那些人，都是能够发现他的异常，或是五感敏锐，或是临近十二周岁才觉醒，觉醒潜力在六星或往上的学生。因为临近十二周岁才觉醒的孩子，特别是觉醒之初源力便很活跃的，历史课上受催眠的效果也大大减小，甚至有可能完全免疫。
    “为什么每杀一个人都弄那么大动静？”听完他的叙说，曲千蝶沉着声音问。
    黑骷髅下意识“桀桀”笑，但刚起个头又赶忙收声，生怕一个不慎把她给惹恼又灭他一根骨头：“在来奉云学宫前，我还和王后定下了一份契约，契约里有写明我不得离开奉云学宫，否则将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起初我也不在意，但时间越久，我就越烦躁，我想出去，我渴望自由，但是，我出不去……”
    “你撒谎！”话音未落，祝鱼便道。
    曲千蝶和唐清沨都朝祝鱼看去，黑骷髅头眼中的红光也射向他。
    祝鱼道：“主人，夫人，他从昨夜起便一直在奉云学宫外。”包括现在也是。
    曲千蝶恍然，对诶，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现在可都不在奉云学宫呐！
    应狐立刻送上了一根指骨，那模样在黑骷髅看来，简直狗腿的不行。但在曲千蝶看来，应狐非常体察上意，很靠谱。
    “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里以前是奉云学宫的术士院，还有东边一处是武者院，只有灵师院是现在的灵师院，后来术士院和武者院才搬了地方。”黑骷髅语速极快的解释，若他不是骷髅，这会儿脑门都得是汗了。
    曲千蝶眯了眯眼，她并不知道这一出。
    黑骷髅又飞快的说：“你们回学宫可以仔细看看，只有灵师院才有旧楼，而且可以去图书馆查阅详细学宫历史，绝对有我刚刚所说内容。”他就差发毒誓了。
    曲千蝶看向唐清沨，唐清沨稍作思考，半晌后，点了点头道：“术士院的确没有旧楼。”黑骷髅还没松口气，他又添了一句：“但是房屋每年或者隔几年都会翻新修缮。”
    黑骷髅都没等他话音落就赶紧道：“图书馆里有记载，不信你们可以去翻图书馆的书！”可以说，求生欲也是强的很了。
    曲千蝶心知过犹不及，如果这会儿真的把黑骷髅除了骷髅头外的其他骨头都给整废了，说不定他就狗急跳墙鱼死网破，因此，在目前的时间里，她还打算先留他一条命，等把奉云学宫更多的秘密弄清楚再给他整死不迟。
    可问题是，她和唐清沨又要回学宫，骷髅头是留外面还是他们带回学宫呢？
    “夫人，属下这里有一个盒子，主人和夫人可以将头放进盒中带去学宫。”章友说着拿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盒子，大小正好能装一个骷髅头。
    “有什么来头？”唐清沨有点嫌弃。
    章友立刻将盒子拿着离他远了些，便给他解释：“回主人，这个盒子是由白泉池中的石块打造而成，沾了一些白泉气息，骷髅头放进去，他便不会出声，更无法逃离。”
    “你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之前不拿出来？”师常低斥。
    章友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弱的解释：“盒子小，装不下整具骨架呀。”
    师常：“……”看看他那个正常有皮有肉脑袋都放不下的盒子，无言以对。
    曲千蝶瞅着那小盒子也有点担心，毕竟这盒子看起来是真的有点小，一个骷髅头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放进去。
    至于唐清沨，他就简单粗暴多了，他说：“放不进就给他削掉两块骨，削到能塞进去。”
    一时间，黑骷髅都不知该祈祷自己是塞不进去还是能塞进去，能塞进去的话，他等于失去了所有力量，除了没人，不，除了曲千蝶外无人能打破的坚硬外，一无是处；塞不进去……真叫给曲千蝶给他头骨削小一圈，即使他日后重新崛起剥了人皮套身上，那皮也得是耷拉着一点不服帖好么！
    黑骷髅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奈何没人给他挣扎的机会，得到曲千蝶和唐清沨的认同后，章友捧着盒子，应狐提着黑骷髅头就往盒子里塞。
    换了几个角度，最后是面朝天后脑朝下放进盒子，不大不小刚刚好，简直像是为黑骷髅头量头定做，盒子的空间边缘竟然一丝缝隙都没留。而自打黑骷髅头被放进盒子里，他的声音没了，两眼窟窿里的红光也没了，整颗骷髅头就跟普通骷髅头一样，除了颜色不同。
    剩下的骨架则分成四份，分别交给祝鱼、应狐、章友和师常携带，不是这就将唐大四个打入冷宫，而是黑骷髅以血肉的浇灌，鬼气渗入，放在人类身边，无异于可怕的邪物，于生命有害。